防空部队的排长坐在战壕里,看着还在冒着浓烟的防御工事。
他的眼睛里的光亮也随着他的武器被毁,而消失了。
“好样的,你们的任务完成的很好!”
尽管有两辆日军装甲车逃走了,但是他们确实打得不错。
一个防空部队的士兵,用绳子把仅剩的两枚防空炮的炮弹系起来,然后挂在了自己的脖子上。
他们的防空炮没了,唯一剩下的就是这两枚炮弹。
“一班长,带他们撤下去,他们已经完成了任务,剩下的任务是我们的。”
日军那边炸了锅。
他们吃一顿饭的时间,三辆坦克和三辆装甲车被摧毁。
日军指挥官也非常郁闷,没想到为了打掉他们的坦克和装甲车,赵志国的部队尽然敢下如此血本。
“指挥官阁下,我们成功打掉了他们的防空炮!”一个军官汇报,“不过,并不确定阵地上还有没有其他防空武器。”
赵志国手中有一整支防空部队,这是日军早已经获得的情报。
如今防空炮被用到了前沿阵地来打击日军的坦克和装甲车。
日军也搞清楚,赵志国到底派来了多少高射炮。
要是再跟昨天一样,把坦克和装甲车部署在三百米左右的距离,恐怕他们的装甲车和坦克今天一天的时间都得报销掉。
“通知我们的侦察机,让他们对华夏军队的阵地进行侦察,确保阵地上没有防空炮之后,我们的坦克和装甲车再行动。”
坦克和装甲车被摧毁,日军并没有急着发起进攻。
但是日军的侦察机却一遍又一遍地不断在他们头顶上盘旋。
阵地上的士兵还真拿日军的飞机没有任何办法。
如今整个防空部队只剩下了两枚炮弹,虽然小鬼子不知道,但是防空部队真的已经失去了战斗力。
日军侦察机几乎是低空掠过他们的阵地。
有的士兵气不过,用步枪向日军飞机开枪。
“打不中的,别开枪了!”
用步枪打下飞机来,除非真的是运气好到了极点。
嚣张的日军飞机并没有发现任何可以放下防空炮的地方。
日军再一次派出来剩余的坦克和装甲车,然后日军步兵一次发起了冲锋。
还是如昨日一样!
飞机和炮兵轰炸,坦克和装甲车提供火力掩护,步兵发起冲锋。
吕正给各连下达了命令,每个连坚守的时间不得低于六个小时。
六个小时的时间,损失惨重的连队只剩下了七八个人。
日军的炮弹像是犁地一般,不断犁着阵地上的每一寸土地。
然而,就当小鬼子认为阵地上连老鼠都存活不下来的时候,华夏士兵却又一次打退了他们的进攻。
狂风杂乱,吹走了一本日记上附着的尘土。
每一页在风中猎猎作响,上边密密麻麻地字记载了在阵地上战斗过的英雄,可唯独他的主人没有留下名字。
一个十九岁的老兵捡起日记本,掸去尘土,轻轻抚摸,就像是在看着自己的亲人一般。
一滴清澈的眼泪从他的眼角滑落,在他的脸上留下一道泪痕,滴在日记本上。
日记本的第一任主人已经跟这片大地融为了一体。
“连长,有笔吗?”
“你要笔做什么?”连长下意识地问。
但是他看到十九岁老兵手中的日记本时,他的话就像是在空气中凝固一样。
“他怎么没得?”
“不知道,我没看到,其他人也没看到。”十九岁的老兵说,“我昨天晚上还跟他说话来,可刚刚我想了好久,他叫什么名字,我发现我直接他叫小先生,但他好像记得我们每一个人的名字。”
日记本上的每一个名字都记得清清楚楚。
“刘青!燕赵地界上的人!”
连长把他珍藏的笔递给老兵。
老兵在笔记本空白的一页上写下,刘青,燕赵人,我的老师,死于某场战斗中,这本日记的主人。
上边没有刘青轰轰烈烈的战斗故事,也没有他英勇献身的描写,只有简简单单地这几个字,占据了整页纸。
“我们还有多少弟兄!”连长问。
“能动的,还有二十八个,重伤员都送下去了。”十九岁的老兵说,“今天我们已经守了八个小时,加上昨天的四个小时……”
还没等老兵说完,连长发话了:“日记本交给你保管,如果……没什么……等我们撤退的时候,交到团部去。”
十九岁老兵不再继续说算他们在此阵地上坚守了多长时间。
如果数算他们有多少兄弟牺牲在了这儿,守了多长时间,疯掉的肯定是他们连长。
两天,两天的进攻,并没有取得丝毫的进展。
今天唯一值得日军沾沾自喜的,似乎就是他们在今天早上摧毁了华夏军队的两门防空炮。
飞机,坦克,装甲车,大炮,轻重机枪,还有无数涌进的步兵,就算前方是铜墙铁壁,也应该被凿开了。
可现在,那片阵地确实如此的可望而不可即。
越来越的伤员被抬下去,阵地前堆积的日军尸体也越来越多。
“对面部队的指挥官是谁?”
打了两天的了,日军指挥官才想起来询问跟他对阵的人是谁。
他相信,在这儿排兵布阵的一定不是赵志国本人。
如果是赵志国手底下四大旅长之一,日军指挥官或许会输的心安理得。
“我们目前没有任何相关的情报。”日军军官说。
“糊涂!我们的情报系统现在连这点情报都搞不清楚了吗?”日军指挥官呵斥着。
“第一军分区对我们来说十分神秘,我们的情报系统无法在第一军分区展开,目前我们我们只知道在公路阵地驻扎的是第一军分区的三旅,至于华夏军队其他部队驻扎于何地,我们没有人情报。”
日军对第一军分区的渗透效果并不理想。
第一军分区的军民联合,又让日军斥候寸步难行。
“看来我们只有把这支华夏军队全部消灭,才能知道他的指挥官是谁了!”
日军指挥官眼底闪着愤怒。
尽管他非常敬重眼前的这个对手,但他丝毫不介意,用他的指挥刀亲自砍下对方的脑袋。
前沿阵地坚守的部队终于迎来了接替他们的队伍,一个连上来,最后自己走着下去的,不足二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