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老六哑口无言,因为他根本没有听说过这件事情,或许是阎总暗中下令,又或是其他晋绥军军官暗中部署。
“田参谋长,还请你稍安勿躁,我马上去核实,一定跟您一个交代。”陈老六慌了。
他慌的是,第一军分区手中有了完全可以开战的理由,而且这个理由,对阎总和晋绥军十分不利。
晋绥军人员暗通日寇的事情一旦公布出去,随时会引火上身,而且烧的还是阎总。
要是不想闹大,顶多就说是阎总治下不严,才会出现这种吃里扒外,认贼作父的东西。
如果想置阎总死地,就说阎总指使部下干的,他跳进黄河也洗不清。
“好,我给你们时间!但是我不希望,再等来一个我不想要的答案。”田克志说。
其实这种事情也很好操作,只要说是这是日军往晋绥军安插的间谍就完全可以甩掉这些包袱,把自己摘得干干净净。
但是陈老六已经慌了,外边是即将动手的军队,里边还有这乱七八糟的事情,已经容不得多思考什么。
陈老六走后,前来汇报的士兵才告诉田克志和顾组长:“他们是被日军收买的。”
“日军?”田克志冷笑一声,“看来就不能跟晋绥军商量事情,跟他们商量事情,就等于告诉了所有人。”
晋绥军向来松懈,保密程度非常差劲。
机场谈判的事情还没开始,就已经送到了岗村的办公桌上。
“参谋长,顾组长,还有一个发现,炸弹是成品。”
“成品?”田克志狐疑地看着顾组长。
顾组长倒是不意外:“详细说一说!”
“两颗手榴弹,两颗迫击炮的炮弹,我们去抓捕他们的时候,两个人试图引爆手榴弹,但两个手榴弹均是哑弹。”
“哑弹?”
“对,是哑弹,弦儿拉了,没炸。”
“一颗是哑弹可以理解,两颗是哑弹,这也太巧合了吧?”田克志问。
“有没有询问出是谁提供给他们的?”顾组长问。
“审讯过,他们也不知道是谁,那个人突然出现,告诉他们在某个院子里还有遗留的军火,但他们到了院子里之后,手榴弹和炮弹就像是提前准备好,放在那儿的一样。”士兵回答。
“会不会是小鬼子的人?”
田克志猜测,有可能是小鬼子的人潜入了并州城。
“进出城门,有我们的士兵严格盘查,就算是有小鬼子渗透进来,但是他们想要把炮弹带进并州城不太现实。”顾组长说,“不过并州城内妖孽很多,想要弄到炮弹也不难。”
虽然他们已经下令收缴了民间的军械,但是找个地方藏起一些来,还是不难的。
“左东有没有说他是如何发现有人制造炸弹的?”田克志问。
“左管家说,那处院子是他们左家的,他们会定期去看一眼院子,这次他们去院子的时候,发现院子里藏着人,暗中观察之后,才发现有人制造炸弹。”
“合情合理。”田克志说。
“查查院子的归属权,还有放炮弹的院子归属于谁,另外走访一下附近的邻居。”顾组长安排。
左家有没有问题只有左家自己清楚。
但是这件事情藏着很多疑问,顾组长不可能就这么算了。
“老顾,左家真的有问题?”
“我很希望他们没有问题,如果他们真的有问题,这并州城又要动荡一些时日了。”
顾组长比谁都希望左家没有任何问题。
左家在并州城内是树大根深,盘根错节。
如果左家真的有问题,就要把整个左家连根拔起,并州城内肯定要死不少跟左家有关联的人。
“这么大一个家族,已经让整个城市跟他们绑在一起了吧?”
一个家族能够影响到一座城市的发展,想要把他们给拔起来,确实会给整个城市造成巨大的打击。
“哎~并州城目前看上去还算安稳,但背后的暗流有多大,我到现在都没有摸清楚呢。”顾组长叹息。
原本在并州城的时候,顾组长只是知道左家很庞大,能够左右并州城。
但是当他真的接触左家之后,他才是意识到,这个左家比他想象的要深太多。
“你身边得安排几个得力的人手保护你才行,要不然,这个左家想要你的命,太容易了。”
如果这个左家真的如顾组长描述的那般,左家真的能够轻而易举的要了顾组长的命。
“放心吧,他们要是想杀我,估计早就动手了。”顾组长心中有数,“他们在积极向我们靠拢还算是好事儿,希望我有能力引导他们,为华夏的发展出一份力气吧。”
“问题就在这儿,怕得就是他们表面一套,背后一套!”
顾组长没有继续讨论左家:“你说刚刚的事情能唬住阎总吗?阎总可不是那么好忽悠的。”
“不管能不能忽悠住,至少有把柄在我们手里。”
“你不会是想学阎总,利用抓到的晋绥军人员,编造谎言吧?”顾组长问。
“我得为第一军分区的利益考虑,而且他们晋绥军抹黑我们少吗?这叫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司令和政委会同意吗?”
“嗯……政委不会同意,但是咱们司令可不想被阎总一直骚扰下去。”
赵志国的精力不是用来跟阎总搞这些乱七八糟的,是用来跟小鬼子周旋的。
阎总如果继续造谣抹黑,赵志国真的就无心对付小鬼子了。
特殊时期,用特殊手段还击,这是赵志国一直遵循的原则。
总不能一心想打小鬼子的吃亏,一心想搞摩擦的赚便宜,可真就没有天理了。
“赵司令真的是一个不喜欢讲规矩的人。”
“规矩嘛,就是用来打破的。”田克志说,“为了第一军分区,很多事情不得不做。”
田克志也想跟所有人一样,都活在规矩之内,但是总有人想打破规矩,来触犯第一军分区的利益,这是他们不能容忍的。
“你这儿有左家的详细资料吗?田克志又把话题扯了回来,“或许我不知道这个左家怎么回事儿,回去之后让司令给你分析分析。”
“你的意思是,只有同类才了解同类?”顾组长问。
“不,我只是想看看,左家狡猾还是咱们司令狡猾。”
田克志也着实是想看看热闹,当然他也想知道,这个左家的水到底有多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