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校内的军官毕业之后去哪支部队,也不是他说了算的。
而且各部队嗷嗷待哺,都想要军校毕业的军官,最起码识字这一项就能够超过很多人。
“首长,您给想想办法嘛,不用多了,分几个就行,到时候跟我们第一军分区的比较比较,看看差距,有差距我们才能进步嘛。”赵志国说。
第一军分区的军校,不说炮兵和飞行员的教学,单说陆军军官的教学,有一种闭门造车的感觉。
“嗯……行,老总不给你,我去给你抢!”
总参谋长也是真性情,答应给赵志国抢几个过来。
“首长,这……这还是算了,您再跟老总打起来,得不偿失。”
赵志国看到总参谋长的样子,他都感到有些害怕了。
“无所谓了,”总参谋长爽快地说,“对了,中央军那边派人来的事情你知道了?一定要安排好,尽管是他们不对,但我们不能失了礼节。”
赵志国点了点头。
“至于阎总,就看他最近的表现吧,如果他还不断地挑衅,只要过了我们的底线,我们也有必要向他们露出獠牙来,让他们瞧一瞧我们的厉害。”
一味的忍让只能让他们变本加厉,当大巴掌扇到他们的脸上时,他们就知道,第一军分区是他们不能轻易招惹的。
“如果有必要动手,我一定会先跟总部商量的,毕竟这是大局,很多事情总部也要提前准备。”赵志国说。
“嗯,有你这句话,我就放心了,”总参谋长说,“顾组长人不错,遇事儿冷静,也有想法,他可重用!”
“首长,我也想重用他,但是我们缺少一个稳定后方的人。”赵志国说,“等人手够了,我就把后方所有的调度都交给他。”
“行,我也不多给你聊什么了,我在总部等着你们这次跟日军作战的报告。”
聊再多,也有分别的时候。
总参谋长没有在望县停留的打算。
在总参谋长招呼卫兵出发的时候,卫兵和姚鹏举他们两个人还在大眼瞪小眼呢。
“别看他没穿衣服,他的级别是正团级的。”总参谋长提醒自己的卫兵。
卫兵这才意识到,自己好像失礼了,连忙后退一步,给姚鹏举敬礼:“团长好!”
“嘿嘿嘿,我觉得你不错,等哪天有机会,我从首长身边把你要过来,放到我的部队,我好好给你练练。”
姚鹏举笑着说完,连忙跑到首长面前,给首长敬礼:“首长,我派人送您回去吧。”
“不用了,这一路上虽然有些不太平,我的卫兵也足够保护我了,”总参谋长说,“怎么你认为我的卫兵不行?”
“不是不行,是稍微差那么点意思,要是在我手里练两个月,他肯定比现在强。”姚鹏举毫不谦虚地说。
“哈哈哈,行,等机会合适,我把他们送到你的部队中,你给我好好练练他们。”
“首长,一路顺风!”
赵志国和姚鹏举立正敬礼,目送总参谋长离开。
“你瞎嘚瑟什么!”赵志国踢了一脚姚鹏举。
姚鹏举捂着屁股:“司令,我没嘚瑟,首长身边的几个卫兵一看就是老兵,要是能弄到我们特战队,肯定不错。”
“你还真行,想挖人都挖到首长头上了?”
“嘿嘿嘿,说不定他们来了,还不一定合格呢。”姚鹏举倒是傲娇了起来。
“滚一边去。”
“司令,我们什么时候回平城?”姚鹏举问。
“我都没着急,你着急什么?”
“司令,您知道的,我跟宁儿的事情,我当然着急了。”
“从望县到平城,骑马不用一天的时间就到了。”赵志国说,“今天我们在望县留宿一晚,我们好久没来望县了,多看一眼吧,再离开,指不定什么时候能够回来呢。”
部队早晚要打出去,到全国各地去作战,再想回来的时候,可真就回不来了。
“小县城,没什么意思,原先没那么多部门的时候,小县城还挺安静的,现在变得越来越拥挤了。”姚鹏举说。
“明天上午,我们去看看典厚和楚师长他们。”赵志国说。
当初跟晋绥军协商,阎总也答应把牺牲的晋绥军官兵遗体给接回去,寻找他们的家人,然后好好安葬。
结果,答应的挺痛快,但是最后执行的时候,各种找理由。
赵志国也不能看着这些跟日寇作战而牺牲的士兵尸体就这样暴露在风吹日晒中。
于是赵志国干脆下令让自己的部队把他们安葬。
典厚和楚师长就葬在了望县县城外不远的地方,徒步二十分钟左右就能够赶到。
姚鹏举听到要去看典厚和楚师长,也不再吵着闹着要去平城,虽然他跟典厚和楚师长谈不上感情很深,但他们也共同为打小鬼子并肩作战过。
“我去买一些元宝和蜡烛!”姚鹏举说。
“不用,买两样贡品和一瓶酒就可。”
初春时节,天气虽然寒冷,但是阳光打在身上,暖洋洋的,非常舒适。
典厚和楚捷两个人安葬的很近,部队每年也会安排人来清理杂草。
“老兄弟,我们来看你了,以后恐怕也没多少时间了。”
坟冢之前,赵志国没有了以前来时候的伤感。
以往的回忆也在时间的作用下慢慢变淡,遗忘确实可以减少痛苦。
赵志国把贡品摆上,然后打开酒瓶,倒了一些酒在地上:“慢慢喝,等真的把小鬼子给打跑了,我再来请你喝酒。”
“楚师长,我也不跟你客气了,这瓶酒你留着,招待一下跟你同行的弟兄。”
赵志国脱下帽子,给两位朋友好好的敬礼。
姚鹏举没有说一句话,但他也陪着赵志国好好地敬了一个礼。
他们已经长眠,活着的人还要继续战斗,赵志国的征程至死方休!
“走吧,还你愣着干什么?”
赵志国转身的时候差点撞到身后的姚鹏举。
“突然有点伤感,来这儿了,不掉几滴眼泪似乎不合适似的。”姚鹏举有些悲伤地说。
“要不你给他们磕几个?”
“我这辈子只给我师父磕过头,都没给我亲爹磕过。”
“你还记得你亲爹长什么样子?”赵志国疑惑地看着姚鹏举。
姚鹏举还真仔细地回忆了一下,然后又摇了摇头:“我被送到我师父门下效力的时候,只有几岁,时间太久了,越来越模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