争论了几天的时间,日军高层最终还是做出决断,死守并州城,跟赵志国鱼死网破!
在几万士兵的性命和军队的荣耀面前,日军果断舍弃了这几万士兵,选择了后者。
按照日军参谋本部计算,这一个师团的兵力,至少能够耗掉赵志国五万人马。
八路军第一军分区要是死伤一半以上的精锐部队,日军完全可以重新集结部队,只要十万大军,就能够将赵志国给一举消灭。
只要能把赵志国给消灭,损失一个师团又算得了什么?
所以日军参谋本部直接给并州的日军师团长下达了一道命令,死守并州!放弃并州,按逃兵论处。
并州的日军师团长也没有想到,自己左等右等,最后等来的是这道命令。
他甚至在想,是不是自己的想法惹怒了参谋本部的人,要不然,以他日军师团长的身份,坐飞机离开并州还是可以的。
但现在似乎把他唯一的逃生想法也给掐断了。
同时,日军参谋本部又下达了另外一条命令,日军前往并州机场的飞机,只允许运输物资,绝不再运输任何一名士兵或者是军官。
并州机场不再停留任何飞机,所有前往并州机场的飞机只能听从日军参谋本部的命令。
这一次,日军师团长彻底没有了离开并州的希望,因为飞机不听从他们的调遣,而且他还要保护机场的安全。
“本以为打下并州城能够飞黄腾达的,没想到却给自己打了一座坟墓。”
当初日军师团长把晋绥军从并州城赶出去的时候,骑着大洋马挎着指挥刀进的并州城,那时候要多威风有多威风。
这才过去多久?就被赵志国给逼得陷入了这种境地。
“当初要是知道在这地界上藏着这么一头猛兽,说什么都要先把赵志国弄死的。”
日军师团长后悔,当初没有趁着赵志国弱小的时候,下定决心,用重兵把安阳镇从地图上抹掉。
“如果有机会,我倒是想见见这个赵志国,看看他到底是什么样的人。”
并州的日军师团长开始对赵志国产生了好奇。
在华夏战场上,出了一个让他们敬畏的后生,任谁都想看看此人到底长什么样子。
回到平城之后,田克志告诉了赵志国两个好消息。
他们的第二批防空武器到达他们防区,已经装备给了防空大队,姜文正从国外发来电报,有五辆坦克已经装船。
虽然坦克数量不多,但是这五辆坦克,先用于前期的训练,等第二批坦克送到之后,一起装备给装甲团。
到时候装甲团拥有坦克和装甲车,他们的机动性完全可以跟小鬼子相比。
第二个好消息就是陶学一派人送来的信,而且还给了他一个电台频道和密码。
“你好老陶!”
赵志国只发了简简单单的四个字。
坐在办公室内,脚蹬皮靴的陶学一收到这四个字的电报,忍不住嘴角上扬。
出乎陶学一意料的是赵志国成为了八路军,没有出乎陶学一意料的是,赵志国用最短的时间成为了几万部队的指挥官。
当年的那一眼,幸亏不是相亲找对象,要不然陶学一非赵志国不娶。
“造化啊,有的人注定有一场大造化啊。”陶学一感慨。
陶学一站起身来,他的左袖管却在随意摇晃,在半年前的战斗中,他失去了左手。
“给赵志国回电,有时间我会去他的防区走一趟,到时候还要跟他学习打仗的本领呢。”陶学一说。
陶学一已经荣升为少将师长,成为了中央军最能打的师长之一,中央军对他特别器重。
甚至还给陶学一手底下的一个团装备了全苏械装备,火力不比小鬼子差。
“咱们司令又跟他的老朋友聊上了,哎~”马修文无奈地摇了摇头。
他们也不知道,跟陶学一联系上是好事儿还是坏事儿。
赵志国自然也没有跟陶学一直接开门见山,他相信陶学一还是兄弟,但阵营的对立不是一句兄弟感情就能够解决的。
“该怎么跟他开口呢?”赵志国急得挠着头皮。
“司令,您不是先打算问问他南方的战事如何吗?”田克志提醒。
“对对对……”
经过联络,赵志国才知道,陶学一在南边跟日军打了几场恶仗。
南方的战事比赵志国他们遇到的战事还要惨烈,日军把自己的精锐都调到了南边去。
舰艇,坦克,飞机,大炮,甚至还有毒气弹,小鬼子把自己国家杀人的武器都用在了南方的战场上。
陶学一期初只带着一个团上的战场,三天下来一个主力团只剩下不到四百人。
守江城的时候,陶学一的师长战死,他临危受命,担任师长!
为了守住防线,陶学一亲自在阵地上督战,一颗手榴弹在他身边爆炸,将陶学一的左手给炸没了。
陶学一被自己手底下的士兵抬到了后方医院,伤好之后,他被正式任命为少将师长。
当然,陶学一没有告诉赵志国自己的左手留在了战场上。
想到南方惨烈的战斗,赵志国也为陶学一捏了一把汗。
无论是从朋友的角度还是为了华夏的国防力量,赵志国当然不希望陶学一出事儿。
陶学一虽然有着深厚的家庭背景,甚至他可以安安稳稳的当一个富二代官二代,当他毅然选择投军的那一刻,就已经证明他绝对是一个肯为国家利益而牺牲自己的人。
陶学一和赵志国可以说同一类人,只不过两个人走得道路不同。
得知陶学一在江城附近打过仗,赵志国心中也有一些激动,毕竟他费尽联系到陶学一,目的就是江城。
陶学一也知道,赵志国千辛万苦联系他,肯定也是有事儿。
没等赵志国开口,陶学一率先开口说,如果赵志国有事情找他帮忙,他一定为了兄弟,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看到陶学一的态度,赵志国沉默了半天,他现在面临着一个选择,相信还是不相信。
经历了尔虞我诈,经历了出卖与被出卖,相信,这两个字已经成为了非常奢侈的东西。
哪怕是面对热情的陶学一,他也不知道该不该选择相信这个老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