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李子,你怎么过来的?”
通讯员被两个士兵架着来到了阵地上,见到了守阵地的营长。
一号阵地被小鬼子给包围地严严实实的,刚刚还有小鬼子夜袭,通讯员肯定冒了很大的风险才赶到他们的阵地上。
“营长,子弹没伤到要害,贯穿伤,不过不能剧烈运动,否则撕裂伤口,会让他流太多的血。”一个老兵提通讯员包扎了伤口。
“营长,司令部短时间内无法夺取阵地,不过他们可以考虑让你们换防。”通讯员说。
“换防?我们在小鬼子的包围圈里呢,这怎么换防?难道一号阵地不要了?”一个连长说。
四面八方都是小鬼子的部队,通讯员一个人,目标小,或许还能够渗透过日军的防线。
要是更多的部队想要过日军的防线,很可能会被日军给拦截,甚至可能被截断退路。
让部队冒着风险来换防,还不如让他们整个营死死地盯在阵地上。
“我不会让我们亲手夺回来的一号阵地再回到小鬼子手中。”营长坚定地说。
只要旅部不下达撤退的命令,他绝不会把一号阵地拱手相让,这儿有他牺牲的弟兄们。
“伤员怎么办?”通讯员问。
打仗没有不受伤的,一号阵地缺医少药,一颗子弹打中身体,不及时医治,随时会感染,一旦感染,伤兵活下来的机会很渺茫。
“如果旅长能完成换防,那就先把我们的伤员给撤下去。”营长说。
伤员不能因为无法医治就死在阵地上,既然能够完成部队换防,就能够将伤员撤退下去。
“你们的粮食能维持多久?”
“很久,小鬼子准备了足够的弹药和粮食,现在都属于我们,坚持一个月没有问题。”营长说。
“你们还有什么话要我带给旅长?”通讯员问。
“什么意思?你疯了!你还想着回去?你肩膀上的伤足以让你在半路晕死过去,要是被小鬼子发现,他们会拿着你的身体当靶子。”
在一边的连长看着通讯员,认为通讯员完全疯了。
“你们的任务是只要还有一个人在,就要守住阵地,我的任务是只要还有一口气在,就要打通你们跟旅部之间的联络。”通讯兵说。
普通士兵有普通士兵的职责,通讯兵有通讯兵的使命。
他们也想好好的,过舒坦的日子,可战争已经将他们的家园摧毁,最后的办法就是用生命作为武器,向敌人发起反击。
“我们只有一个要求,就是想办法让伤员撤下去。”营长说,“如果还有可能,安排个会操作电台的人来,阵地上有电台,可我们没有一个人会用。”
小鬼子原本在一号阵地有地下指挥部,电话和电台应有尽有!
只可惜电话是通着小鬼子那边的,营长也不可能有事儿没事儿给小鬼子联队长打一个电话。
至于电台,这玩意儿对他们来说太陌生了,根本不会用。
“我知道了!”
说完,通讯兵起身给营长敬礼,然后果断从原路返回。
夜袭,小鬼子没得逞,还孙损兵折将,带队的日军联队长腿部大动脉被子弹给切断,等抬回去叫来医护兵的时候,日军联队长咽下了最后一口气。
当然,阵地上的守军并不知道他们将一个刚刚被降级的日军联队长给打死了。
折腾了一个多小时,士兵们终于好好的睡上了一觉。
今夜无人打扰!
已经被挫败的日军今晚上肯定不会再发起进攻。
二号阵地上的日军也没有想到,他们派出去的五十名士兵,无一人返回阵地。
小鬼子明明也听到了东边响起了枪声,两面夹击之下,他们的人应该能冲上阵地。
可结果就是枪声停了一个多小时了,他们一个人都没有返回阵地。
尽管双方的距离很近,二号阵地上的小鬼子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岗村得知日军联队长阵亡的消息之后,只是默不作声,虽然没有夺取阵地,但也算是保住了军人最后的荣耀。
但是日军在此时也意识到了一个严重的问题,一号阵地恐怕没有那么容易夺取。
就像二号阵地被牢牢地掌控在日军手里一样,一号阵地经过昨天一天的战斗,已经告诉小鬼子,他们无法夺取这块阵地。
“要想不让赵志国控制整个公路阵地,只有一个办法,那就是把二号阵地牢牢的掌控在自己手中。”
二号阵地是唯一阻止赵志国的部队控制整个公路的阵地。
否则赵志国完全接手公路阵地之后,他们就可以通过公路阵地向河云县城发起进攻。
河云县城本就无险可守,只有日军后来修建的地面工事。
现在赵志国手中有了大炮,有了装甲车,那些地面工事想要完全阻挡赵志国的脚步已经不可能。
只有公路阵地是险要之地,如今日军还丢失了一号和三号阵地,让二号阵地陷入重围,想要控制住公路,只有靠二号阵地。
“尽最大的努力保持二号阵地的运转,哪怕是空投物资和兵员,也要确保二号阵地在我们手中。”
岗村并没有改变攻取一号阵地的计划,但是他必须要确保二号阵地牢牢地控制在他们手里。
只有这样二号阵地在手中,日军在河云县城附近的部队才不会被动,更不会让这条防线上的部队被华夏军队给突破。
公路阵地上的二号阵地对日军来说,已经到了牵一发而动全身的境地。
日军意识到公路阵地的重要,赵志国当然也知道公路阵地起到的作用无与伦比。
扼守住了公路阵地,日军就再也无法打进他们防区内。
等收复并州之后,以公路阵地为防守重心,赵志国他们防区就有了足够的纵深,有了足够广泛的区域。
控制的区域越大,越不容易崩溃!
就像一个小国家,一支军队几分钟就可以逼近他们的首都,仗根本没办法打。
而且区域大,代表着人口多,意味着有足够的兵员给日军进行最后的决战。
通讯兵是趴着回到他们部队防区的,在见到自己人的那一刻,他彻底昏死了过去,鲜血已经将他全身的衣服给染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