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阳城被收复的消息,在全国各地铺天盖地的宣传。
华夏百姓,人人都在为之欢呼。
有些敌占区和国统区的年轻人,开始收拾行囊,向赵志国他们防区赶来。
晋绥军的阎总自然也得到了消息,此时他的脸色铁青,办公室内,没有一个人敢说话。
“这是什么,你们有没有人告诉我,这是什么!”
阎总将手中的报纸甩在了一个军官的脸上。
但这并没有平息他的怒火,继续扯着嗓子吼道:“你们一个个分析了几天几夜,结果呢?结果就是你们分析出来的结果,跟现实正好相反,赵志国顺利的拿下了晋阳城,而我们还在傻乎乎的,天真的认为,赵志国没有这个实力。”
“你们傻也就罢了,让我跟着你们一起傻!”
办公室内东西被摔碎的声音,震动着每一个人的心脏。
晋绥军内部,所有人都认为,赵志国的部队只是在虚张声势,没有能力攻下晋阳。
可仅仅几天的时间,晋阳城已经在赵志国手中,而他们什么都没做。
“总司令长官,我认为这一切都是邱秘书的责任,是他给出的主要判断。”
在平城受了委屈的六十八师新任师长谢以安第一时间把矛盾转移到了邱子安头上。
本来阎总没想当着众人的面责备邱子安的。
可是谢以安一句话就把阎总给架在了那儿。
如今出了问题,必须要有一个背锅的人。
尽管这件事情很多晋绥军高级将领都分析过,赵志国攻下晋阳是不可能的事情,跟邱子安没有半点关系。
但随着谢以安的一句话,所有人都把矛头对准了邱子安。
“对,邱秘书前往赵志国的指挥部多次,他应该比我们所有人都了解赵志国。”
“邱秘书家的狗昨天多吼了两声……他应该负全责。”
“邱秘书昨天上厕所,没有冲马桶,才导致了我们今天的问题。”
……
既然想把责任推卸出去,他们会找到各种各样离谱的理由,哪怕他们往日跟邱子安没有什么过节。
就在那么一瞬间,原本是阎总身边重要人物的邱子安在这一刻成为了众矢之的。
邱子安面对这无端的指责,他心中冷笑,把自己的无能让别人来背锅,这是晋绥军中的常态。
就像当初阎总要让赵志国来背锅一样。
邱子安没想到有一天这种事情会沦落到他头上。
当所有人都对准邱子安的时候,阎总也别无选择,尽管他知道邱子安绝不是主要的责任,而是众军官错误的判断导致了问题向更严重的方向发展。
但阎总不能把所有责任推到这些军官头上,撤了这些高级军官,谁来给他带兵?
万一这些军官集体哗变怎么办?
晋绥军现在本来就是最虚弱的时候,要是有一两个师长哗变,他阎总再也没有翻身的可能。
“今天的事情暂时议到这儿,所有人都回去吧,让我单独待一会儿。”
阎总还是没有下最后的决定,让所有人都先回去。
但是都清楚,邱子安身上的这口黑锅肯定是跑不了了。
其实赵志国的部队能够攻下晋阳,这也是邱子安没想到的事情。
而且他在平城的时候,确实得知赵志国的部队在撤退。
不过想这些东西都已经晚了,所有人都在责怪他,阎总也没有退路。
“有这帮人在,将来的晋绥军该何去何从?”邱子安在担忧晋绥军的未来。
当天晚上,阎总派了一个亲信来到邱子安家中。
阎总也知道,邱子安跟随着他这么多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
可如今为了晋绥军内部的团结,阎总不得不舍卒保车。
邱子安也明白阎总的意思,只能托亲信告诉阎总,他想卸任,回家养老。
“司令,你听说没有,邱秘书这次背了黑锅,已经被阎总罢官。”
这种事情,还是没有什么秘密可言的。
“可惜了邱秘书,在一堆苍蝇当中想要不沾点屎,还是挺难的。”
赵志国对邱子安的遭遇感同身受,因为他体会过为阎总背黑锅是什么感觉。
“司令,你不是一直想把邱子安给挖过来吗?这绝对是一个好机会,我们一直缺少一个对外的人。”田克志说。
第一军分区一直缺少一个跟其他势力斡旋的人员。
邱子安有这个能力,而且在对待抗日问题上,思想也绝对端正。
这样的人要是能够被赵志国给挖来,以后的事情肯定少很多麻烦。
“这时候下手,火候还是太欠了。”赵志国说,“他只是被罢官而已。”
邱子安被罢官,而不是被关押,说明阎总对他还有感情。
而且邱子安对晋绥军的感情,不是常人能比的。
如果邱子安不对晋绥军彻底失落,赵志国他们就去挖人,反而会让邱子安认为,是赵志国故意给他设套的。
“报告,司令总部来的电报,刘庆生已经带着武器安全到达,总部已经安排人跟那边取得联络,那边的人非常感兴趣。”一个通讯兵报告。
赵志国心想,能不感兴趣吧,四零火可是提前出在了战争中。
四零火放在任何一个国家,他们都感兴趣。
“司令,后边还有一段电文,要您亲译。”通讯兵把电报递给了赵志国。
赵志国接过电报,看着电报最后没有翻译的电报,只好拿过密码本亲自将电文翻译出来。
“总参谋长要来平城?”赵志国心中一惊,立刻把这个消息通知给了马修文。
马修文刚处理完伪军那边的工作,就听到赵志国说总参谋长要来他们防区的事情。
“总参谋长昨天就已经出发了?”马修文也有些吃惊。
副总指挥离开平城也不久,总参谋长怎么又要来平城。
“老赵,你平时不是喜欢推理吗?你猜出总参谋长来我们防区要做什么吗?”马修文问赵志国。
“以前的推理,是基于我们手中有情报,我又没在总部安插人手。”赵志国开玩笑地说,“老马,你不会是打我的小报告了吧?”
“何以见得?我是那种打小报告的人吗?”马修文连忙表态,他绝不是背后打小报告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