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谷之中。
鞑靼单于之子阿古拉惊恐地意识到自己已深陷绝境。
周围喊杀声震天,他的一万多骑兵在这狭窄之地被围堵得混乱不堪。
出口处又被人围住。
“冲!杀出一条血路!”
阿古拉挥舞着手中的长刀,声嘶力竭地呼喊着。
他的双眼因愤怒与恐惧而充血,额头上青筋暴起。
他的战马在人群中疯狂地嘶鸣,马蹄扬起阵阵尘土。
身旁的士兵们在箭雨和刀光剑影中纷纷倒下,惨叫之声不绝于耳。
马誉率领的大军如铜墙铁壁般横在他前方。
此刻,马誉面色冷峻,长枪一挥:“杀!”
步兵方阵,随即上前!
迎向拼死冲过来的骑兵。
双方瞬间陷入混战,刀枪碰撞,火花四溅。
阿古拉如发狂的野兽般左冲右突,他的亲兵们紧紧围绕在他身边。
鲜血溅在他的脸上,他却浑然不觉,心中只有一个念头——突围。
他绝不能死在这里!
而他所带的毕竟是重骑兵,冲击力强大,在濒临绝境时,鞑靼骑兵们也爆发出强大的战力。
步兵方阵,终究是承受不住。
被鞑靼骑兵凿穿。
而此时,阿古拉身边却只剩一千骑兵。
他头也不回,带着这一千骑兵狂奔而出,狼狈逃窜。
而长城外。
鞑靼军主力的营帐中。
于夫罗在听闻儿子归来的消息后,急忙奔出。
而当看到阿古拉时。
他脸色大变,却只见阿古拉骑着快马奔到他面前,然后翻身下马,满身鲜血,狼狈不堪。
“父亲,孩儿中计了,刚入大禹境内不久,孩儿就遭遇了埋伏。”
“一万兵马,最后只剩这么点了!”
阿古拉虚弱地说道,眼中满是痛苦。
于夫罗抱紧儿子,怒吼道:“可恶的大禹人!”
此刻,于夫罗双眼充血,望着眼前重伤的儿子和仅存的一千部众,心中的愤怒如火山般喷发。
他猛地转身,看向同样闻讯已经走出了营地的杨得昌,那眼神仿佛要将之生吞活剥。
“杨得昌!你不是信誓旦旦地说能顺利攻进去吗?如今怎会如此惨败?”
于夫罗的怒吼声如雷鸣,震得周围的人耳膜生疼。
杨得昌却神色沉稳,脸色如渊,不见丝毫慌乱。
他微微躬身,语气依旧平稳:“单于息怒,此次失利实非我等所能预料,想必是那大禹皇帝叶狂实在狡猾,设下重重陷阱,才导致此番局面。”
于夫罗眉头紧皱,眼中怒火更甚:“哼!那也是你没有猜到皇帝的意图,才让我蒙受这么大的损失?”
杨得昌抬起头,目光深邃:“大单于,如今虽有损失,但我们还有机会。只要您给我五百精兵,我亲自率军入大禹,到时候一定会给单于一个满意的答复。”
此时的扬得昌也明白,经历过这场惨败,于夫罗对他已经失去了信任,他必须得做出点什么,否则,鞑靼也容不下他了。
闻言,于夫罗心中权衡片刻。
他深知这几次失败让自己威望大损,若不找回场子,单于之位恐怕真的不稳。
而且之前损失那么多,此时如果就这样算了,他也于心不甘。
于是,长吸一口气后,他看向杨得昌:“你可有把握?若是再败,本单于绝不轻饶。”
闻言,杨得昌自信满满:“单于放心,老夫只要亲自出马。那叶狂再狡猾也无用。”
于夫罗咬了咬牙:“好!本单于再信你一次。若此次成功,必有重赏;若失败,你提头来见!”
杨得昌领命而去,带着五百精锐踏入了大禹边境。
而他本来不善于骑马,是坐着马车去的。
不过边境之地他熟悉,即便骑兵的速度因为他的原因受到了一定的遏制,他还是很轻松的就突破了大禹的边防。
而一进入大禹边境,他便立刻写信给关中的一些人。
而伴随着他写出去的书信,很快的,他就接到了从关中各地传来的回信。
马车内,杨得昌在目光阴鸷地看着一封封回信,越看心中越惊。
“哼,物品交易司?这个小皇帝是将众多豪族都拉拢过去了么?真是好手段。”
杨得昌咬牙切齿,脸色愈发阴沉,眼中闪烁着愤怒的火焰。
不过,杨得昌很快冷笑起来。
他深知自己手中还有不少底牌,那些安插在关中各地的党羽,就是他最大的依仗。
这些人或原本就对他忠心耿耿,或被他紧紧的抓住了把柄,必须得为他做事。
之前他一直将他们雪藏,是想给自己留一条后路,不到关键时刻绝不动用。如今,局势紧迫,他不得不启用这些力量了。
于是,杨得昌开始奋笔疾书,一份份竹简便从他的营帐中送出,飞向边境各地。
不久后,一名鞑靼骑兵返回,给了杨得昌一份回信。
也是凭着这份回信,杨得昌知晓了一条可行之路。
他决定前往关中的兆丰县,那是一个人口逾万的大县,繁华富庶,刚好县令还是他的人。
而一路之上,更会有人做掩护,让他避开其他豪族的耳目。
于是,杨得昌带着他的五百精兵,趁着夜色朝着丰兆县疾驰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