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乾殿上。
叶狂端坐在龙椅之上,百官也已经入了大殿。
三呼万岁之后。
叶狂脸色冰冷的用力拍了下龙案,道:“昨夜有人围攻监察司衙门,据说,这些人都是南方边军,是抚国公曹昌的人!”
“这是在造反!”
闻言,杨得昌立刻站了出来,拱手道:“陛下,此事恐怕有误会!”
“嗯?”
叶狂斜眼看了看杨得昌,道:“杨丞相,什么误会?”
“陛下,抚国公为我大禹镇守边疆多年,从来都忠心耿耿,老臣觉得,他绝对不会做出造反之事!”
杨得昌语气沉稳,说出的每一个字都铿锵有力。
“老臣觉得,那些攻击官府衙门之人,绝对是强盗匪徒,只不过伪装成了南方的边军。”
“毕竟,抚国公若真是想造反,在接到调派命令时,他又怎会立刻就带人南下?”
“可见,这是有人故意对抚国公栽赃陷害!”
“请陛下明察!”
杨得昌朝着叶狂拱了拱手,道。
闻言,叶狂略挑了下眉毛。
这杨得昌,还真是几句话就把曹昌给抹干净了!
“杨丞相,昨日围攻监察司衙门的人中,有几百人使用的都是南方边军的兵器和京城武备的军械,你觉得,匪徒强盗能拿到这些?”
叶狂眯起眼睛,质问道。
“陛下,南方边军的兵器可以偷偷购置,毕竟南方边境十万大军,人数众多,每年丢些兵器也是正常的,至于京城武备的军械,想来是守武备库的官员失职。”
“反正,抚国公绝不可能造反,陛下,若是非要说是抚国公造反,也该拿出能让人信服的证据才行。”
杨得昌不卑不亢,道。
“呵,来人,把兵部尚书带上来!”
叶狂冷笑一声,突然道。
闻言,杨得昌眉头微蹙,又随即舒展开,神情如渊,镇定自若。
而等兵部尚书皇甫光被带上大殿后。
“噗通!”
皇甫光直接跪倒在地。
“皇甫光,朕问你,京城武备里的军械,为何会出现在攻打监察司衙门的反贼手上?”
叶狂声音不大,却浑含着滚滚威严,帝王的威势如同排山倒海一般。
瞬间,皇甫光就感受到了巨大压力,额头上迅速析出了一颗颗豆大的冷汗,脸庞都变得苍白了许多。
“陛,陛下,老,老臣,老臣有罪,但老臣也不知这些反贼为何会有军械的,老臣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啊!”
皇甫光磕头道。
闻言,本来已经气定神闲的杨得昌立刻就不淡定了。
“皇甫尚书,你何罪之有啊?”
杨得昌转身看向了皇甫光,心中实在有些不解,这怎么一上来就认罪的?
都不坚持一下的吗?
而面对杨得昌的质问,皇甫光却还没来得及说话。
“呵。”
叶狂就直接被气笑了,道:“好一个什么都不知道,你私自调用武备器械,却告诉我,你不知道为什么器械会掉入那些反贼手上。”
“那朕要你这么一个兵部尚书有何用啊?”
“来人!把皇甫光给朕拖下去,打入天牢!”
闻言,杨得昌立刻就站了出来。
“陛下,就算是皇甫大人没有管好武备里的军械,但这可能是因为其年事已高,一时疏忽,想来还是情有可原的。”
杨得昌搞不懂为什么皇甫光会认罪,这种事情只要咬死不认,推给下属,把自己摘干净了,叶狂又能拿其怎么样呢?
但皇甫光既然已经认罪,那也肯定是有原因的!
杨得昌虽不知道皇甫光有什么苦衷,但还是要尽力的为其说话。
如今的六部中,可只剩下兵部还在他的完全掌控之中,要是皇甫光真的被定罪了,那就连这个兵部,他可都掌控不了了。
“情有可原,就能把武备里的军械交给反贼呢?朕看这杨丞相也是老糊涂了吧!”
“皇甫光,不配再担当兵部尚书之职!”
“朕要撤了其的职,杨丞相,你觉得不应该么?”
叶狂大手一挥,问道。
闻言,杨得昌脸色幽沉。
叶狂这是一点面子都不买他了,甚至对他的话语中也有谩骂之意。
但他却还不好反驳。
毕竟,皇甫光已经认罪,那有罪就该罚,叶狂处理的还真一点问题都没有。
“陛下,皇甫光毕竟是三朝老臣,担当兵部尚书多年,从来没出过问题,论统管兵部,满朝文武,还无人能替代其!而且多年来,其即使没有功劳也有苦牢。”
“老臣觉得,只是稍加惩戒,暂不撤去他兵部尚书之职为好!”
杨得昌沉声道。
却依旧在给皇甫光说情。
“呵呵,杨丞相说的也有道理,那朕就不撤去皇甫光尚书之位了。”
闻言,杨得昌微微一愣,立刻就感到不对劲了。
“但此过,也不能只是稍加惩戒,就罚兵部尚书回去闭门思过,三年内不准再出来了!”
叶狂大手一挥。
闻言,杨得昌眉头紧蹙,然后就道:“陛下,可是兵部。”
“兵部的职责,由几位兵部侍郎暂代,朕先来统管!”
“杨丞相,怎么?兵部尚书要管的事,朕不能胜任?”
叶狂看着杨得昌,眯起了眼睛。
虽然说他如今已经扳倒了朝堂六部中五位尚书,但他很清楚,杨得昌这个老贼在朝堂上仍然拥有众多党羽。
六部之中的很多侍郎也都是其的人,其的门生故吏更是遍布天下。
更重要的是,叶狂已经知道各地世家拥有大量私兵,而这些私兵的源头也都指向了杨得昌。
叶狂很清楚,这些权臣背后拥有怎样庞大的势力。
所以,他在没有实际证据收拾皇甫光的情况下,面对杨得昌时可以稍稍的妥协。
但这种妥协,却是在以退为进。
就好像是砍大树一样,一斧头自然是没法砍断树的,但一点点的削去其枝干,一点点的砍去其的树皮,那即便是参天大树,也有崩塌之日!
对杨得昌手中的势力。
叶狂可以日拱一卒,慢慢的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