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乾殿上。
叶狂歪起脑袋,面露嘲讽的盯着那名青年。
那青年看了眼杨得昌,脸上露出一抹恨意,随后又惊骇的盯着叶狂。
他也是真没想到,昨天审问他的禁军统领竟然会是当朝天子。
他随即想到叶狂当初一刀杀掉曹国公之孙的场面,只觉得背上汗毛直立。
“你是陈国公的庶子周玉,对吧?”
叶狂的声音突然响起。
“对。”
周玉拱手道:“陛下,我有罪,可我,我都是受人指使!”
“周玉,这擅自打杀其他武勋子弟罪大恶极,你可不要胡乱攀扯!”
闻言,杨得昌眉头微蹙,沉声道:“否则,你家中之人也会受到你的连累!”
闻言,周玉仿佛被吓到了一般,一张脸都有些白了
“杨丞相,是朕在问话还是你在问话?”
叶狂突然问道。
闻言,杨得昌脸色阴沉的朝叶狂拱手。
“自然是陛下在问话了。”
“那你就给朕闭嘴!”
闻言,杨得昌的目光瞬间阴沉了许多。
叶狂又如此的怼他,半点面子都不给,他身为宰辅,实在是有些下不来台
这也让他对叶狂更加充满恨意了。
而叶狂却没有再理会杨得昌,而是目光泛冷的看向周玉。
“周玉,刚刚你也是听到的,这朝堂上可是有人要你命的,他连你的命都要,会放过你的家人吗?”
“你的家族是什么样子,你应该也是清楚的吧?”
“要把你的家族弄垮弄死,对某些人来说,根本费不了多大的劲。”
叶狂脸上挂起冷笑,昨日他看的那些信息中已经写明了这陈国公的公侯府早已破败了。
陈国公虽然是公爵,但却跟那奋新侯一样,出了好几代败家子。
也是因为公侯府已经衰败了,这周玉才会冒险去干这打考生的事。
“陛下,小,小人明白。”
周玉抬手擦了擦头上的冷汗,道。
“那你还该明白,在这个朝堂上,能够保住你家族,保住你亲人,不会杀人灭口的,只有朕而已!”
叶狂猛的一拍龙案。
闻言,周玉浑身一颤。
叶狂然后又一字一句的问道:“周玉,你现在告诉朕,此事究竟是谁指使你的!”
“是,是御史,是刘御史!”
周玉慌张的道。
“你,你放屁!”
百官之中一名文官立刻站不住了,跳出来怒喝道:“你血口喷人,你敢污蔑老夫!”
闻言,周玉大声道:“我没胡说,那一天这刘御史来我家中,专门找到我,指使我来干这事!”
“我,我当初并不愿意,是他,是刘御史说如果我这样做了,我家过去所欠之账全都能一笔勾销,还,还要给我一万两银子!”
“对了,这刘御史给我的银票我就放在家里,我还没动过呢,陛下,不只是银票,我家中下人也是看到他来了的!”
闻言,那名刘御史脸色立刻变得苍白了起来。
叶狂随即目光凌厉的看向刘御史。
“你有何话说?”
“噗通!”
刘御史直接跪地上了。
“污蔑!这是污蔑,这是污蔑臣啊。”
“陛下明鉴啊!”
刘御史大声的为自己辩解。
“是不是污蔑,查一查就知道了。”
“太后。”
叶狂突然转头朝身后说道。
“嗯?”
从珠帘后面传出了苏梦娇的声音
“朕要查御史。”
“.哀家准了!”
叶狂再次将视线投回到了刘御史的身上。
“刘御史听到了吗?朕要是彻查京城内的钱庄明细,想必是不难查到那张银票来历的,所以朕劝你还是老实交代,否则一旦查清楚了,朕就要对你用刑了。”
御史本就有进谏皇帝之权,不比寻常官吏。
没有确切证据的情况下,没有真正的圣旨是很难查的。
但有太后做担保。
叶狂就完全可以颁布一张惩戒御史的圣旨。
这才是叶狂昨日要找太后商量的真正原因
而听了叶狂的话,张御史浑身打了个冷颤,彻底的慌了。
“陛下,陛下饶命啊,臣有罪,臣知错了陛下!丞相!”
刘御史不停的磕头道
而听了刘御史的话,那杨得昌眉头紧锁,立刻就站了出来
“陛下,刘御史如此做,可能也是出于对陛下更改祖制的义愤而已,是此制违背人心的缘故。”
杨得昌话还没说完
“哐!”的一声,叶狂已经把茶杯扔在了地上
茶杯破碎声,让在场百官都为之一惊。
杨得昌退后一步甩了甩袖子上的瓷渣,眸光幽沉,老脸泛青。
这皇帝竟然动手了,他心中一怒,正要发作。
却见叶狂已经站了起来。
“出于义愤就可以对其他考生下手,出于义愤,就能够买通考生对其他考生下手?”
“此事,真的只是义愤?”
“这是因为民心不向朕的新策?”
“朕怎么就不信呢?”
叶狂语气低沉,道:“来人,把其他人都给朕带上来!”
“是!”
闻言,杨得昌脸色微变,豁然转头,就看到几个身穿锦衣的少年,也一起被带上了大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