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狂坐着马车,来到颖川书院门口时,掀起了窗帘,一看就发现颖川书院的门口人来人往,看上去相当的热闹。
“看来,这徐有德确实挺有本事的。”
叶狂微微一笑。
颖川书院在被他整治过一番后,能这么快的恢复生机,无疑证明了徐有德的能力。
“走吧,秋儿,把纸带好。”
叶狂微微一笑,率先掀起马车门帘走了出去。
而等他走下了马车之后,又转身将秦媃也牵下了马车,等他朝沈秋伸出手去时,沈秋却直接就从马车上跳了下来。
叶狂知道沈秋的性子,倒也没有在意。
三人一起朝着那颍川书院的大门而去。
而等叶狂刚刚踏入颍川书院的大门,一名守门的童子就将他拦了下来。
“公子,小姐,请问你们是来求学的,还是来参观的?”
童子戴着高冠,穿着儒服,然后恭恭敬敬的朝着叶狂拱手鞠躬。
“我是来找你们院长的。”
叶狂看着这名童子,微微一笑,他记得自己刚来颍川书院时,这颖川书院里的人那都是看人下菜碟。
但如今,却也没有人上来就问身份的了。
“啊,这位公子,书院院长日理万机,平日里没有太多时间会客,却不知公子是否有请帖?”
书童恭恭敬敬,十分客气的问道。
“没有,不过你去通报一下,就告诉那徐院长,禁军统领叶公子来了!”
一听说是禁军。
童子浑身一颤,根本不敢有任何怠慢,丢下一句公子稍等,就赶紧退了下去。
而叶狂则在原地等着,并继续观察颖川书院内部,却见那隔绝寒门学子和世家学子的高墙处,此时正有一些短衫短裤之人在那里干活,明显是在拆墙。
原本只给那些世家勋贵子弟用的几栋阁楼处,叶狂也能看到很多身穿麻布衣裳的身影。
这一切都意味着,颍川书院正在发生改变。
叶狂不由的扬起了嘴角。
这样的改变,他喜闻乐见。
童子的效率还是很快的,叶狂并没有等多久,那童子就已经返回。
“叶统领,请跟我来,院长已经在等你了。”
书童恭恭敬敬的朝叶狂鞠躬,叶狂稍稍点头就跟着书童,朝着一栋阁楼而去。
此刻,他身边跟着秦媃和沈秋,走到哪里都极其的吸人眼球,引得路人纷纷侧目。
而叶狂自己,也因此吸引了许多人的视线。
叶狂完全无视了旁人的目光,跟着那名童子就走上了阁楼。
这是一栋三层的阁楼。
徐有德办公之地是在阁楼顶层,而一楼和二楼也都是其他夫子办公居住之地。
所以上楼时,叶狂也没看到什么学生,整座阁楼也比其他阁楼显的要冷清许多。
尔等叶狂推开门,走进房间时,正看着竹简的徐有德却头也不抬。
“把门关上,老夫不想被人打扰。”
徐有德如此道。
闻言,叶狂看了看沈秋,沈秋立刻将门关上。
紧接着,叶狂朝左右看了看,发现这间房里到处都堆着竹简,但也有几根凳子,他便去拿起一根凳子,正襟而坐。
“叶统领,你今日来我颍川书院,所谓何事啊?”
直到这时,那徐有德才放下了手里的竹简,看向叶狂道。
“徐夫子,你还记得当初我跟你的约定吗?”
闻言,许有德微微一愣,随即点了点头:“当然记得,只要叶统领能够拿出比这竹简更好,更容易记录文字,而且方便携带之物,那我就接受天子任命,答应当这颖川书院的院长。”
“哈,徐院长果真好记性,那好,我今日来,就是来完成与徐院长约定的!”
闻言,徐有德微微一愣。
“叶大人,可如今还没有到两个月,你现在就来此,似乎太早了吧。”
徐有德颇有些心惊,道。
“我之前也以为必须得两个月,不过嘛,我手下的人却提前将之给造出来了。”
“秋儿,把东西拿出来,让徐夫子过过目。”
叶狂转头朝着沈秋道。
“诺!”
沈秋立刻拿出了竹筒,她将竹筒掀开,就取出了里面的纸张,当白色的纸张在徐有德的面前铺开时,这位年过半百的老夫子全身都止不住的颤抖了起来。
他伸出手,颤巍巍的捧起面前的白纸,一张老脸上全是不可思议之色。
“这,这是何物啊?”
“这叫纸,可在上面写字,徐夫子,你可以试一试。”
叶狂笑了笑,道。
“哦。”
徐有德立刻拿起桌上的毛笔,他本就正在观看学生的功课,自然是要做批注的,毛笔和墨都是准备好了的。
他拿起笔在那纸上轻轻的点了一下,看了看纸张上面的墨迹,他的胸膛不由得一阵起伏。
“叶,叶统领,此,此物出自何人之手?”
“是当今圣上指使匠人所制!”
“嘶~!”
徐有德深吸了一口气,然后郑重地站了起来,就朝着叶狂拱手:“就凭此物,足以流芳千古,泽备后世,徐某服了,徐某愿领旨,愿受这颍川书院院长之职。”
“呵。”
叶狂看着徐有德的态度,立刻笑了。
“徐夫子,除了当这书院院长,圣上还有其他的事情,也需要你去做。”
闻言,徐有德微微一愣,心中则不由得叹息。
他也明白自己领了这份圣旨以后,就已经成了皇帝的人,以后就真的得帮皇帝做事了。
“叶统领请说。”
而就在叶狂要开口时,却又先看向了身边的秦媃。
“媃儿,你去外面等一等,待会儿我跟徐夫子谈完了事再叫你。”
叶狂如此道
他对秦媃倒是百分百的信任,但是也要堤防秦媃不小心将事情说给身边人听,避免雪夫人的事情重现。
而且他跟徐有德要谈的事情,也确实十分重要,不能泄露。
“好。”
秦媃乖巧的点了点头,就起身走出了房间。
“徐夫子,圣上的意思让我先问你,颖川书院里出来的学子应该不论身份,唯才是举才行,但该如何评价一人之才学,徐夫子,你有什么想法吗?”
“这。”
徐有德眉头紧锁,道:“叶统领,我评价一人才学如何都是先看其的文章和策论,若是遇到文章惊艳的,就定是有大才之人!”
“呵,徐夫子,以一人之好恶来判断文章是否惊艳,或者只凭文章策论来判断一个人的才学,那若是遇到赵括这样作理论无敌,实战拉垮之辈,岂不是会选出一个草包饭桶,祸国殃民?”
叶狂又问道。
“这。”
徐有德皱起眉头,顿时陷入了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