轿子朝着太乾宫而去,叶狂端坐在轿子上,仔细听着沈秋的讲述,脸色则逐渐的黑了下去。
胡烈这个小小的衙司,甚至连品级都没有的芝麻官,所干的坏事却真是不少。
欺男霸女,欺行霸市。
甚至手上还有几条人命。
而之所以能让胡烈讲这么多出来,是因为被抓的还有好几名胡烈的亲信。
这帮人对胡烈的罪行,那是纷纷指认,而且一个个都言之凿凿,很多连证据都能够找到。
“实在可恶!”
叶狂用力的攥紧拳头,他最恨贪官恶霸,尤其是要欺压良民的恶霸,这些人都已经不能被称为人了,简直就是畜生。
“陛下,那胡烈招供说很多事都与那王公子有关,还说,那王公子有背景,让我们看在王公子的面上放过他。”
沈秋神情冰冷,道。
“哦,那王公子有什么背景?”
叶狂立即问道。
“听胡烈说,王公子是户部右侍郎的侄子。”
“哈哈哈~。”
叶狂顿时大笑,总算是拔出萝卜带出泥了。
司空懿如这个老混蛋的尾巴,终于是露出来了。
“很好,待会秋儿你立刻派禁军出宫,把那衙司衙门给朕悄悄围住,除了那衙门里的人外禁止一切外人靠近,逮捕所有出衙司衙门的人,朕待会儿就出宫去,会一会这王公子。”
叶狂突然收起笑容,眼放寒光,身上的帝王气势滚滚而现,摄人心魄的同时,又蕴含着无上的肃杀之意。
若只是让禁军出手,万一这禁军里面有权臣的人,放跑了那王公子呢。
毕竟,高云虎在死牢里自杀的事情才过去才没多久,叶狂自然得多加一个心眼。
沈秋眼神深邃的看着叶狂,便抱拳。
“是!”
轿子很快到了太乾殿。
待叶狂从轿子上下来,大步走进太乾殿内时,苏梦娇早已端坐于龙椅之后。
等叶狂已然坐好时,苏梦娇的声音才从帘后传来。
“皇帝,今日早朝,恐怕没有什么大事。”
苏梦娇如此道。
叶狂这些天都在干什么,她也是很清楚的。
权臣们如今败了一步,虽不会尚罢甘休,但暂时也只能偃旗息鼓。
朝中暗流涌动,表面却无甚大事。
苏梦娇本以为,叶狂今日不会来上朝的。
“呵,太后,朕想过了,不能让朝中的这些权臣们闲着,朕打算给他们找点事做。”
叶狂脸上露出的笑容,宫斗权谋这种东西,他本就信手拈来。
之前是权臣出招,他见招破招,如今权臣收招了,那就该他出手了。
这世上可没有一直防守的道理。
闻言,苏梦娇有些疑惑,道:“皇帝,你想干什么?”
“太后,朕要重审靖安侯战败一事!”
叶狂大手一挥,语气霸道,身上的帝王气势衮衮而出。
苏梦娇心中一颤,随即也很上心的道:“皇帝,莫非你是找到了什么证据?”
“呵,没有。”
叶狂摇了摇头,他如今手上确实没有证据。
毕竟,此事已经过去了整整三年,整的跟铁案似的,就算秦媃手里有上一代靖安侯的书信,但如今也是死无对证了。
但是这滩死水若是一直不管它,那真相就永远不可能重见天日。
叶狂得想办法搅动它。
他今天上朝,就是为此而来的。
而等他端坐在龙椅之上后不久,百官就已经入了朝。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太后千岁,千岁千千岁!”
百官看到叶狂之后,纷纷行礼叩拜。
叶狂大手一挥。
一旁的传话太监立刻扯着大嗓门道:“众卿家平身!”
百官纷纷起身。
而百官之首,丞相杨得昌看了眼叶狂,目光略微一沉。
他目光老辣,能看出叶狂今日突然上朝肯定是有什么事。
只不过,他猜不出叶狂的心思。
这让他隐隐有些不好的预感,但他还算镇定,能沉得住气,并给了身旁的高云鹤和陈修一个眼神,让他们也都稍安勿动,先看看叶狂究竟卖的什么药。
“有事起奏,无事退朝~!”
传话太监扯着大嗓门吼道。
几名官员立刻站了出来,递上了竹简。
一般来说,这都是正常的流程。
这流程结束之后。
才是谈事情的开始。
“诸位爱卿,朕近日翻阅了过去三年里大禹周边边境上的一切战事,发现了一件事,令朕很费解?甚至彻夜难眠。”
叶狂突然开口。
百官皆是一愣。
作为三公之一,杨得昌死党的御史大夫陈修眉头微蹙。
御史之职,就是监察百官劝谏皇帝,御史大夫更是御史们的头,皇帝此时心有疑惑,还引得皇帝休息不好,那他这个御史大夫就得出个声啊。
“陛下,请您保重龙体,臣等不知何事让您如此困扰,陛下不如说出来,让臣等为你分忧。”
陈修站出来道。
闻言,叶狂嘴角一翘。
“就是在那三年前,朕发现,靖安侯兵败一事,好像颇有些蹊跷啊!”
“嗯?!!”
!。
陈修微微一愣。
而一旁的杨得昌脸色骤然一变,赶紧站了出来。
“陛下,此事老臣还记得,三年前,靖安侯孤军深入,冒敌轻进,害我大禹三万儿郎受了吐蕃伏击,全军覆没,边境家家稿素,此都是那靖安侯之过,陛下若是想追究其责任,可以撤去靖安侯的爵位,反正靖安侯府如今只剩女眷,早已名不符实。”
杨得昌拱手说道。
闻言,叶狂眼中立刻闪过一缕精光。
好家伙,他这才刚起了个头,杨得昌就跳出来要给靖安侯定罪了。
他现在已经能肯定,靖安侯十有八九是被冤枉的,而且此事跟杨得昌脱不了干系。
“丞相,可朕倒是觉得这整件事都有些诡异呢?”
叶狂收起笑容,牢牢的盯着杨得昌,身上龙袍衮衮,帝王威势尽显,气势摄人心魄。
“陛下,不知是哪里诡异?”
杨得昌感受到了压力,却依旧装出镇定的拱手问道。
“时间。”
叶狂猛的一拍桌子,盯着那杨得昌,道:“既然是靖安侯冒敌轻进,那到达京城的消息应该是靖安侯先冒敌轻进才对,可朕看那些奏报到的时间,却发现,边关的军报先是报道了靖安侯战败的消息,然后才是靖安侯冒敌亲进的消息。”
“这很不对劲!”
“朕觉得,这里面有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