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兰梅舫,坐上了马车,叶狂立刻朝着沈丘道:“秋儿,那衙司衙门,你去好好的查一查。”
叶狂虽然知道衙司衙门的地址,但没有选择直接前去,而是打算先打探清楚消息,明日再出手。
务必万无一失。
“是!”
沈秋毫不含糊的点了点头。
“还有那商引,派禁军去拿。”
叶狂又吩咐道,不过是一家妓院的商引而已,禁军如果出手要那衙司衙门敢不给?
那些衙司可是连品级都没有,任何一个禁军,那都是天子近臣,不是他们能比的。
闻言,沈秋再次点头,事关联络羌人之事,太后肯定会同意。
然后,马车陷入了短暂的安静。
叶狂看着故意跟他保持了距离的沈秋,突然笑着道:“秋儿,那个画眉不是个习武之人,这湖中小筑的人,也不是都要学武的,看来并非是完全的江湖组织。”
闻言,沈秋微微一愣,心中顿觉惊诧。
叶狂之前摸画眉的手,她还以为叶狂是暴露本性,现在看来叶狂这也是在探其的底子啊。
不过,沈秋怎么都觉得叶狂这是故意为之。
“秋儿,对了,你手上有没有茧呢?让朕看一看!”
叶狂突然一脸正色的道。
闻言,沈秋瞪了眼叶狂,将身体挪得更远了些。
“秋儿,你不要防朕跟防狼一样,朕是有些不清楚练武之人手上的茧究竟是怎么长的,想研究一下,这样别人是不是练武之人,是不是干粗活的,朕都能清楚判断出来了!”
叶狂一番话说得有理有据,沈秋秀眉微蹙,就在叶狂都以为她会答应之时。
“那陛下,你之前为什么能够看出那玉娘是用刀的?”
“嗨咳咳。”
叶狂顿时有些尴尬了,又道:“那,那次不算,是朕蒙的,而且朕只能判断出对方是不是用刀的,用剑用枪的人,那手上的肉茧肯定不一样。”
“秋儿,不要再说那么多了,快把你的手给朕看看。”
闻言,沈秋心中虽然不太情愿,但也实在是找不到好的借口反驳,最终还是伸出了手去。
就在叶狂要一把将其的手握住时。
马车突然停了。
“陛下,我们被拦住了。”
沈秋立刻收回手,翻开门帘看了看,就道。
此刻,从这个清冷御姐的身上,流露出了冰冷的肃杀之气。
叶狂则怒了,手都要握上了,豆腐都要吃上了,有人把桌掀了。
这他怎么能忍?!
“哪个不长眼的敢拦朕?”
叶狂愤怒的走出马车,顿时就看到前方的街道上已经立着四辆马车,这四辆马车并排而立,死死的堵住了路。
而几十名身穿青衣的奴仆迅速从车上下来,每一个奴仆的手上都拿着棍棒。
毕竟是在京城内,这帮人还不敢动刀。
“小爷我可算是追上你了!”
叶狂挑了下眉毛,转身就看到那顾同大踏步的走了过来。
此刻,顾同嚣张至极,目光颇为不屑地盯了眼叶狂,随即又看向叶狂身边的沈秋。
“你要干什么?”
叶狂冷哼了一声,却看到这些青衣奴仆那是见人就打就骂,周边的百姓已被吓得纷纷逃离,有些百姓跑得慢了点,还被打的头破血流,模样凄惨。
他的脸色彻底沉了下去。
京城的百姓,整天就这样受欺负么?
这还是在天下脚下,那其他地方呢?
岂不是更惨?
真是太无法无天了。
“嘿嘿,小子,小爷我看上你身边的侍女了,把她·让给我,你再给小爷磕三个响头,小爷今天就饶你一命,不然的话,你要是能活着走出京城,小爷我的名字就倒着写!”
顾同嚣张跋扈至极,如今在他身边聚集的青衣奴仆就已经有三十几人之多,这让他非常有底气。
而此时。
就距离这里不远的一条小巷子里。
胡烈带着他六个手下,正在偷偷观察着。
打人的事情他不掺合,打完人后他就可以站出去耀武扬威了。
纵然那漂亮的侍女会被顾大少给抢走,但马车上的财货,包括拉马车的那几匹好马,那也是值不少银子的。
胡烈将算盘打的是噼啪作响。
不过他却没注意到,一群装成普通百姓的身影,在无声无息间,就将整条小巷都给围住了。
而面对顾同嚣张的挑衅,叶狂直接被气笑了。
“秋儿。”
“给我狠狠的打!打伤打残!打死活该!”
叶狂大手一挥,语气中显出了十足的愤怒,身上气势爆发,如滚滚巨浪。
先是李泽后是顾同,这些纨绔真的是反了天了。
“是!”
沈秋只觉从叶狂身上传出来极强压迫感,娇躯一震,立刻抱拳道。
紧接着,沈秋大手一挥。
“动手!”
闻言,顾同却觉得马车上的这两人是不是已经疯了?
还没看清楚形势吗?
然而下一刻,从周围就响起了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顾同微微一愣,就朝周围看去,顿时惊讶的看到了众多奔来的身影,这些身影身上都穿着普通百姓的衣服,一个个却都将刀拔了出来,如同下山的猛虎,朝着他就扑了上来。
“你们是什么人?反了,反了!”
“刁民,一群刁民啊!”
顾同刚开始还怒吼着痛骂,但很快他就被他嘴里骂的刁民打倒在地。
他的那三十几个手下,更是被揍得满地打滚。
得到叶狂的命运后。
这些伪装成百姓的禁军一个个都下了死手,即便只用刀背仍将顾同的手下们砸的血流不止,哀嚎不已。
至于顾同,则脸色无比苍白,被人如拖死狗一般的拖到了叶狂面前。
“告诉我,你爹是什么人?”
叶狂盯着顾同,问道。
“你你你完了,家父是朝廷命官,你竟敢这样对我,你们都死定了!”
顾同一听叶狂询问他爹是谁,瞬间恢复了精神,大声道。
“啪!”
叶狂一巴掌就扇在顾同脸上,当即把顾同扇在地上滚了两圈,竟直接晕了过去。
沈秋立即让人打来一桶凉水,猛的倒在顾同的脸上。
顾同受了一激灵,立刻就醒了过来。
“你你你,你死定了,家父可在工部任职,是朝中四品大员,你,你识相的就快放了我。”
清醒过来后的顾同捂着肿起来的半边脸,眼神十分怨毒的盯着叶狂。
“哦,你父亲是工部那位侍郎啊?”
叶狂脸上露出嘲讽的笑容,他倒想知道是那位大臣生的这么一个玩意。
“家父乃顾知春,顾侍郎!”
“哦。”
叶狂笑了,这名字他听起来有些陌生,想来区区一个侍郎也不是什么大人物。
“拖下去,给我严刑拷打,查查这货这些年都做了什么混账事!”
叶狂大手一挥,道。
这顾同明显想要他的命,他也自不会让其再活着。
此事又牵扯到了工部,叶狂已打算大办一场。
“诺!”
几名禁军上前就要拖走顾同。
“什么?你敢对我用刑?不!你不能这么对我,我爹不仅是工部侍郎,我岳父还是户部右侍郎,是朝中三品大员!”
顾同一听叶狂要用刑,顿时慌了神。
他过去欺压百姓的事情没少做,整人的法子他自然也知道。
但一想到这些法子要用在自己身上,他顿时就感到彻骨的恐惧。
“呵。”
一听到这姓顾的跟户部右侍郎有关系。
叶狂忍不住的笑了。
这真是双喜临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