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墨见许青和林轩到了，笑着走入账内。
扎西跟在身后。
“来，给你们介绍一下，”
沈墨笑着指向身后的扎西，“这位是扎西，西藩的勇士。”
林轩眼睛一亮，立刻抱拳道：“扎西兄弟，久仰大名！之前殿下对付夜无殇那老小子，就是你鼎力相助的吧？我们远在云州都听说了，真是多谢了！”
许青也跟着拱手，“幸会。”
心里却在盘算，这扎西看着人高马大，孔武有力，但眼神却精明得很，一看就不是个简单的角色。
扎西爽朗一笑，抱拳回礼：“二位客气了，九殿下也帮了我不少，这些都是我应该做的。比起殿下为我做的，我做的那些根本不算什么。”
几人寒暄几句，各自落座。
沈墨的目光落在许青身上，带着几分关切：“许青，若曦怎么样了？华佗医馆一切都好吧？”
许青点点头：“一切都好，只是……”
他故意顿了顿，欲言又止。
沈墨眉头微蹙：“只是什么？吞吞吐吐的，不像你的风格。”
许青瞥了一眼扎西，沈墨立刻会意。
扎西也颇为识趣，起身告辞：“殿下，我还有点事要处理，就先失陪了。”
待扎西离开后，许青才压低声音说道：“红儿在醉花楼打听到一个消息，皇上可能要在苗疆扶持一个傀儡，以此来操控苗疆。”
沈墨沉吟片刻，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发出有节奏的“笃笃”声。
帐内的气氛一时有些凝重。
他抬眼看向许青，目光深邃：“许青，以你对朝中局势的了解，你觉得皇上会选择夜无殇当这个傀儡吗？”
许青略一思索，摇了摇头：“依我看，可能性不大。夜无殇那家伙野心勃勃，桀骜不驯，可不是个好控制的主儿。皇上若是扶持他，无异于养虎为患。”
沈墨闻言，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是啊，我和夜无殇斗了这么久，皇上若是真想扶持他，那他的意图也太明显了——就是想尽快除掉我这个眼中钉，肉中刺。”
许青赞同地点了点头，眉头紧锁，显然也在思考着这背后的种种利害关系。
一旁的林轩听得一头雾水，忍不住插嘴道：“皇上这是搞什么名堂？夜无殇那老小子是什么德行，皇上会不清楚？这不是故意给边境添乱吗？！”
许青闻言，立马狠狠地瞪了林轩一眼，示意他注意言辞。
这小子，口无遮拦的，什么话都敢往外蹦！皇上再怎么昏庸，那也是皇上，岂容他这般随意议论？
林轩被许青这么一瞪，也意识到自己失言了，缩了缩脖子，不敢再吭声。
沈墨将两人的互动尽收眼底，轻叹一声：“皇上的心思，谁能猜得透呢？或许他另有打算也说不定。”
许青沉思道：“殿下，红儿传回来的消息虽然可靠，但毕竟只是传言，我们还是要谨慎行事，不可妄下定论。
眼下最重要的是弄清楚皇上的真实意图，以及夜无殇的动向。”
沈墨点了点头：“你说得对。这样，你立刻派人去查探夜无殇最近的举动，看看他有没有什么异常。另外，密切关注苗疆那边的动静，一有风吹草动，立刻来报。”
“是，殿下。”
林轩见两人谈完了正事，又凑了过来，一脸好奇地问道，“殿下，西藩怎么样？那国王真的把王位传给你了？”
沈墨似笑非笑地看了他一眼：“怎么，你很希望我去当西藩国王？”
林轩连忙摆手：“不不不，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只是好奇嘛！西藩那么个小地方，哪能跟咱们大乾比？殿下您可是人中龙凤，岂能屈居于那种蛮荒之地？”
沈墨没有直接回答他的问题，而是反问道：“你觉得西藩如何？”
林轩挠了挠头：“怎么说呢……虽然地方是小了点，环境也差了点，但民风倒是挺淳朴的。而且，他们的国王对殿下您也挺敬重的。”
沈墨淡淡一笑：“西藩虽然比不上大乾繁华，但那里的人民却过得安居乐业，夜不闭户，路不拾遗。这样的地方，难道不好吗？”
林轩愣了一下，显然没想到沈墨会这么说。
他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却又不知道该怎么说。
沈墨沉默了片刻，眼神飘向帐外连绵起伏的山峦，那里正是苗疆的方向。
林轩的疑问在他脑海中回荡，西藩，真的比大齐好吗？
或许在百姓眼中是，但在他沈墨眼中，不过是块跳板，一块对抗沈秋，夺回属于自己一切的跳板。
“西藩……”
沈墨收回目光，嘴角勾起一抹自嘲的笑，“不过是个弹丸之地，本王岂会真的屈居于此？”
林轩一听，顿时来了精神，眼睛亮晶晶的：“我就知道！殿下您胸怀大志，怎会……”
话还没说完，就被许青一个冷眼给堵了回去。林轩讪讪地闭了嘴，心里却暗暗叫好。
他就知道，他家殿下绝非池中之物！
沈墨将两人的表情尽收眼底，心中思绪翻涌。
他自然知道，一旦自己接受了西藩，就等于彻底和沈秋闹掰了。
到那时，沈秋必然会视他为眼中钉，肉中刺，除之而后快。
如果真要走到那一步，自己也要在此之前，先拿下苗疆再说。
这样一来，至少还有一些能力和大乾对抗。
接下来的几天，沈墨频繁出入西藩。
自然是打着为西藩解决农业问题的旗号。
这天，林轩随行。
“殿下，您看这西藩的姑娘，一个个皮肤黝黑，身材壮硕，跟咱们大乾的女子可真是大相径庭啊！”
林轩骑在马上，一边打量着路边走过的西藩女子，一边啧啧称奇。
沈墨闻言，淡淡一笑：“一方水土养一方人。西藩女子虽不如大乾女子柔美，但却多了几分英气与豪爽。”
“殿下说得是。”
林轩连忙附和道，“不过，我还是觉得咱们大乾的女子更好看！”
暗地里，沈墨却从未放松警惕。
每次前往西藩，他都会派人将自己的行踪密报给皇上沈秋，信中言辞恳切，表示自己正在为西藩解决粮草问题，兑现之前的承诺，绝无二心。
沈秋收到密信后，虽然心中仍有疑虑，但也不好过多干涉。
毕竟，西藩确实曾帮助沈墨对付夜无殇，沈墨如今去履行承诺，也算合情合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