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苗疆不愧是蛊毒之地。
到处都是各种毒物。
这里的人，大部分分族的人，几乎人人都会各种邪毒。
这个野人部落，虽然不知道是什么族。
但这里面的人说到的炼尸散，一听名字就不是寻常之物。
沈墨和白逸风带着黑蝴蝶，跟着那野人走了进去。
洞内。
几乎全都是衣不蔽体的野人。
洞内火光跳跃，照着那些野人油光锃亮的身体，上面绘着古怪的图腾，像是一群从地狱里爬出来的恶鬼。
白逸风咽了口唾沫，凑到沈墨耳边，“殿下…这…这阵仗，他们不会…不会把咱们也给炖了，下酒喝吧？”
沈墨瞪了他一眼，压低声音道，“闭嘴！别自己吓自己！”
心里却也着实没底。
这群野人眼神凶狠，一看就不是善茬，若真起了歹意，他们两个手无寸铁，恐怕难以脱身。
况且，黑蝴蝶现在是他们炼制那什么“化尸散”的关键，更让他们处于被动。
野人们的嘶吼声此起彼伏，像野兽的低鸣，让人毛骨悚然。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腥臭味，夹杂着某种草药的古怪气味，熏得沈墨直想作呕。
幸好带他们进来的野人叽里呱啦喊了几句，那些野人才逐渐安静下来，只是依旧虎视眈眈地盯着他们，像盯着待宰的羔羊。
那野人将钱袋递给一个看起来像是首领的壮汉。
首领抓过钱袋，放在鼻子底下嗅了嗅，又用手摸了摸那野人，两人发出几声怪叫，像是在进行某种奇特的交流。
随后，首领指着沈墨他们，那野人点头哈腰地比划着，似乎在解释什么。
首领的目光落在黑蝴蝶身上，迈着沉重的步子走了过来。
他蹲下身，粗糙的手指在黑蝴蝶的伤口处轻轻拂过。
又凑近闻了闻，眉头紧锁，和带他们进来的野人叽里咕噜地交流起来。
那语调古怪而急促，像某种古老的咒语。
交流完毕，首领朝沈墨他们做了个稍等的手势，便转身消失在洞穴深处。
山洞里再次响起古怪的声音，像是野兽的嘶吼，又像是某种奇特的吟唱，混杂着敲击石块的沉闷声响，让人心惊肉跳。
白逸风紧张兮兮，“殿下…这…这是什么邪教仪式？他们不会…不会要拿黑蝴蝶来祭祀吧？”
沈墨心里也七上八下，但表面上还是强作镇定，“别胡说！他们既然收了钱，应该不会乱来。”
话虽如此，沈墨手心里却全是冷汗。
过了一段时间，首领带着几个野人抬着一个巨大的石臼走了出来。
石臼里盛满了散发着奇异香味的绿色液体，那香味浓郁得有些刺鼻，闻久了让人头晕目眩。
首领示意他们把黑蝴蝶放入石臼中。
沈墨和白逸风面面相觑，犹豫不决。
这绿色的液体看起来诡异得很，谁知道是什么玩意儿？
万一是什么毒药，那黑蝴蝶岂不是更没救了？
野人首领看出了他们的顾虑，便做了一系列手势，指着黑蝴蝶身上的绿光。
又指着石臼里的液体，再指着黑蝴蝶。
最后做了个“好”的手势，似乎在解释这种液体可以解毒。
沈墨思忖片刻，现在他们别无选择，只能赌一把了。
“死马当活马医吧。”
他咬了咬牙，和白逸风一起将黑蝴蝶放入石臼中。
黑蝴蝶浸泡在绿色液体中后，身上的绿光竟然真的逐渐消退，呼吸也变得平稳起来。
野人们围着石臼跳起奇怪的舞蹈，口中念念有词，像是在进行某种祈祷仪式。
这场景诡异而神秘，让沈墨和白逸风看得目瞪口呆。
绿色液体像是有生命般，轻轻波动，荡漾出奇异的光晕。
黑蝴蝶苍白的脸上渐渐有了血色，紧闭的双眼微微颤动，终于，缓缓睁开了。
她茫然地环顾四周，眼神迷离，像是还没从梦魇中清醒过来。
“黑蝴蝶！你醒了！”
沈墨惊喜地叫道，一颗悬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
黑蝴蝶眨了眨眼，目光聚焦在沈墨身上，虚弱地开口：“我……我这是在哪儿？”
“在野人的山洞里。”
沈墨解释道，“你中了毒，是这些野人救了你。”
黑蝴蝶的目光扫过周围奇装异服的野人，眼中闪过一丝惊讶，随即又露出感激的神色。
她挣扎着起身，朝野人首领深深鞠了一躬，“多谢救命之恩。”
野人首领咕哝了几句，听不懂的语言，但从他的神情和手势来看，似乎是在表达“不必客气”。
黑蝴蝶转向沈墨和白逸风，解释道：“这些野人是苗疆最古老的一个分族，他们几乎不与外界沟通，保留着许多古老的习俗和秘术。”
“原来如此。”
沈墨恍然大悟，随即又疑惑道，“既然他们不与外界沟通，那他们要银子做什么？”
黑蝴蝶微微一笑，“他们虽然不与外界来往，但对银子却情有独钟。”
“他们并非贪财，而是要用银子融化后，打造他们信仰的神物。”
“神物？”
白逸风好奇地问道，“是什么神物？”
黑蝴蝶神秘一笑，“这个嘛，我也不知道，他们族里的秘密，外人很难得知。”
沈墨点点头，不再追问。
他看着黑蝴蝶，关切地问道：“你感觉怎么样？还有哪里不舒服吗？”
黑蝴蝶摇摇头，“已经好多了，多谢殿下关心。”
“那就好。”
沈墨松了口气，“我们先离开这里吧，这山洞阴森森的，待久了瘆得慌。”
不过现在天色很晚了。
“殿下，我们现在离开的话，只怕出去比在这山洞还要危险百倍，不如，今晚我们就在这山洞将就一晚上吧。”
沈墨闻言，也只好点头。
白逸风在一旁无语的笑了笑，“开什么玩笑，你不会认为，这帮野人会让我们在他们地盘呆一晚上吧？”
黑蝴蝶没搭理白逸风。
径直看向野人首领，用苗语和他交流了几句，然后对沈墨说道，“首领说，我们可以在这里休息一晚，明天再离开。”
白逸风在一旁都快要疯了。
“靠！殿下……这娘们竟然会和野人沟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