捷报传回京城,沈秋龙颜大悦,当即下令大赦天下,普天同庆。
淮阳王被押解回京,跪在金銮殿上,等待沈秋的最终裁决。
沈秋居高临下,看着曾经不可一世的皇叔如今的狼狈模样,心中说不出是什么滋味。
“皇叔,你还有什么话要说?”
沈秋的声音听不出喜怒。
淮阳王颓然地叩首:“胜者王侯,败者贼……老夫,无话可说!”
“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眼见事到如今,对方还是一副抵死不认的样子。
沈秋当即陷入了沉思。
良久,他最终还是没有下令处死淮阳王这个皇叔。
身为皇帝,沈秋深知,淮阳王在朝中党羽众多,若是贸然处死,恐怕会引起朝局动荡。
更何况,淮阳王毕竟是他的亲叔叔,这点血脉亲情,他还割舍不下。
“来人,将淮阳王押入天牢,严加看管!”
沈秋最终还是选择了囚禁淮阳王。
之后,他便派人开始彻查淮阳王隐藏在朝中的党羽。
……
虽然淮阳王这个隐患是暂时得以铲除了。
可是,在沈秋这个皇帝心目中,有一个人却丝毫不比淮阳王的威胁小。
那人不是别人,赫然正是在此战中立下汗马功劳的沈墨。
御书房内。
“九弟真是朕的肱骨之臣啊,”
沈秋故作感慨,语气中却透着几分嘲讽。
“这回淮阳王落到他手里,朕也省了不少心。”
“九弟立下此等大功,朕一定要好好奖赏一番才行!”
一旁的李公公察言观色,立刻接话:“皇上圣明,九皇子智勇双全,实乃大乾之福。”
心里却暗自嘀咕,这兄弟俩,一个比一个会演戏。
……
与此同时,远在千里之外的沈墨,正享受着凯旋归来的喜悦。
士兵们欢呼雀跃,高举着战旗,一路高歌猛进。
沈墨骑着高头大马,走在队伍的最前方,意气风发,如同天神下凡。
他接受了百姓的夹道欢迎,享受着胜利的荣耀,心中却始终保持着清醒。
他知道,这只是万里长征的第一步,他未来的路还很长,充满了挑战和未知。
回到行营后,沈墨并没有沉浸在胜利的喜悦中,而是立刻召集了白逸风、林轩、红儿等人商议接下来的计划。
“淮阳王虽然已经伏诛,但他的党羽还在,我们必须尽快将他们清除,才能彻底稳定云州的局势。”
沈墨沉声说道。
对于这个提议,白逸风等人都很是赞同。
“殿下所言极是,这些党羽如同毒瘤,必须尽快清除,否则后患无穷。”
林轩也附和道:“我建议,立刻派人搜查淮阳王府,将其党羽名单和罪证全部搜出,以绝后患。”
眼见众人纷纷附和,一旁的红儿此刻却是提出了不同的意见:“殿下,我认为,现在还不是时候。”
“淮阳王的党羽势力庞大,如果我们贸然行动,很可能会打草惊蛇,让他们提前做好准备,到时候再想抓他们就难了。”
沈墨听取了众人的意见,最终决定先按兵不动,暗中调查淮阳王的党羽,待时机成熟后再一网打尽。
不久,一队锦衣卫来到了行营,宣读了沈秋的圣旨。
沈秋对沈墨的功绩大加赞赏,赏赐他黄金万两,绸缎百匹,并加封他为“一字并肩王”,让他继续镇守云州。
沈墨接过圣旨,心中冷笑。
他知道,这不过是自己这个好哥哥的缓兵之计。
要是没猜错的话,这家伙真正的目的无非就是暂时稳住自己,防止他率领大军,直接杀回京城,威胁到他的皇位。
“皇上真是体恤臣弟啊,”
尽管心里很清楚对方的用意,但沈墨却还是笑着结下了圣旨。
“臣弟定当竭尽全力,为大乾效忠。”
为了博取对方的信任,沈墨甚至还假模假样的挤出两滴“真诚”的眼泪。
“臣弟定当肝脑涂地,不负皇兄厚望!”
那模样,不知道的还真以为他对沈秋有多忠心。
送走了宣旨的锦衣卫,沈墨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比翻书还快。
他把圣旨往桌上一扔,不屑地嗤笑一声:“呵,一字并肩王,我这皇兄真是好大的手笔啊!”
白逸风站在一旁,面色平静如水,仿佛对沈墨的变脸习以为常。
“殿下,这圣旨……皇上到底是什么意思啊?”
他有些疑惑的看向被沈墨随意丢在一旁的圣旨。
“还能什么意思,大麻烦解决了,现在当然是时候该解决我这个不是麻烦的麻烦了。”
沈墨眼皮都没抬一下,语气平淡的沉声开口。
闻言,白逸风瞬间眉头紧皱。
“殿下,您的意思是……”
只是,还不等他说完,,沈墨却突然转移话题道:“林轩,我之前安排你负责收拢淮阳王旧部的事情进行得如何了?”
眼见对方提到自己,一旁的林轩当即拱手道:“启禀殿下,一切都在按计划进行。”
“淮阳王旧部虽然树倒猢狲散,但其中不乏可用之才,属下已经招揽了一批精兵强将,只是……”
话说到一半,林轩脸上却略微迟疑了片刻。
眼见对方如此,沈墨却是大手一挥。
“林轩,今天在场的都是自己人,没什么不能说的!”
“你就直说吧,是不是遇到什么问题了?”
“启禀陛下,事情是这样的,咱们最近扩充了太多的人马,这军饷方面,恐怕有些捉襟见肘。”
听对方这么说,沈墨却是一个没控制住,噗嗤一下直接笑出了声。
“切,我还当是出了什么大事呢,不就是钱么!”
“就这点小事,看把你给愁的!”
“这样,你一会儿拿着我的令牌,去醉花楼问问王富贵,他那里应该有不少油水可榨。”
听对方这么一说,人精一般的林轩立马会意。
虽然沈墨没有明说,但从他这语气中不难听出,他这是打算要对王富贵下手了。
王富贵这家伙,自从跟了沈墨之后,平日里虽然表面上对沈墨毕恭毕敬,但背地里却没少干些偷鸡摸狗的勾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