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如墨,树影幢幢,三道人影在林间穿梭,正是仓皇逃离的沈墨一行人。
“殿下,难道咱们就这么算了?”
小耗子捂着胸口,气喘吁吁地抱怨道,一张小脸憋得通红。
沈墨脚步不停,冷静地回应道:“慌什么,小耗子,咱们现在可是在逃命,香妃既然敢派人追杀,就一定做好了万全的准备,这时候回去,岂不是自投罗网?”
“可是……”
小耗子还想再说些什么,却被华若曦出声打断。
“小耗子,听九皇子的,咱们先离开这里再说。”
华若曦秀眉微蹙,语气中带着一丝担忧:“而且,殿下说的没错,这件事恐怕没那么简单,咱们得从长计议。”
小耗子见华若曦也这么说,只好将满腹的牢骚咽了回去,闷闷地跟在两人身后。
三人一路疾行,终于在黎明时分赶到了华佗医馆。华若曦的师父华长生,早已等候多时。
“师父!”
华若曦见到华长生,焦急地上前几步,将事情的经过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
华长生听完,眉头紧锁,沉吟片刻后,才缓缓开口道:“这件事,比老夫想象的还要棘手啊。”
“师父的意思是……”
华若曦心中一紧,隐约猜到了什么。
“香妃此人,心狠手辣,绝不会轻易善罢甘休。”
华长生捋着胡须,语气凝重地说道:“而且,老夫怀疑,这件事背后,恐怕还有更大的势力在暗中操控。”
“更大的势力?”
沈墨闻言,心中一惊。
“不错。”
华长生点了点头,沉声说道:“香妃虽然在宫中颇有势力,但想要调动杀手,恐怕还没那么大的本事。”
“老夫猜测,她背后,很可能还有其他人在支持她。”
“那……那现在该怎么办?”
一旁的小耗子焦急地问道:“难道咱们就坐以待毙吗?”
“当然不能坐以待毙。”
华长生冷哼一声,眼中闪过一抹精光:“老夫虽然年迈,但也并非任人宰割之辈!”
“这女人既然敢对若曦下手,老夫定要让她付出代价!”
看着华长生义愤填膺的样子,沈墨心中顿时升起一股暖意。
“师父,您打算怎么做?”
华若曦问道。
“若曦,你和小耗子这段时间就先留在医馆,哪也不要去。”
华长生看向华若曦,沉声说道:“至于沈墨,老夫自有安排。”
“师父,我也要去!”
华若曦急声说道。
“胡闹!”
华长生瞪了华若曦一眼,厉声说道:“你现在已经暴露了,若是再牵扯进来,只会徒增危险!听话,留在医馆,哪也不许去!”
华若曦还想再说些什么,却被沈墨拦住了。
“若曦,听你师父的,你留在这里,我才能安心。”
沈墨柔声说道:“放心,我不会有事的。”
见他都这么说了,华若曦心里纵然还有些不情愿,最终却还是点了点头,答应留在了医馆。
“沈墨,你随老夫来。”
华长生说着,转身朝着内堂走去。
沈墨对着华若曦和小耗子微微一笑,示意他们安心,然后便跟着华长生走进了内堂。
内堂里,华长生屏退了左右,只留下沈墨一人。
“沈墨,老夫已经老了,很多事情,已经力不从心了。”
华长生看着沈墨,语气沉重地说道:“如今,这天下,也只有你能阻止香妃了。”
“华大夫,您这是……”
沈墨心中一凛,隐约猜到了华长生的用意。
“老夫知道,你心中一直有一个秘密。”
华长生目光灼灼地盯着沈墨,一字一句地说道:“这秘密,可关系到你的身世……”
沈墨闻言,瞳孔猛地一缩,心中掀起了惊涛骇浪。
他怎么也没想到,华长生竟然知道他的秘密!
“师父,您……您怎么会知道?”沈墨的声音有些颤抖。
“这个,你就不用管了。”
华长生摆了摆手,说道,“老夫只问你一句,你,可愿意为了这天下苍生,承担起你肩上的责任?”
沈墨沉默了。
他本想安稳度日,却不想命运弄人,将他一步步推向了风口浪尖。
如今,他已无路可退。
“我愿意。”
“好!”
华长生闻言,眼中闪过一抹欣慰之色:“既然如此,老夫便将一切都告诉你!”
华长生走到书架前,伸手在一个暗格上轻轻一按,书架顿时向两边分开,露出了一条幽深的密道。
“跟我来。”
华长生说着,率先走进了密道。
沈墨深吸一口气,压下心中的疑惑,跟着华长生走进了密道。
密道里一片漆黑,伸手不见五指。
也不知走了多久,前方突然出现了一丝光亮。
沈墨快步走上前去,眼前豁然开朗。
只见那是一间宽敞的石室,石室的中央,摆放着一张石桌,石桌的旁边,坐着一名身穿黑袍,头戴斗笠,看不清面容的神秘人。
“师父,这位是……”
沈墨看着那名神秘人,疑惑地问道。
“这位,便是老夫的老朋友,也是你的……”
华长生的话还没说完,那名神秘人突然猛地抬起头来,一把掀开了头上的斗笠。
“沈墨!好久不见啊!”
沈墨定睛一看,顿时瞳孔猛地一缩。
“怎么是你?!”
沈墨看着那名神秘人,疑惑地问道:“师父,这位是……”
“这位,便是老夫的老朋友,也是你的……”
华长生的话还没说完,那名神秘人突然猛地抬起头来,一把掀开了头上的斗笠。
“沈墨!好久不见啊!”
沈墨定睛一看,顿时瞳孔猛地一缩。
“怎么是你?!”
出现在沈墨面前的,居然是那位高高在上的九五之尊——沈秋!
“怎么不可能是我?”
沈秋笑眯眯地看着自己这个许久未见的弟弟,“怎么,看到我出现在这里,你似乎很意外啊!”
沈墨皮笑肉不笑地拱了拱手,语气中带着一丝寒意:“臣弟实在是想不到,以你如今的身份地位,竟然会屈尊降贵,出现在这种地方。”
“皇弟说笑了,咱们两个好歹是亲兄弟,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生分了?”
“说起来,朕还要感谢皇弟你啊,要不是你把云震山那个老东西扳倒,朕也没那么容易坐稳这皇位。”
沈墨心中冷笑,面上却不动声色:“皇兄说笑了,臣弟不过是一介庶人,哪有那么大的能耐?皇兄能够顺利登基,全凭自身实力,与臣弟无关。”
“哈哈哈,皇弟还是这般谦虚。”
沈秋说着,目光转向华长生:“先生,您说是不是?”
华长生面无表情,淡淡说道:“老夫不过一介草民,哪里懂得什么朝堂之事?两位殿下还是不要为难老夫了。”
“先生说的是,是朕唐突了。”
沈秋说着,话锋一转:“不过今日朕来此,可不是为了叙旧的。”
“我之所以会来见你,实际上是因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