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轩踏入御书房,只见龙案之后,沈秋身着龙袍,面容凝重,正低头审阅着堆积如山的奏折,偶尔抬头望向窗外,眼神中透露出几分难以言喻的忧虑。
御书房内烛火摇曳,映照出他略显疲惫的脸庞。
林轩心中虽有急事,却也知礼数不可废,他上前几步,行了个大礼,声音清晰而有力:“微臣林轩,有紧急军情禀报陛下,恳请陛下圣裁。”
沈秋闻言,眉头微挑,目光瞬间从窗外的夜色中收回,落在林轩身上,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期待。
“哦?紧急军情?速速道来。”
林轩直起身子,从袖中取出一封密信,双手呈上。“陛下,此乃边关急报,云州与苗疆交界之处,近日来频繁出现小规模冲突,虽未引发大规模战事,但苗疆方面似乎有所异动,其集结的兵力已远超日常警戒之需,且行动诡秘,似有不可告人之目的。”
沈秋未接过密信,而是盯着林轩,“爱卿觉得如何?”
林轩略一沉吟,语气中透露出几分凝重:“微臣以为,此事非同小可。苗疆虽多年来与我朝相安无事,但近年来其内部势力变动频繁,加之近日云州大军调动之事,两者或有千丝万缕之联系。若苗疆真有侵扰之意,云州作为第一道防线,其重要性不言而喻。沈墨大人虽在云州威望甚高,但面对外患,仍需朝廷上下一心,共御强敌。”
沈秋轻轻点头,手指轻轻敲打着桌沿,“沈墨大人?听闻你受到沈墨的赏识,并时常有书信往来,此事可属实?”
林轩额头触地,
“陛下明鉴,微臣与罪臣沈墨无任何私下勾结,更无书信往来之说。微臣所行之事,皆以国家社稷为重,恪尽职守,不敢有丝毫懈怠。沈墨大人在云州确有建树,但微臣对其的尊敬,仅限于其治理之功,并无任何私人情谊。”
沈秋闻言,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目光在林轩身上停留片刻,似是在审视他的忠诚与决心。“林爱卿言重了,朕只是随口一问,你无需如此紧张。”
豆大的冷汗从林轩的额头滑落,滴落在冰冷的石砖上,发出细微却清脆的声响。他保持着跪拜的姿势,心中虽有惊涛骇浪,但面上却尽量维持着平静与忠诚。
沈秋站起身,缓缓踱步至林轩面前,亲手将他扶起,声音温和却带着不容忽视的威严:“林爱卿,朕知你忠心可鉴,也信你所言非虚。云州之事,朕心中已有打算,此事就不劳你费心过多。”几句就把林轩敷衍打发。
“陛下,我”林轩还想再言,却见沈秋已转过身去,摆手道:“下去吧。”
“是,陛下。”林轩心知此时不宜再多言,只能将未尽之语咽回肚中,再次躬身行礼后,缓缓退出了御书房。
门外,夜风微凉,他轻轻吐出一口浊气,心中却翻涌着复杂的情绪。
回到家府,红儿亲手伺候他更衣洗漱,一双秀眉紧蹙,似乎还沉浸在御书房内的对话之中。红儿见他神色有异,轻声问道:“大人,今日宫中之事,可有不顺心之处?”
林轩轻轻摇头,勉强挤出一丝笑容,将红儿的手轻轻握住,温声道:“无碍,只是朝中事务繁杂,有些心烦意乱罢了。你无需挂怀。”
红儿闻言,眼中闪过一抹忧虑,却也未再多问,只是更加细致地为他梳理着发丝,仿佛想通过这简单的动作给予他一丝慰藉。屋内烛光柔和,映照着两人相依的身影,显得格外温馨而宁静。
林轩坐在案前,凝视着桌上那盏昏黄的烛火,心中思绪万千。他深知今日在御书房中的对话,不过是试探沈秋罢了。
沈秋果然不愿他动政事的根基,他从官场的初涉到如今,虽身居高位,却是被防备与利用的一枚棋子。
从抽屉中取出一封信件,林轩的指尖轻轻摩挲过信封上的字迹,红儿瞧见熟悉的字迹,动作一顿,“可是殿下的来信?”她轻声问道,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关切。
“嗯,殿下已有许久未有音讯,也不知近来如何。”
红儿放下手中的梳子,走到林轩身旁,轻声细语道:“殿下智勇双全,定能逢凶化吉,大人无需过于担心。只是,这朝中局势波谲云诡,大人还需多加小心才是。”
林轩点了点头,将她抱在怀中,感受着这份难得的安宁与温暖。他轻叹一声,“听闻皇上正打算将娇贵妃封为皇后,朝中对此议论纷纷,各派势力蠢蠢欲动,恐怕又是一场风波。”
红儿闻言,眉头皱得更紧了些,“那个女人心机深沉,若真让她坐上后位,只怕后宫与前朝都将不得安宁。大人,您身为兵部侍郎,手中握有重权,她想动你怕也是不易,但防身立命,还需更加谨慎才是。”
林轩轻抚着红儿的背,眼中闪过一抹深思,“你说得对,这后宫与前朝的纠葛,远比战场上的刀光剑影更为复杂难测。我虽不涉后宫之事,但身处兵部,难免会被卷入其中。娇贵妃若真为后,可能第一个就会对我等忠臣发难。”
谁能想到花楼出身的娇贵妃竟有如此深远的布局与野心,让朝野上下皆为之震动,竟然是勾住了皇上的心,一步步从卑微的出身攀升至权力的巅峰边缘。
不除掉这个女人,朝纲难安,国家难稳。
林轩心中暗自思量,面上却不动声色,只是轻轻拍了拍红儿的背,安慰道:“你放心,我自有分寸。朝堂之上,我需步步为营,但也不会让那等奸佞之人轻易得逞。如今,我更要紧的是如何加强边防,以防外患趁虚而入。”
"大人所言极是,女人的事情还是交给女人去处理。”
“哦?红儿此言倒是颇有几分见地。”林轩微微一笑,“终于舍得发表你的高见了?”他的话语中带着几分戏谑,却也掩不住对红儿智慧的认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