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过几重回廊,女子推开一间装饰奢华的房间,轻声说:“公子,您请进。头牌姑娘就在里面等您。”她故意将声音压低,好让外面的人听不清,同时做出一副为难的模样,仿佛在担心什么。
沈墨微微点头,走进房间,只见一名身着素色纱衣的女子端坐在琴前,她眉眼如画,气质出尘,正凝神抚琴,仿佛世间纷扰与她无关。女子察觉到有人进来,目光微动,手指在琴弦上轻轻一挑,一缕清音飘散在空气中。
“在下打扰了。”沈墨行了一礼,目光在女子身上停留片刻,随即移开,环顾四周,发现这房间的布置与寻常花楼不同,多了一份雅致与隐秘。
女子放下手中的琴,起身盈盈一礼,声音如泉水叮咚,“公子谬赞,不知公子是哪位贵客的朋友,前来找我有何事呢?”她心中已有了七八分猜测,但面上却不露半分。
沈墨走到桌边,自顾自地倒了一杯茶,轻吹散茶叶上的热气,缓缓说道:“在下并非来见朋友,而是想与这位姑娘谈一谈,关于今晚花楼中可能出现的‘不速之客’。”
女子闻言,眼中闪过一丝惊讶,但很快恢复了平静,“公子所言何意?这里可是花楼,来来往往的客人多了去了,怎知谁是‘不速之客’?”
她心中暗自佩服,这个沈墨果然不简单,一开口就直指要害,看来今晚的局并不好破。
沈墨脸上的笑不达眼,目光深邃,“姑娘不必装糊涂,我与你都是局中人,今晚的花楼,恐怕不会那么平静。我猜,此刻锦衣卫已经在楼中四处搜查,而他们的目标,或许就是姑娘你我二人。”
女子一点也不慌张,走到沈墨身边坐下,轻声道:“公子果然消息灵通,不过,既然是局,那就要看我们怎么破了。不知公子如何称呼?”
“我是谁不你不是已经知道?”
林霜莞尔一笑,“不愧是红娘子挂在嘴边的九皇子,果然是聪明人。在下林霜,人称‘花影’”一边打量眼前之人,早先她受到了红娘子的暗信,让她在花楼等着九皇子。
在见到传闻中的九皇子之前,林霜心中已有几分忐忑,但此刻见沈墨气定神闲,言语间透露出的机智与从容,让她心中多了几分底气。
“花影”二字一出口,她便知今晚之事已无法避免。
上一位花魁阿娇被皇上收入后宫之后,她便知道花楼不是一个简单的娱乐之地,而是各方势力暗中较量的舞台。
出入花楼之人,哪个不是心怀鬼胎,而她林霜,也不过是这盘棋中的一枚棋子。不过,既然已经身处局中,她倒是要看看,这位九皇子究竟有何能耐,能与她一同破局而出。
“九皇子,你我今晚是同舟共济,还是各自为战,就看你的选择了。”林霜端起茶杯,轻吹散飘在水面的茶叶,目光坚定地看向沈墨,等花楼便推出了新头牌林霜,也就是这位“花影”姑娘。
她的名声在京城中早已传开,不仅因为她的美貌,更是有传言花影不输于阿娇的才情,擅长音律,更有一手易容之技,能假扮任何人,出入皇宫王府而不被察觉。
如此人物,今晚出现在花楼,确实耐人寻味。
沈墨看了一眼窗外,衣角的白衣一闪而过,是时候开始进入今晚的正题了。
“听闻你有一手易容的好手艺。”
花影挑眉,“九皇子对在下的这点小技俩也感兴趣?”她轻轻放下茶杯,手指在桌面上轻轻敲击,节奏中暗藏玄机。
“在宫中,易容之术或许能助人躲过一劫,我要你变张脸和我演一出戏。”
花影一愣,她易容变脸?
“你想让我假扮成谁?”
沈墨从袖中掏出一副画像,轻轻放在桌上,画像中的女子眉眼含笑,明眸善睐。
花影看着画像眼前一亮,心中不禁赞叹。
这女子的容貌如诗如画,既有江南水乡的温婉,又有北地雪原的清冷,是个难得一见的美人,竟是她从未见过的面容。
花影的目光在画像上停留了片刻,玩味道:"你想让我假扮成这位姑娘吗?"中带着一丝玩味。
她擅长易容变脸,但这幅画像中的女子美丽得如此独特,就是她的师傅也未必能轻易模仿。
不过,九皇子既然提出,想必已有对策。面上却不动声色,只等着沈墨的下文。
“你无需知道她是谁。”沈墨手指轻点画像,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忧郁,“今晚,我需要你变成她,出现在锦衣卫的眼前。”
花影心中一凛,她明白这并非简单的易容,而是牵涉到皇宫中的权力争斗。她没有再问下去,而是轻轻拿起画像,仔细端详,试图捕捉这个女子的神韵。
这个女子的容貌虽然独特,但若要模仿,只需抓住她的神态和气质,再加上她的一手易容之技,应该能以假乱真。
她抬起头,对沈墨说:“九皇子放心,只要画像在手,我定能让她活灵活现。”转身走进帘子后。
花影在帘后忙碌了许久,沈墨坐在桌边,静静地等待。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帘后终于传来花影的声音:“九皇子,可以了。”声音中带着自信,仿佛已经完成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沈墨起身,走向帘后,只见花影从里面走出,与刚才的她判若两人。
此刻的花影,眉眼间流露出画像女子的神韵,那温婉中带着一丝倔强的眼神,仿佛真的将那位女子的灵魂注入其中。
她走到沈墨面前,微微侧头,等待他的评价。
沈墨有一瞬间看到婉贵妃就站在他面前,那熟悉的神态和气质,让他心中一颤。
花影见多了形形色色的人物,但此刻的她,却在沈墨的眼神中看到了一丝不易察觉的震动,这让她心中暗自得意,看来这次的易容,确实达到了以假乱真的地步。
“你很像她,几乎让我忘记了你原本的样子。”沈墨掩饰住内心的波动,他点头示意,“很好,花影姑娘,我们该出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