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墨回头看了一眼,蛇群在雄黄酒的气味下已经失去了攻击性,但刘宇的情况却愈发危急,他的脸色苍白如纸,嘴唇乌黑,显然是中了剧毒。
沈墨心中一紧,对白逸风喊道:“快,救刘宇!”
白逸风点头,两人迅速返回,将半死不活的刘宇扛在肩上,牢房的石阶在他们脚下飞快掠过,沈墨从怀中掏出一粒丹药,塞入刘宇口中,这是他从自制学来的解毒丹,虽然不能完全解除蛇毒,但至少能延缓毒性蔓延的速度。
两人以最快的速度回到府上,小李子见到殿下一身的血渍,吓得脸色煞白,连忙跑上前来。
沈墨急促地说道:“快,把我的药箱拿过来,刘宇中了蛇毒!”
小李子闻言,立刻转身向府内跑去,边跑边喊:“快烧水!找解毒的药材!”他知道沈墨的药箱里有许多稀奇古怪的药材和丹药,或许能救刘宇一命。
白逸风则将刘宇放在地上,解开他的衣襟,只见刘宇的脖子一侧已经肿胀得高高隆起,皮肤呈现出一种不正常的青紫色。
他迅速从自己的包裹中取出一把小刀,小心翼翼地割开刘宇被蛇牙咬伤的地方,挤出几滴黑血。
“殿下,是苗疆的七步断肠蛇,这毒厉害得很,被咬上一口,七步之内,肠子就会烂成一团。”
“有解药吗?”
白逸风摇头,“苗疆的七步断肠蛇毒,无药可解。只有林家的独门解毒丹,才能救他。”
让白逸风朝林家低头要解药无疑是在要他的命。
小李子匆忙跑来,手中提着一个木箱,气喘吁吁地说道:“殿下,药箱和药材都准备好了。”他将木箱放在地上,打开一看,里面果然琳琅满目,各种药材和丹药一应俱全。
沈墨快速翻找,取出一粒红色丹药,此丹药费了他九九八十一天才炼制成功,专门用于应对各种剧毒。
本来是准备给自己在危急时刻用的,现在看来,只能先救刘宇了。
他心中暗自祈祷,希望这丹药能有奇效,在下属面前别丢了老脸了。
将丹药喂入刘宇口中,然后从药材中找出几味,迅速配成一副解毒汤剂,让小李子找来热水,将药粉溶解其中。
“快,扶他起起来,让他喝下这副汤剂。”
时间就是生命,刘宇能不能挺过这一关,就看这副药剂的效果了。
小李子和白逸风连忙扶起刘宇,让他半坐起来,小心翼翼地喂他喝下那碗热气腾腾的汤剂。
刘宇的身躯颤抖,汤剂下肚,他痛苦地皱起眉头,但片刻后,他的脸色似乎稍微缓和了一些,肿胀的皮肤也开始慢慢消退。众人见状,心中都暗暗松了一口气。
沈墨紧盯着刘宇,紧张地等待着。大约过了半个时辰,刘宇的呼吸逐渐平稳,原本乌黑的嘴唇也渐渐恢复了血色,他缓缓睁开眼睛,迷茫中带着一丝劫后余生的惊惧。
“你醒了,刘宇,你没事了。”沈墨轻声安慰,心中的一块大石总算落地。
白逸风心头一震,苗疆的剧毒除了神女、在林家之外,无人能解,这沈墨竟然有这般本事,居然被这丹药和汤剂化解了,看来沈墨的炼药技艺已经到了出神入化的地步。
刘宇咬紧牙关使出最后的力气伸出手,紧紧握住沈墨的手,感激的泪水在眼眶中打转,“多谢殿下。”
是他瞎了眼,看错了人,一心只想着刀疤蛇和青鸾公主来救他,却忽略了沈墨这个真正的救命恩人。
是他活该,背叛了大乾,背叛了沈墨,却在生死关头又被沈墨所救。他心中充满了愧疚和感激,发誓从此以后,定要肝脑涂地,以报沈墨的救命之恩。
“殿下我我错了。”刘宇的声音颤抖,满是悔恨,“我愿意接受大乾的惩罚,只求能留在殿下身边,为殿下效力,以赎我之罪。”他的眼神坚定,不再有之前的犹豫和背叛。
沈墨看着刘宇,心中五味杂陈,他轻轻拍了拍刘宇的手,示意他不必多言。
浪子回头金不换,他相信刘宇这次的悔过是真心的。
每个人都有犯错的时候,关键在于是否愿意改正。
沈墨叹了口气,说:“刘宇,你的罪,我会向父皇求情,但你必须记住,从今往后,你的一言一行,都代表着大乾,不能再有半点背叛和动摇。”
刘宇眼角流下泪水,点头如捣蒜,“是,殿下,我记住了。”
“殿下,把账本拿来,下官知道账本里的秘密。”
小李子从怀中掏出一本破旧的账本,紧张地递给沈墨。
刘宇强撑病体,伸手示意小李子靠近,低声道:“这账本,是刀疤蛇在黑市交易的记录,里面涉及的不仅仅是大乾的官员,还有苗疆的势力。”
沈墨握紧拳头,终究还是他想到的那样。
云州不止刘宇一人出卖大乾,还有数不清的蛀虫隐藏在黑暗中,利用权力和贪婪,侵蚀着大乾的根基。
“咳咳。”刘宇咳嗽两声,继续说道:“我中了蛇毒,原本是想把这些秘密带进棺材的,但现在看来,我还有机会揭露这一切。”他的眼神中充满了决绝和坚定,仿佛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
沈墨接过账本,翻开几页,上面密密麻麻的字迹和一些奇特的符号让他心中一沉。
“殿下,我接下来要说的暗语你要记好,这是解锁账本真正秘密的关键。”小李子立刻递上纸笔,
刘宇深吸一口气,忍着剧痛,开始一字一句地念出一串复杂的暗语。沈墨一边听,一边在纸上认真记录。
暗语与账本上的符号相互对应,白逸风一眼便看出其中的巨大数额。
说到最后,刘宇嘴角留下一丝鲜血,身体到了极限,他虚弱地靠在小李子的肩膀上,喘息道:“账本原本是由李富贵所写,后来苗疆的势力在云州越来越大,他们借机拉拢我,让我接掌了记录。我中蛇毒,也是他们想灭口的迹象。李富贵已死,这串暗语,只有我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