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儿闻言一愣,随即看向侍卫手中的信封,她接过信,感觉到信封上的温度似乎比寻常的纸张要低一些,让人不自觉地生出一种紧张感。
“殿下可安好?”
侍卫恭敬地回答:“回红儿姑娘,殿下一切安好,只是有要事需与红儿姑娘商议,故匆忙修书一封。”
红儿没有拆开信,而是将信收好,对侍卫说:“辛苦你了,下去休息吧。”侍卫行礼后退下,红儿走到内室散去侍人独自拆开信封。
信中的字迹刚劲有力,却又不失优雅,显然是沈墨亲笔所书。红儿快速浏览了一遍,脸色逐渐变得凝重,最后脸色惨白,双手差点握不住信纸。
信中内容让她震惊不已,沈墨提到的并非寻常之事,而是一场即将波及宰相府的风暴。
“红儿,你我感情深厚,我信任你。宰相府内有奸细,此事关乎林家存亡,以下事宜需保密。”
红儿将手中的两张纸看了又看,确认无误后,决定立刻去见林轩。
此事非同小可,若处理不当,林家将满门抄斩。
林轩正在庭院中练剑,剑法如行云流水,一招一式间尽显大家风范。红儿走出内室,见此情景,心中更加忧虑,她走到林轩身边,轻声唤道:“少爷,信。”
林轩闻声收剑,剑尖点地,剑身嗡鸣,他瞥了一眼红儿手中的信,眉心微蹙,“这么急?”他接过信,一旁的侍卫立刻上前接过他的剑。
林轩展开信纸,快速浏览,剑眉紧锁,“这是?”
“是九殿下所写。”
“去请华大夫上门一趟,就说红儿身子不适。”
林轩没有多问,立刻吩咐下去,他将信收好,心中却已如擂鼓般砰砰直跳。
华若曦很快来到宰相府,林轩在书房中接待了他,华若曦上次救红儿一命,林轩对此感激不尽,红儿与她交情匪浅,暗自知晓她是九皇子的人。
林轩将信放在桌上,面色凝重,“华大夫,你看。”华若曦拿起信,疑惑地看了一眼林轩,随即展开信纸阅读。
华若曦的指尖在信纸上轻轻滑过,每读完一句,她的眼神就变得更加深邃。待她读完信,手中的信纸已被捏得皱巴巴的,她抬头看向林轩,“叛国?此事可确定?”
红儿点头,神色严峻,“殿下的信素来不会有误,他不会无故生事,更不会拿此事开玩笑。”
“此事若真,林家确实危矣。但信中并未提及具体证据,仅凭此信,难以服众。需暗中调查,找出确证,才能让皇上信服,免去无妄之灾。”
华若曦看向信中最后一句话,“林轩,你如实相告,当初的宰相叛国是否属实?”
林轩回忆一年前的那场风波,“传言是有的,但祖父亲自澄清,说是有人伪造证据陷害。此事后来并未深究,毕竟没有确凿的证据。”
“可是云夫人后来拿出了九殿下是幕后之人的证据,此事又该如何解释?”
林轩皱眉,那件事他略有耳闻,但并未深究,“云夫人的证据是否确凿?若非确凿,或许是有人利用此事,再次陷害宰相府。”他想起沈墨信中提及的奸细,心中疑窦丛生。
“云夫人的证据确是让人心生疑虑,但当时并未引起太大波澜,或许是九殿下所言的奸细在从中作梗,掩盖了真相。”华若曦分析道,掩盖了一部分的事实。
如果不是皇上在其中按住不表,沈墨身上的这盆脏水还真说不清能不能洗掉。
叛国之罪不小。
“你可知宰相是如何自证清白?”
林轩回忆道:“祖父当时出示了宫中禁卫的证词,证明他在案发之时正在宫中参加御前会议,无法离开皇宫。而且,伪造的证据中存在明显的漏洞,被几位忠臣指出,皇上也认同了这个解释。”他顿了顿,继续说,“但若真有奸细,为何至今未找到真凶?这确实让人费解。”
华若曦点头,沉思片刻,说道:“此事若要查清,必须从云夫人的证据入手。若能找出证据的破绽,或者找到真正的幕后之人,才能还宰相府一个清白。此事需谨慎行事,不能打草惊蛇。”
“我亲自去一趟庄子,探望祖母,华大夫麻烦你近几日歇在府上。”
华若曦理解地点点头,“我会以大夫的身份留在府上,暗中调查。你去庄子,尽量不要引起怀疑,毕竟安全第一。”她深知此事的严重性,稍有不慎,可能会牵连到更多无辜的人。
林轩感激地看了华若曦一眼,“多谢华大夫,我会小心行事。此事若能妥善解决,我林家定当重谢。”他起身,准备立刻动身前往庄子。
红儿见状,轻声道:“少爷,路上小心,妾身等你回来。”林轩点头,拿起斗篷披在身上,走出书房。
门外,侍卫早已备好马车,林轩登上马车,马车缓缓驶出宰相府,向城郊的庄子行去。
华若曦看着马车远去,转身回到书房,她取出一盒药粉,轻轻吹在信纸上,信纸上的字迹瞬间消失,只留下淡淡的香气。
这是沈墨特制的隐墨粉,只有在特定的药水中浸泡,字迹才会重现,确保信件内容不被他人窥探。
她将信收好,唤来侍女,“宰相现在可忙?我来府上还未探望大人。”
侍女恭敬地回答:“回华大夫,宰相大人这几日身子不适,不见客。”
华若曦闻言,心中有了计较,“那你去准备一些补品,我这就去看望宰相。”侍女在暗示她宰相现在不宜见客,但她有更重要的事情需要确认。
待侍女退下,华若曦将信放入袖中,走向宰相的居所。
宰相的书房内,她见过的那位老管家正在整理书卷,见到华若曦,忙上前施礼。
“华大夫,您来了。”老管家恭敬地说道。
华若曦点头,问道:“宰相大人近来身体可好?”她一边问,一边观察书房的摆设,
老管家面露难色,答道:“大人身体无碍,只是近日心情烦躁,不喜见人。华大夫,您有什么事吗?”他的眼神中闪过一丝疑惑,但很快恢复了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