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的概念在模糊,空间的定义在淡化,星野空只知道自己心跳在没有控制的情况下,跳了六十下,第六十一下时,四周场景骤然一变,但已经不是先前的大殿,而是在一片闹市。
吆喝声、讲价声、交谈声、哭闹声……一种人间烟火之气扑面而来,此情此景,但凡是热爱和平的人身处其中,都会有一种放松的感觉。
可是这种繁华热闹的场面并没有持续多久,一片阴云便笼罩在所有人的上空,那不是即将下雨前聚拢的乌云,而是一群遮天蔽日的……虫子!
无法单独的形容其中一只,因为这些虫子看起来都不一样,硬要形容,就像是造物主喝假酒喝醉了,随便拿了一些虫类、兽类、鸟类甚至鱼类的部分身体零件,然后乱七八糟的一顿拼凑,拼凑出如今这么磕碜的产物。
这些虫子不但磕碜,而且个头还不小,最小的都有麻雀大,最大的堪比蓝鲸。就这种玩意儿,单一出现一个都要把人吓坏了,现在黑压压一片出现,直接让整个闹市都骤然一静,然后才是惊天的绝望尖叫。
就在这绝望关头,有一道道人影冲天而起,冲到了远处的城墙之上,他们一個个怒吼着施展绝学进行攻击,当一群人的攻击连成一片时,空中形成了一片五彩缤纷的壮观景象。
虫群一时被阻挡,无法对下方进行攻击,但虫群悍不畏死,数量又多的惊人,而人力有其极限。
所以,仅仅只是阻挡了一刻钟,防御被破,整个城市瞬间被虫群淹没。
星野空没有出手,因为他刚才试着去拿包子摊上的包子,却直接穿模,所以他就知道自己并没有被空间转移,当前的所见所闻皆是全息影像罢了。
因此,就算虫群压城,如海浪般淹没城市,就算火之意志尖叫连连,大呼防御时,他也一动不动,就像小时候新一只敢在床上玩‘双手不撑的倒下游戏’,而他可以在草地上玩。
事实上,无论是倒下游戏,还是虚幻的虫潮来袭,考验的都是心理素质,只有拥有强大的心理,才能做到泰山崩于前而不乱,麋鹿兴于左而目不瞬。..
“淡定,都是假的,没有一点威胁性。”星野空不慌不忙的安抚着火之意志,同时看着四周的变化。
虫潮过后,原本的繁华已不复存在,原本的人也消失的无影无踪,放眼望去,只剩下一地的碎石,还能证明这里曾经存在着文明。
过了好一会儿,不远处的一些碎石块有了动静,陆陆续续有一些躲在地下的幸存者扒开石块钻了出来。
其中一名少年悲愤长啸,瞬间白了头。
接下来场景又是一变,变成了白发少年四处学武的画面,此人就像是武侠小说里的主角一般,掉下山崖捡到天材地宝,加入门派,门派很快被灭,而他获得了镇派绝学……
少年一步一个脚印,变得越来越强,而见证这一过程的星野空也有幸见到了一些武学功法,在火之意志的辅助下,零零散散的了解了这个世界的武道体系。
抛开一些相近的拳脚功夫不提,这个世界的武道体系与蓝星武道体系最大的不同,就在于对天地间游离的某种能量的吸收,哦,这个世界的人将这种能量称之为灵气。
除了灵气,他们还有观想法,观想星辰、神像、自然等等,从而拥有超凡的力量。
所以,单从武道体系爆发出来的威力来看,还是这个世界更强。
至于两个世界的武者谁更强?这就要看是不是主场作战了,另外,参与对战的人是谁也很重要。
“你有感觉到灵气吗?”火之意志好奇的问道,“话说,你之前那种大招是不是就是吸收灵气后的效果?”
星野空思索道:“我的确感觉到了类似于玛那的能量,就是没有玛那质量高,倒是与大十字架时诞生的灵气相似!这种灵气我的确吸入了,就算我不想吸,它也依然往我身体里钻,最初的直觉告诉我不可以大肆的吸收,现在嘛,得限量……至于你说的大招,其实用的是我之前吸收的玛那。”
火之意志恍然大悟,“原来如此,你是储能了啊,我还以为你平时在蓝星也能这么肆无忌惮放大招呢。”
“其实不用玛那,我也能放,无非就是耗体力一些,效果差一些罢了。”星野空随口道。
火之意志:“……”
正聊着,四周场景又变了,只是这一回,又回到了大殿,只是这个大殿看上去非常的光鲜亮丽,不像之前见到的那般古朴老旧。
一个仙风道骨的老头站在不远处,和蔼的看着星野空,一脸善意的道:“想要变强吗?吾可以传授你无上观想法!”
说着,不等星野空回答,他大袖一挥,一道卷轴甩了过来,然后卷轴在半空中自动打开,是一副三尺多长的画卷,其上画着年轻时的白发少年,仙气飘飘的站在山巅,一副我欲乘风归去的模样。
火之意志看了一眼就没声了,梦境世界绽放金光。
星野空透过画卷仿佛看到了一位无边伟岸的神明端坐在星河之上,只是下一瞬间,这神圣的一幕便被冲碎,只剩下一片扭曲的星河,在这怪异的扭曲下,仿佛有一只眼睛透过缝隙看了过来。
“轰~”星野空对着前面一拳轰出。
所有的幻想支离破碎,下一秒,老旧的大殿出现了,站在正前方不远处,蓬头垢面的白发老头突然被打飞,硬生生的嵌进了墙壁中。
在承受这一击后,老头原本凌厉的眼神突然变得茫然,随即,他看着星野空,似是想起了什么,张口发出沙哑刺耳的声音:“错了,我们都错了,这是一条绝路,快,杀了我……”
火之意志恢复后,第一时间进行翻译,翻译完,它不解的道:“什么意思?什么错了?他又为什么要寻死?伱赶紧问问……什么错了?”
星野空模仿着发音,问了一句:“什么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