软下声音,正准备给季国蘅道歉,做做表面样子算了,可谁知季国蘅硬着脸。冷冷甩下一句话。
“不是罚跪,是去祠堂抄写佛经,直到内心受到感化为止。”季国蘅闭了闭眼睛,如今已是深夜,再出了这番闹剧,他此刻脑子里一片乱麻,甚至有些头疼。
抬手按了按突突跳动的眉心,他忽略白氏僵硬的面色,突然想起什么,她微微一顿,添了一句。
“如今忙着给两个女儿筹备婚事,抄写佛经就等着她们成亲之后吧。”
“现在已是深夜,大家各自散开,回去休息吧。”
对上季安宁的目光,他点头递过去一个安抚般的目光,后者乖巧行礼,目送着他离开,小厮们正收拾着外面残局,季安宁不去看便径直回了房间。
经过这一出闹剧,她此刻全无睡意,却还是躺上了床,闭着眼睛在脑海中思考着今日发生得一系列事情。
上辈子受尽委屈,这辈子只要睁开眼睛,就饱受算计和勾心斗角。
这样的日子,又要什么时候才能过去呢?
一夜无眠。
翌日。
季安宁刚洗漱完就听见屋外轻微的敲门声,暖春循声去开门,她也跟着抬眸看过去。
拉开门,暖春惊呼一声,连忙行礼:“老爷。”
季安宁眉心一跳,看清楚季国蘅的脸后连忙站起来,小跑着过去,面上满是喜色。
“父亲,您今日不上早朝吗?”
“不急。”季国蘅含着笑意点点头,对着季安宁掂了掂手中的黑色匣子,道,“为父有件重要的事情要同你说。”
闻言,一旁的暖春顿时会意,抬脚离开,踏出门时不忘回身将门带上。
季安宁疑惑不已,然而还没等她发问,季国蘅就低头自顾自地打开匣子。
“父亲,这是”
目光不经意扫过去,就看见了匣内厚厚的房契。
季安宁霎时愣在原地,半晌没有反应过来。
直到季国蘅笑着将匣子塞进她手里,她才回过神来,有些不明所以。
好端端的,季国蘅为何无缘无故给她这么多贵重东西。
“这些是房契和地契,国公府虽然不比京城首富,但颇受朝廷重视,区区一些宅院和肥地,你父亲我还是拿得出来的。”
季国蘅瞧着自家女儿震惊的神色,脸上笑意加深了几分,又想到昨晚发生的事情,他缓了缓声音,斟酌了语句开口。
“这些东西,也算是对你的补偿。”
他伸手拍了拍季安宁的肩膀,叹了口气继续:“我不傻,昨日聘礼之事我其实已经看出些端倪,只是国公府一荣俱荣,一损俱损,有时行事还是得谨慎几分。”
“让你受委屈了,安宁,我已多次劝告过你母亲,可她”
话未说完,接上一阵沉重叹息声。
季安宁垂眸看着最上面的房契,只觉得手中的匣子有千斤重,这其中,也承载着季国蘅对她的关心。
心下顿时涌过一阵暖流,季安宁合上匣子,感动得眼眶酸涩,仿佛下一刻就要流出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