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国蘅从花神庙回来后只觉全身神清气爽,庙中与众不同的花香香气四溢,沁人心脾,仿佛全身被清香洗礼一番,浑身疲累消散了大半。
“当然尽兴。”
季安宁一笑,道:“遇上许多有趣之人。”
说罢,跟在一旁的暖春开心地添上话:“老爷,您有所不知,今日小姐在诗词会上一举夺魁,赢得众人称赞呢。”
“哦?”
季国蘅有些惊讶,旋即爽朗一笑,一连说了几个好,继续道:“不愧是我季国蘅的女儿,拿下魁首也不过轻而易举。”
说着,他拿起桌上的签,朝着季安宁摆了摆手,道:“安宁,过来。”
季安宁不明所以,但还是上前。
季国蘅伸手过来,把签递给她,隔着不近的距离,季安宁只觉得鼻尖一阵奇异清香,不似平常花木之香,倒是奇特。
“这是”
她没有立刻去接,迟疑的看着季国蘅。
白氏本在喝茶,余光瞄见季国蘅手上的签子后瞳孔骤缩,被呛了一下。
“咳咳咳”
身旁的嬷嬷连忙地上帕子,她连忙接过擦了擦嘴,转头看着季国蘅,慌张道:“老爷,您这是做什么,这签怎可如此就给她,这可是”
话还未说完,但透露出签的珍贵。
“她是谁?”季国蘅出声打断,转头看她一眼,有些生气,“她是安宁,是你我的长女,这签有个不能给她?”
说着,趁季安宁发愣之际,他直接将签塞进季安宁手中。
季国蘅软下神色,对着她道:“今年为父幸运,在花神庙祈福时偶得住持一遇,便抽了这一签。”
季安宁低头,看着签上用金笔描摹的“上上签”三字,眼眶不禁湿润几分。
她记得这支签,上辈子被逼着和顾府定下婚约,在府里待嫁时人人避她如蛇蝎,只有父亲在花朝节这日为她祈福,诚心求得一支签。
花神庙住持不问尘世,不惧强权,他的签不容易求来。
白氏断然不会同意季国蘅把这签给这个丢尽脸面的女儿,所以季国蘅在私底下偷偷给她,但还是在出嫁前被白氏发现。
她抢回签,目光犹如看在泥浆中狼狈求救的蝼蚁一般,冷冷道:“你这种人,也配得上这千金难求的上上签?这签本是老爷为程儿所求,你竟如此不要脸面,连程儿的东西都偷!”
上辈子不知有几个不眠的夜晚,是靠着这签的信念才继续走下去。
如今,季安宁失而复得,还是光明正大的接下这签。
她摩挲着温热的签身,心底感慨万千,没想到如今又得到这一签,竟是如此场景,如此心境。
而白氏被季国蘅呛声,也不敢再说什么,只是恨恨地看着季安宁,拿着帕子的手用上了几分力气。
季安宁收下签,郑重地看向季国蘅,随即跪地行了大礼。
“你这孩子,这是做什么。”
季国蘅吓了一跳,连忙起身上前扶起季安宁,嗔怪道:“我身为父亲,给拿了魁首的女儿一支上上签,天经地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