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程气愤道:“二姐快要嫁入顾府了,她心中傲气得很,怎会情愿低嫁,定然是你从中作梗,让二姐不得不同意这门亲事!”
“我心疼二姐才会多花些心思选点礼物让她开心开心,哪像大姐,只会给二姐找不痛快!”
“季程!”
季安宁起身,呵斥了一声:“我念你年岁尚小,口不择言不想同你计较,可你一口一个我从中作梗,可把我这个长姐放在眼里?”
“你忘了你儿时落水谁将你救起,忘了你染上病,别人都害怕被传染,是我衣不解带地日夜照顾你?”
她攥了攥拳头,还想说什么,却强压住话头。
上辈子的种种画面仿若在脑海中浮现。
“程儿!”
四周的人凶神恶煞地拿着棍棒围上来,眼看着一根棒子要落在季程头上。
千钧一发之际,季安宁冲上前死死抱住季程,用自己的背挨上了那一棒。
那时正是她正准备嫁入顾府时,本想着寻季程让他为自己向母亲求情,可谁知季安宁多方打听,才知道季程居然在赌坊里。
京城最大的地下赌坊,里面不仅是赌,更掺杂了不少世家公子们见不得人的交易,什么买凶杀人,逼良为娼的事情数不胜数,更甚的还牵扯朝廷众多。
还窝藏了不少前朝余孽。
虽组成复杂,但其中的人非富即贵,皆掩面进入。
季安宁怎么也想不到,平日里季程虽纨绔,但季国蘅处处约束,竟还让他的胆子大成了这样。
和这赌坊牵扯深了,最后即使是季国蘅亲自出马都无法让季程脱离出来。
毕竟是自己最亲的弟弟,季安宁无法坐视不管,千方百计地在赌坊找到了季程。
季程赌得红了眼,他赌的不止是钱,还有早已经被朝廷下令禁止面世的前朝宝物,以及西域迷香和千金难求的蛊虫毒物。
没成想季程不走运,非但没有赢到东西,还将自己带去的所有钱财输了个精光。
季安宁找到他本只带他走,谁知赌坊有什么特殊规矩。
说是季程见到了宝物,赌坊主人怕他告密,要他喝下特制药汤毒伤嗓子。
季安宁拼了命把他带出去,险些失了清白,最后回府时一身伤,几乎丢了半条命。
可即使这样,季程都没有为她在白氏面前说一句话。
季国蘅心疼她的伤势,奈何她一伤就昏迷了三日,季程言之凿凿说是她在外与人有染,那人听说她要嫁入顾府后起了报复心才找人将她打成这样。
季国蘅本不信,可谁知季程一把鼻涕一把泪阻拦季国蘅深究,明说是担忧季安宁丑事一传再传,实则是怕他进入赌坊一事被查出。
想来自己不顾性命,对季程掏心掏肺,换来的只是他的狼心狗肺!
上辈子这些事情何其荒唐!
季安宁笑了一声,看向对面明显被她质问得失了声的季程。
“你二姐的事情是她自食其果,我知你与她一条心,但也劝你一声,说话当有证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