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青凌侧头看她,目光似询问一般。
方才那番话听得季安宁心中冒火,这举子分明是读过书的,谁料书都读到狗肚子里去了,说话如此难听。
不给他吃点苦头,就对不起他口中评价的“区区一介妇人”了。
沉吟几秒,季安宁面色平静地绕过桌子上前,站在谢广知身侧。
谢广知期待地看着她。
然而下一刻,季安宁眸底一凛,忽然抬脚狠狠踹向他的命根子。
所有人都没有预料到,卫青凌愣住,手上力气霎时放松。
谢广知面色发青,惨叫一声捂住自己
季安宁拍了拍手,半弯着腰看着地上嚎叫不止的人,一字一句道:“妇人二字在你口中竟然变成了骂人的话,枉你读了这么多年的书,难怪无人推荐你入朝为官。”
扔下一句话,她转身就走,懒得将一点多余的目光放在谢广知身上。
地上的人大声辱骂起来,卫青凌又上前踹了一脚,站在原地目送着季安宁离开。
刚回府,季安宁一眼望见在院外气势汹汹等着她的白氏。
四目相对,白氏快步上前,兴师问罪道:“季安宁!今日我特意让人好声好气地去把谢公子请来,你倒是好,大庭广众之下一脚把人给人家给踹倒了!”
季安宁扬眸,有些诧异。
没想到谢广知告状比她回府还快。
白氏气得不轻,从季安宁出府她就派人跟着去看,千叮咛万嘱咐让跟过去的人找时机去制造机会,好让两人能看对眼。
谁知道回来的人竟然告诉她,季安宁把谢广知打得不轻。
季安宁福身行礼,不卑不亢地回道:“母亲,谢广知人品低劣,出言难听,女儿和他待在一起都只觉得浑身不适,今日去见他只是不好拂了母亲的面子。”
她垂眸冷笑一声。
谢广知为人一眼就能看出,更别说白氏口中的“精心挑选”,又怎能不知他的底细。
白氏当是清楚的,现在自己说出来,又有何用?
白氏嘲了一句:“谢公子人品低不低劣我倒是不清楚,只是你出手打人就是不对,让外人看轻了国公府,还怀疑我们是不是连女儿都教不好。”
“今日之事我不想再提。”白氏转身,似乎气得不轻,“自己下去领罚。”
闻言,季安宁也不惊讶,低头应声:“是。”
调转方向朝着祠堂去,还没走几步,就看见季雨凝迎面走过来。
她顿了顿脚步,面露嘲讽。
“这不是姐姐吗?”
季安宁本想不理她,径直抬脚离开,谁知季雨凝此时像个狗皮膏药一样,紧紧跟在落后她一两步的地方。
“听说今日姐姐出门相看了,未来姐夫如何?”季雨凝走了几步,佯装恍然大悟一般,捂了捂嘴道,“这不是去祠堂的路吗?姐姐竟然又被罚了。”
她说着,面上一阵心疼神色,强压下唇角的笑意,她摇头叹息道:“母亲对姐姐太过严厉了,改日妹妹一定劝劝母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