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标嘴角抽搐。
他打量了一眼李祺,发现这混账竟然还胖了。
真是让人哭笑不得。
寻常官员被打入诏狱,严刑拷问,生不如死。
结果这混账进了诏狱,却像是回了家一样,不但吃得好住得好,而且还养得白白胖胖的。
这下子,就连朱标都无话可说了。
“李祺啊,你以后出门记得多带护卫!”
“为什么?谁想对我不利吗?”
“不是,你太贱了,连孤都想抽你!”
太子爷没好气地笑骂道。
李祺听后一阵无语。
二人就这么一路插科打诨,正准备走出诏狱。
可真走到了门口,望着那璀璨阳光,李祺却是突然停下了脚步。
不对劲啊!
我不是还有主线任务,整死胡惟庸吗?
不行,不能就这么出去了。
李祺转身就往回走,这一幕直接把太子爷都看傻了。
“你干嘛?还不走?”
“不走!”李祺把头摇成了拨浪鼓,“诏狱是我家,吃喝全靠它。”
“我爹把家财全都捐了,出去说不定还会饿死!”
朱标听后哭笑不得,他真想揍人啊!
“你忘了珍宝楼的收益吗?”
“这个月的收益皇室先拿了,后面自然会补偿给你们。”
“珍宝楼一个月就赚了近十万两,分到你手中也有一万两了,饿不死你的!”
然而李祺却是摇了摇头。
“标哥,账不能这么算!”
“不管是雪花盐还是雪花膏,都是可以使用一段时间的。”
“这第一个月销售额确实不错,但是短时间内这些人也不会再买了,也就是说销售额不能只看一个月,而是要看一个季度,下个月下下个月销售额肯定会减少。”
“我韩国公府家大业大的,几千两银子还真养不活,所以我就不出去添乱了,继续待在家里吧!”
朱标:“??”
尼玛?
诏狱真是你家啊?
“父皇可是下了旨意,难道你想抗旨吗?”
朱标也懒得废话了,直接搬出了圣旨。
李祺一脸为难之色,最后还是决定跟朱标开诚布公。
他上前耳语了几句,将胡惟庸一事和盘托出。
朱标听后脸色一沉,深深地看了李祺一眼。
“怕什么?”
“反正胡惟庸还在诏狱里面,那他就翻不起浪花来!”
朱标阴恻恻地笑道:“你人是出去了,难道就不能指挥锦衣卫了吗?”
“再说了,你也可以来探监嘛!父皇可是没说,不准人探视胡惟庸啊!”
李祺闻言眼睛一亮,嘴角微微上扬。
“标哥,你学坏了啊!”
“跟你学的!”朱标没好气地笑骂一句,“赶紧走吧,临安还在外面等着我们呢!”
“什么?可爱多来了?你怎么不早说,让人家好等!”
李祺一听到小临安来了,也不废话了,撂下朱标直接就出去了。
可怜太子爷一个人愣在原地,随后气急败坏地追了上去。
到底是在诏狱里面关了大半个月,所以李祺走出诏狱之后,觉得阳光都很是刺眼,下意识地抬手遮住了眼睛。
结果下一刻,一道身影直接扑进了他怀里。
“大锅锅!”
“窝终于找到泥啦!”
听到这话,李祺嘴角忍不住上扬,紧紧抱着怀里的可爱多。
“临安好棒诶!”
他蹲下来看着这位小公主,眼里满是心疼。
“天气这么热,临安想不想吃冰棍呀!”
听到“冰棍”两个字,临安高兴得连连点头,眼睛都眯成了一道缝。
李祺大笑着揉了揉她的脑袋瓜,然后抱着可爱多坐上了马车。
“车夫,走吧,去韩国公府。”
马车款款而行,直奔韩国公府。
李祺在马车里面逗弄着可爱多,突然察觉到了不对劲。
嗯……我是不是……忘了什么?!
太子爷眼睁睁地看着马车驶离,愣了半晌后这才反应过来,然后跟着马车屁股后面跑,一边跑一边怒骂李祺。
等到李祺想起来了之后,可怜太子爷这才坐上了自己的马车!
马车里面,气氛诡异。
太子爷神情不善地盯着李祺,恨不得将这混账毒打一顿。
李祺只好当做没看见,逗着可爱多,马车里面充满了欢声笑语。
小临安看出了太子朱标的不开心,所以伸出小手抱向了他。
朱标见状急忙抱住,随即恶狠狠地瞪了李祺一眼。
“太子大锅,不气不气!”
“好好好,孤不生气,真是拿你没办法啊!”
李祺向可爱多竖起了大拇指,小临安骄傲地扬起了头。
很快马车抵达韩国公府,李赵氏看见平安归来的儿子,忍不住喜极而泣。
李祺好一阵安慰,随后把太子朱标和临安小公主介绍了一遍。
李赵氏毕竟是李善长的正牌夫人,那也是有品阶的命妇,时不时入宫面见马皇后的,一眼就看出来了小临安就是自己未来的儿媳妇儿,所以脸上立刻露出了笑容,拉着小临安的手就不舍得放开。
朱标和李祺见状相视一笑,一切尽在不言中。
片刻之后,李祺换了身衣服,重新瘫软在躺椅上面。
太子爷原本觉得这种方式有辱斯文,与他从小到大接受的宫廷教育格格不入。
然而在李祺的劝说之下,朱标还是忍不住有样学样地瘫了下去。
刹那间,太子爷只觉得整个人都放松了,发出一声惬意的低吟。
李祺见状陷入了沉思,历史上这位完美太子爷英年早逝,据说是前去巡视西安时感染风寒,回来之后就一病不起,然后撒手人寰了。
但有史学家分析,太子朱标是因为积劳成疾,压力太大,所以导致身体虚弱,那场风寒只是导火索罢了。
想到这儿,李祺就忍不住看向朱标。
“标哥,你也不能太过劳累了,正所谓慧极必伤啊!”
朱标闻言摆了摆手,眼睛始终紧闭着,享受这片刻的安宁。
片刻之后,他的声音才悠悠响起。
“孤是太子,国之储君。”
“父皇母后,还有满朝文武,都对孤充满了期望。”
“这种局势之下,孤只能尽可能地做到最好,不让他们失望!”
这就是朱标,这就是太子啊!
太子这个位置,可以说是万众瞩目,没那么好做的。
“至少在我这个院子里面,太子爷可以随性而为。”
“我这小院里面没有那么多的规矩,你困了就睡,饿了就吃,不开心了掉眼泪也可以。”
“这人活一世啊,不能总是被那些条条框框束缚着,那样的日子,能活得开心吗?”
朱标闻言一怔,久久都说不出话来。
这种悠闲惬意的感觉,他的确许久不曾体会过了。
李祺眼珠一转,低声唤来了李猛嘱咐一番。
今天啥也不干了,好好让标哥放松一把!
刚好小临安也在,顺便促进一下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