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宁府邸。
李祺与毛骧率领大批锦衣卫抵达。
事实上,早在朝会上面,陈宁被罢官带走之后,锦衣卫就迅速做出反应,控制住了陈府所有人员,连一条狗都没有放出去。
等到李祺离开皇宫之后,毛骧也早就带着大批锦衣卫好手在门外等候。
“见过缇帅!”李祺笑呵呵地拱了拱手。
毛骧上前一把扶住了他,随后也露出了笑容。
“本座果然没有看错你!”
“先是整垮了中书左相杨宪,现在又弄翻了御史中丞陈宁!”
“李祺啊李祺,你小子真是个人才!”
李祺腼腆地笑了笑。
在这位毛人屠面前,他可是不敢皮一点。
二人一路策马来到陈宁府邸,随后正式开始了抄家。
锦衣缇骑展开行动,自然犯不上他们二人亲自动手。
毛骧和李祺摆了张桌子,然后命人准备了一桌酒菜,就这么边吃边聊。
很快第一批赃款被呈了上来,整整三口大箱子,箱子里面整整齐齐地码放着金锭!
粗略计算之下,一箱黄金一千两,那这就是三千两黄金,老朱陛下规定一两黄金等于四两白银,那就是一万二千两白银了!
而且这还仅仅只是第一批。
“啧啧,真是够富的啊!”
李祺忍不住感慨道:“毛老大,这陈宁这么富的吗?”
毛骧自顾自地喝着酒,头也不抬便回答道:“陈宁是渡江之前的老人,一度官至中书省参知政事,知吏、户、礼三部事,这期间还去很多要害部分履职,你想想他能贪腐多少银子?”
毛骧是老朱的御前侍卫,从老朱还是个义军渠帅的时候,毛骧就一直追随老朱左右,因此他比谁都了解这些开国老人。
毫无疑问,陈宁开国有功,可惜走错了路。
要是皇帝陛下真想杀他,他当年就因为贪腐死在了诏狱里面,更别提什么外放为地方官了。
结果这厮却因此而对皇帝陛下不满,直接投靠了那个胡惟庸。
现在好了,充当胡惟庸的羽翼,结果却是面临抄家的风险。
李祺伸手从箱子里面捞了一个金锭,旁若无人地放进了自己怀里。
毛骧见状忍不住嗤笑道:“你这小子,真是贪婪成性。”
“本座听说你那珍宝楼都日进斗金了,还能看得上这么一点金子?”
李祺摇了摇头,抿了一口酒水。
“这有钱和挣钱,本身就是两个概念。”
“另外珍宝楼那是皇帝陛下的产业,皇帝陛下吃肉,我跟着喝口汤。”
“至于这块金锭,这是陈宁欠我的,他无缘无故向我发难,我取他一块金锭,此后两不相欠。”
听见这些意味深长的话语,毛骧深深地看了李祺一眼。
“你这小子,真是有意思。”
二人相视一笑,都没有点破。
很快李景隆手捧一份账簿,兴冲冲地跑了过来。
“毛老大,祺哥儿,找到了!”
“这陈宁果真留下了一本账簿,上面清晰明确地写着一个个官员的名字和贿赂数额!”
这古代贪官,都喜欢留下一道后手,那就是他的受贿和贿赂账簿。
没办法,贪腐受贿在大明王朝,这可是要人老命的事情,一旦被查到,除了等死之外,别无他法。
所以唯一的最后生机,就在这本账簿上面。
账簿上面这些人,或者说以陈宁为中心的利益输送链涉及人员,都会想方设法地保住他这条狗命,否则就是大家一起玩完!
“这陈宁还真是精明。”
“他把这账簿藏在墙中暗格里面,要不是我足够心细,只怕还被他给躲了过去!”
听到这话,毛骧顿时一喜,伸手就想去接,然而李祺却先行一步拿到了手中。
随手翻阅了几页之后,李祺就脱口而出。
“这本账簿是假的。”
“什么?这怎么可能?”毛骧顿时失声。
他接过账簿细细翻阅了起来,最后满脸狐疑地看着李祺。
“你凭什么认定这本账簿是假的?”
“很简单啊!”李祺看向毛骧,“毛老大你能看明白这本账簿吗?”
“自然能够看明白,上面人名数额全都记录在案!”
李祺点了点头,又看向了李景隆。
“景隆你也看明白吗?”
李景隆当即点头,没好气地回答道:“我又不是瞎子,怎么看不明白?”
李祺摊开了手,看向了毛骧。
“那问题不就来了吗?”
“这本账簿可以说是陈宁最重要的东西,关乎到他的身家性命,难道就这么简单吗?连李景隆都看得明白?”
李景隆:“??”
卧槽?
尼玛啊?
你这是人身攻击啊?
友谊的小船说翻就翻!
毛骧也是怔住了,扫了一眼李景隆,然后脸色逐渐变得难看了起来。
如果按照李祺的说法,陈宁之所以留下这本账簿,就是给自己留下一道后手,以防日后遭遇不测之时,可以此为把柄要挟利益输送网络里面那些人出手相救。
同样的道理,既然是救命的东西,那就不应该这么轻松就被找到,里面的内容也不可能如此简单直白!
“李祺,你的意思是……”
“这是明账,也就是陈宁造假的账簿,故意给各方势力看的。”
“而他真正的密账,也就是原始账簿,根本就不在这陈府之中!”
听到这话,毛骧愤怒地将那账簿摔到了地上。
“该死的东西,真是狡诈,本座险些被他给骗了过去!”
李祺捡起明账,顺手递给了李景隆。
“虽然没什么参考价值,但也算是证物了,一起封存吧!”
话音一落,李祺还向李景隆眨了眨眼睛,李景隆当即会意,不着痕迹地收好了账簿。
随后李祺故意岔开话题,看向了一群跪倒在地上的女人。
“这些女子跪在地上做什么?”
“她们都是陈宁的小妾!”
此话一出,毛骧和李祺都震惊了。
这尼玛一眼望过去,至少都有二三十个!
咋滴你陈宁金枪不倒啊?
“看不出来啊,陈中丞还是位……老色胚!”
李祺看向第一个小妾,青涩稚嫩。
“这个老色胚,这么小都下得去手?送到我府上,让她快乐成长!”
紧接着又是下一个小妾,胸前鼓鼓囊囊,几欲撑破衣服。
“这个老畜生,还辣手摧花,把人胸前打得这么肿?也送去我府上,让我帮她医治!”
随后竟是一个八旬老妪,这下子真是把李祺都给整不会了。
“嘶……这个老东西口味这么重的吗?”
“咳咳,祺哥儿你误会了,这是陈宁的老母!”李景隆一脸无语地回答道。
“哦,那没事儿了,送去你府上,好生供养!”
李景隆:“??”
我尼玛?
我要一个八旬老妪干什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