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太后已在董侯尸休旁边晕死过去!”
“放屁,什么董侯,那是朕的协儿,协儿啊......”刘宏想到自己为了避开鬼神之眼,特意为自己的小儿子刘协让众人不得尊其为皇子。
儿子都快四岁了,虽天天在自己眼下晃荡,但却从来不曾称呼过自己为父皇。
而宫中宫女太监,更是无人敢在自己面前称其为皇子,念至此,更是悲从中来,不管不顾地破口大骂。
骂了一声,方又想起刚才太监说的话,不由得睁大眼睛看着前来报事之人,“你......你刚才说什么?再说一遍。”
“皇......皇上,奴才......说,太后在董侯身边晕死过去!”太监理被刘宏的逼人气势所慑,说话竟然有了一丝结巴。
“哇!”气急攻心之下,刘宏再也忍不住,一口老血喷了出来。
刘宏的身体越来越差,他已透支,何莲跟妹妹说无法给家里的公猪下药也是真的,因为有数次与何莲宿一霄后,他都要休息回个三四天,总感觉身体被掏空。更觉得是何莲这娘们在吸髓。
云雨虽爽,命更值钱,刘宏便更加刻意地避开了皇后。
这破败的身躯,虽然只是三十来岁,但透支得实在太多,如今先是听得儿子死了,娘又生死不知。
所谓母子连心,父子天性便是如此,这连番打击让刘宏如何能顶得住?
“皇上,保重龙体!”众大臣高呼。
“退朝!”刘宏倔强起身,向永乐宫而去,只留下一众大臣面面相觑,刘宏虽下令散朝,只走了一些无足轻重之人,三公九卿其实个个都没走,大殿内一片议论纷纷。
“毒妇,你好狠的心啊!你这是要葬送我河间一脉的未来!”董太后醒来后,泣不成声。她这呼天抢地的声音让急急赶来的刘宏未见永乐宫,便觉安心不少。
刘宏踉踉跄跄踏入永乐宫,未及站稳,便急切道:“母后,莫要这般悲恸,当心伤了身子!”
董太后捶胸顿足,哭喊道:“宏儿呀,这可真是天要亡我河间一脉呐!”
刘宏强抑住内心如绞的剧痛,一把扶住董太后,声音颤抖却又竭力镇定:“母后,莫要这般绝望!吾儿虽去,可这河间一脉的香火怎会就此断绝!不是还有辩儿吗?”
此言一出,却让董太后像被一只踩到了尾巴的猫一般,马上炸了毛,“宏儿,你不觉得我的乖孙死得很蹊跷吗?你看这......”
董太后指着被人抱上床却早已僵硬的刘协,“跟他娘一样啊,他娘死的时候也是口吐白沫,七窍流血。你这爹怎么当的?有个儿子不敢让叫爹,可就算不叫爹也是被害死了!呜呜......”
董太后一句说得无异是在刘宏的伤口上洒了把盐,此时他才看着那个躺在床上一动不动的儿子,三年前王美人的死相又浮现在他眼前,泪眼朦胧中,他似乎看着了王美人正牵着刘协的手款款而来。
“陛下,既然你不留协儿,那臣妾便带他走了。”说完,便转身而去。
“爱妃,哇......”刘宏的话未曾说完,又是一口鲜血吐了出来。
“宏儿,宏儿,你......你怎么样?啊.......你别吓娘。”这一下,轮到董太后紧张了。
刘宏吐完这口血,胸中烦闷之感顿觉消失不少,他捂了捂胸口,“娘,我没事。”
他眼中泪光闪动,咬了咬牙接着说:“儿纵是肝肠寸断,也定要挺起脊梁,重振大汉!”
董太后哭声稍歇,抬起泪眼望着刘宏:“宏儿,真能如此?”
刘宏目光坚定,握拳发誓道:“母后放心,儿定不负祖宗厚望,呵呵,纵然我不行,不是还有宝弟嘛!”
“宝儿,宝儿的情况怎么样了?”董太后听刘宏提起刘俊,忍不住问道。
刘宏摇了摇头,刘俊被困之事,他可是下了严格的封口令,不准透露给董太后的,所以她并不清楚刘俊的近况。
“娘莫再伤心,当好生休息,我还有事,要回宫处理一番。”说完,刘宏便离开了永乐宫,只不过,他的眸中却是一片杀机,寒芒一片。
有些事,似乎早已注定,让刘宏志不得舒,他想去摇人,想杀人。但却被城外的号角与战鼓声打断,随即,便见到了一袭白袍匆匆而来的赵云。
“皇上,西凉董卓率部在城外打着清君侧的旗号意欲攻入雒阳,云来禀报,请皇上定夺。”
看着一身白袍的赵云,刘宏心里莫名地安定了几分,沉吟数息,“也罢,朕便随你登城一观,看看这西凉董卓为何胆大包天,竟然来逼宫。”
此时,那群老臣也被城外的鼓角争鸣惊呆了,全都走了出来,见刘宏欲上城头,登时纷纷上前劝阻。
刘宏却没搭理,“勿再多言,西凉铁骑还能纵马上城不成?尔等一起随我登城头一观。”
还不曾上到城头,更听城外鼓声大作,其间更有兵器相击之声传来。刘宏一愣,“子龙,你的两位师兄出城了?”正说话间,却见张任张绣两将正躬身向自己行礼,离城头也只有数步之遥了,他也没再问,而是快步走到了城垛向下张望。
映入刘宏眼内的是两队骑兵,鼓声已停,却见两部人马之间的空地上正有一匹无主之马在缓步而行,那马旁边正有一大汉将手中的兵器一抖,那兵器上挑着的那人被狠狠地砸在地上,溅起一地的灰尘。
见此厮杀场景,刘宏的心都忍不住狠狠地抽了抽。
“子龙,那人是谁?”刘宏忍不住问站在他身边的赵云。距离有点远,赵云也看得不太清楚,但他很快就知道是谁了,因为那人正策马缓缓而来。
“城上素甲白袍者,可是赵云赵子龙?”赵云的一身白袍委实是太过醒目,纵然是远远的也能看得出来。
赵云一听,便认出了声音,“可是奉先来了?”
“哈哈哈,正是某家!”故人相见,吕布心情不错,哈哈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