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生,拜见卢师。”刘俊跪伏卢植身前,大声道。
卢植看着跪伏在眼前的刘俊,不由得百感交集。自己可谓桃李满天下,可真到了自己放狱后,却也只有眼前这个便宜弟子前来相救。
看着眼前跪伏在地的刘俊,卢值赶紧上前扶起,欣慰笑道:“快快起来,如今狱中之人,辰逸莫要行此大礼。”
刘俊站起身来,眼中满是坚定:“师者如父,不论何时,礼数不可废。今日我便是来接老师出狱的。”卢植微微叹气:“吾本欲除拔乱返正,唉......”
刘俊笑道:“老师仗义执言,虽身陷囹圄却名震天下。皇兄也是明白才师一片苦心,否刚我安能如此顺当进狱相迎,只不过,我却想问问,老师在狱中可有哪位狱卒无礼?辰逸自当帮老师一一问候,出回这口恶气。”
卢植点了点头:“难得你有这份心,不过狱中之人对我却是挺好了。今蒙皇上恕罪,为师这便随你出去。”
刘俊正色道:“老师不必担忧,这便是你的赦免圣旨,上面写了卢师与荀攸的名字,只是不知这位是不是荀攸?”
卢植身边有一蓝衫文士,头戴冲天冠,一张瓜子脸,白晰而干净,下颌处有几根稀稀落落的胡子。见刘俊望向自己,遂笑道,“在下正是荀攸,见过平原王。”荀攸躬身一揖,向刘俊施礼。
“真是公达。”刘俊哈哈大笑,上前一把扶住荀攸,“俊早闻公达之才名,却终是缘悭一面,今日得见,不胜欢喜矣!”
荀攸却只是淡淡一笑,也只是把刘俊的这话当作是吹捧之言,也不以为意,“攸这些许薄名,如何能比王爷享誉四海,见笑了,见笑了。”
见荀攸有点不咸不淡,刘俊也只得收敛了心中的火热,一挥衣袖,作了个请的姿势,躬身立在一旁。
卢植见状,也不客气,率先举步而出。
临别,荀攸又是施施然地向刘俊躬身一礼,“攸两次得蒙平原王解救,此恩此德,无以为报......”
“等等,公达为何说是两次?我若没记错,今天是我们第一次见面吧?”刘俊大奇,止住了荀攸的话。
“哦,上一次正是解除党锢,那里,也有荀攸。也许王爷不曾留心,然,这恩惠落在了荀攸的身上却是实打实的,只是,这一来,攸却不知如何能报答了。”荀攸笑着解释。
刘俊眼睛转了转,这套子都递过来了,如何能让他跑了?
“呵呵,公达若真心想报答,不若明年开春,随我去平原任教,教书育人,开化民智,如何?”
聊死天,把套子套进了荀攸的脖子上了。你不是说不知如何报答吗?我把话撂在这了,若真心报答,你就随我来,如若不然,说什么都是假的。
“哈哈哈,我就说吧,这一赌局公达可认输?”旁边的卢植大笑。
“那我只能恭敬不如从命了。否则,我哪有什么钱财去付赌资。”荀攸一脸无奈,却又显得颇为轻松。
原来,卢植在狱中也不止一次与荀攸推敲过会是谁来接他们。而卢植数遍弟子,最后都是落在了刘俊身上。
便与荀攸赌上一局,第一个就是看刘俊会不会出言招揽荀攸,第二个就是会不会邀请荀攸去平原任教。
如今,卢植是两局都胜了。
究竟谁胜了呢?有点说不清楚。
荀攸也是对朝廷心灰意冷,教书育人也不错,那便放舟江湖吧!
刘俊对荀攸的才能也是十分清楚的。他也觉得自己胜了,把曹老板的人搞走了,以后真干架真能省不少事。
几人出了天牢后就此别过,刘俊还不曾走到赵府,便见到几个赤影在忙前忙后地搬东西。却是在帮他捣腾新房。
平原王府的亲事董太后无法亲临,引以为憾,如今有机会在雒阳将这遗憾填补,那不得好好操办一番?
没房子,皇家别苑一大堆,赶紧清理一间出来,收拾收拾,张灯结彩。三书六礼,这东西对于妾室来讲,本可不用。但主婚人是太后耶,且对方又是号称大汉第一才女的蔡琰。也一并补上,送过去。
大汉第一才女出嫁,平原王又又又成亲的消息像长了翅膀一般在雒阳城里疯传。
第一个收到消息的便是袁术。他正叉着腰站在袁府门口上看着街上人来人往,却见有几个赤影卫在搬东西。
袁术便差人上去打听。不多时,下人回禀道:“主公,乃是平原王要迎娶蔡琰,这赤影卫正在布置新房呢。”
袁术一听,不由得大怒,愤愤不平地往府中走去,口中碎碎念骂道,“前番那西瓜太郎孙坚都能当荆州太守,今日又来了个刘平原采花,老天何其不公耶!”
袁术越想越气,在府中来回踱步。“那刘俊何德何能,先是继承了平原王爵,如今又娶得蔡琰这般佳人。我袁家四世三公,我袁公路也算是应命之人,难道不如他?”忽又飞起一脚踢翻院中的一个花盆,顿时传出一阵东西被砸碎的声音。
打砸之声传出,有一文士匆匆而来,见到站在内院前的仆人,悄声问道,“袁公子这是怎么了?”
仆人将经过说了一番,文士轻轻挥了挥手,“尔等都退下吧,我去劝说一番。万一劝说不成迁怒在你们身上那就不好了。”
“喏!”几名仆从一听,哪敢不从,毕竟,袁术在他们眼中可算不上什么好人哪,动辄打骂那是家常便饭,能躲多远便躲多远。
文士见众人退去,便抬步入内,“主公莫急,那刘俊不过一时得意罢了。”
袁术冷哼一声,“哼,蔡琰之才应配英雄人物,怎就便宜了那厮。我定要想法子搅乱这场喜事。阎先生可有妙法教我?”
文士一惊,劝道:“主公不可,此事乃董太后做主,若贸然行事,恐得罪太后。”袁术双手抱胸,面露不屑,“太后又如何,我袁家岂会怕她。”
正说着,门外传来喧闹声,原来是袁绍前来拜访。袁绍进门看到袁术满脸怒容,问道:“兄弟为何如此生气?”
袁术将事情始末告知袁绍,袁绍听后大笑,“弟弟莫要冲动,此乃小事,不必为此大动肝火。”
袁术不满道:“兄长此言何意?难道就任他如此风光?”
袁绍摇头,“自然不是,只是此时不宜硬刚,需从长计议。”袁术听闻,虽心中仍愤懑,但也暂且压下怒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