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原王府会客大厅内,刘俊高坐主位,左右两边分坐着关羽,张飞,韩当,李儒,贾诩,闫行,庞德,太史慈,史阿等人。
“按文和说来,前番围城乃于家所为?”刘俊心中说不怒是假的,这伙人还真敢,居然趁自己离开的时候来攻打平原县衙。
“正是。已有被俘之人证实。”贾诩办事还是很稳妥的,但是令刘俊不解的是,对方如此行事,却是无甚大用啊。
俗话说,无利不起早。这伙人就算把县衙打下来了也没什么用啊。报仇没报到,却会平添许多仇恨,待刘俊归来,必会引发更强的报复,单单就从这方面来说,都是得不偿失的。
更何况,围攻县衙与杀官造反何异?事后朝廷追查起来这也是要掉脑袋的。无论从哪方面看都是得不偿失的事,刘俊没搞懂对方为何要这般。
“此事后续如何处理了?”刘俊追问。
“已经以平原王府的名义押解了几名俘虏前往州衙,该头痛的不是我们了,该怎么处理是黄州牧的事情了。”贾诩躬身回禀。
这样处理,倒也是中规中矩,毕竟封地在外的王爷可是不能插手地方之事的,让黄琬头痛去吧。
“说说平原府的基建吧。”刘俊没再管说于家的事情,而是问起了基础建设。
“主公,除了学塾外,其它的都已落成,学塾在今年春节前也能赶着完工,只是那些高脚的桌椅与后山那院子里的坑还没挖好。”贾诩道。
贾诩现在可谓是整个平原王府的大管家,刘俊离开这段时间可真把他忙得够呛。不过,忙虽忙,但他的性子有点苟,只要没什么大事发生,他觉得这样也挺好,不愁吃穿,老妻暖床,儿子膝下承欢,正是他一直向往的日子。
贾诩口中的后山院子,在平原王府后面,一条马路直通此处,只是依山而建,却不在山上,那里正是刘俊准备用来搞火油提纯的地方。
“这可不行,文和你还得多操点心,后山的大坑年前须挖好。那些桌椅嘛,可以缓一缓,但却要在学塾边上建多几间房舍,那是留给夫子居住的地方。这个也须要在年前赶工赶出来。”
刘俊对这教书先生居住的地方还是满上心的,毕竟,桥玄可是担任荣誉校长来的,那天送信的王儁还专门告诉他,那个康成公郑玄也有很大的机会会来。
这位可是与自己那个便宜师父卢植师出同门的一代大儒,总不能到时过来了连个住的地方都没有吧。
“喏!主公,如此一来,这个开销......”
“开销自然可以涨一涨,还有那些木匠,如果在元霄前把桌椅赶制出来,每人可领五金。用认领任务的方式下发给他们。”对于奖偿,刘俊还是很明白的,既要马儿跑,马儿必定会吃草。
“喏!”
“云长且说说郡内的盗匪情况,现在是否俱已剿灭。现在最距我平原最近的盗匪在哪?”刘俊把问题甩给了关羽。
对于平原的治安,刘俊非常重视,稳定才带能更好发展的道理,没人比他更懂。
“将军,最近我们一共扫灭大少盗匪三十余处,诛敌三百余人,劝返村务农三千余人,如今等着王府安置的有三万余人。”关羽粗略地把数据草草说了一下。
刘俊腾地一下便站了起来,失声道,“为何如此多盗匪?”
关羽本就红的脸此时更红了,喟然一叹,“唉,与其说他们是一群盗匪,不如说是一群流氓。”
流氓者,在这个朝代泛指失去土地与房产的人。
刘俊定了定神,目光落向一旁的贾诩,“文和......”
贾诩轻轻地摇了摇头,“主公,诩曾去看过这群人,与其说是盗匪,不若说是流......难民。如今最麻烦的问题是要将这群人尽快安置妥当,这三万余人,关将军曾统计过,青壮年只有七千余人,余者皆为老弱妇孺。”
刘俊更感头大,这样算起来便多了两万八千张口是等着吃的,而这两万多张口却没什么劳力可言。
算了算了,要他什劳子劳力,眼下即将腊月,过年,真正能做的事也没什么,姑且想办法先为这些人找个遮风挡雨的地方,填饱肚子先过年吧,至于其它的也只能稍候再说了。
”眼下最麻烦的是物资的短缺与明年的春耕。“贾诩又丢出一个重磅炸弹。
刘俊扫视了屋内众人,最后目光落在了糜芳身上,”子芳,这物资......”
糜芳自是明白刘俊的意思,自己的这位便宜妹夫打算让自己从商行里调配一些物资过来。当下笑道,“这个倒也不是什么难事,不过,却有一个问题,这沿途的安全......”
说到这糜芳停住了,没有继续往下说。
诚然,现今虽非乱世,然因官府横征暴敛,致使民生凋敝,众多百姓为求一餐饱饭,变卖家宅田产,然此举徒劳无益。
彼等丧失根本,唯有四处漂泊,沦为流民乃至难民。
于此世间,财富与地位仿若成为唯一之追求,而人性与道德却遭弃置脑后。
众人迫于生计,不得不舍弃自身尊严与底线沦为盗寇,此实乃可悲之事!
而这些盗寇并非纯粹的盗寇,其实并无大恶,彼之所求,不过是三餐一宿而已。
如今,却偏偏是这群人出没于各地绿林草莽间,见可图之物便会三五聚集,呼朋唤友干上一票吃上一段时间。
而那些官府官员,依旧过着奢靡生活,对百姓之苦难视若无睹,唯关注自身利益与权力。如此社会,何谈希望可言?
刘俊愣愣地看着屋顶,十数息后缓缓吐了一口气,幽幽道:“文和,文优,我欲打通东海到平原,雒阳,茂陵,并州稒阳,五原,雁门,幽州渔阳,云中,上谷,辽东,玄菟等地之商道,两位认为可否?”
此言一出,一干武夫毫无反应,然贾诩与李儒却是互望一眼,久久不语。见两人不说话,刘俊催促道,“文和,你认为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