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达下了朝,回到府中。
坐在书房里愣神。
虾仁给徐达带来的震撼,始终激荡在他的心头。
“后世,是一个多好的世界啊?”
“虾仁从六百多年后跨越时空而来,必将开启千年未有之大变局,我很期待!”
“只是,我只能再活两年了!”
徐达得知此事,昨晚沐浴时,真发现背上有块皮肤肿胀坚硬,这赫然就是发疽的迹象。
按照徐达的权势,得背疽肯定有名医好药,可两年就死了,说明药石对他无效。
想到两年后背疽而死,徐达就觉得心里堵得慌。
“精彩的时代即将开启,我可不想这么早死,只能厚着脸皮找虾仁求药了,可我是长辈,直接向晚辈要药,有些拉不下脸面啊!”
在性命和脸面之间,徐达最终还是选择的性命。
就在徐达想着怎么去见虾仁时,得知了三儿子要去协助李景隆拍卖打火机,不由得计上心来。
“哈哈,儿子为老子求药,既让儿子得了孝心美名,又让老子不失脸面,这法子好,不愧是我徐天德想出来的。”
兴冲冲跑去找李景隆的徐增寿,莫名其妙的心里一寒。
“老爷,季公公奉旨送来神物!”
“快快有请!”
季博达捧着电脑包来到书房。
双方见礼后,季博达小心翼翼地拿出笔记本,翻开,按下开机键。
屏幕亮起,变幻,显出界面。
季博达拿出鼠标垫和无线鼠标放在笔记本右边,移动一下鼠标,箭头指在帝国时代图标上。
“公爷,你玩!”
季博达退后半步,拢着手站在徐达的身侧。
徐达坐好,伸手握住鼠标,没有点开帝国时代,而是点开一个个桌面图标。
“哎呦喂,公爷,你可不能乱点,要是点坏了,这天可就要塌了!”
季博达急忙阻止。
笔记本要是被徐达弄坏,天塌不塌季博达不知道,只知道自个的脑袋肯定要掉。
这时,一个脆生生的声音响起。
“爹爹,爹爹,吃糖糖!”
徐妙锦跑来,鼓着腮帮子嚼着,一丝口水从嘴角流下,小手还抓着一块大白兔奶糖,举高高的要往徐达嘴里塞。
看到小棉袄,徐达的心都要化了。
徐达将小棉袄抱在腿上,拿出锦帕擦拭小棉袄嘴角口水,小棉袄指着笔记本叫道:“哪吒,哪吒,爹爹,看哪吒!”
“季公公,怎么看哪吒?”徐达也想再看一遍昨晚的电影。
“这里!”
季博达指向一个图标,他也想看。
徐达点开图标,出现更多图标,好在每个图标
季博达又手指一个图标,说道:“公爷,这个好看!”
徐达点开这个图标。
“喜羊羊,美羊羊……”
“羊羊,羊羊!”徐妙锦拍着小手直叫。
徐达见状,陪着小棉袄看了起来。
边上盯梢的季博达,看得津津有味,心里在不停嘀咕:“皇爷也真是的,玩什么帝国时代,哪有看灰太狼抓小羊有趣!”
吃了午饭,徐达有公务要处理,就让季博达陪着小棉袄继续看喜羊羊。
昆仑神火的拍卖结果,传入徐达耳中。
“倭国有大银矿,果然有钱,陛下得到这个消息,征倭计划必然要提速,我也得早点返回北平做好准备。”
看过纪录片,相比于剿灭北元活捉王保保,徐达更希望能成为征倭主帅。
纪录片上倭人所做的事,徐达要十倍百倍加施在倭人身上。
“公爷,李小公爷的照片被偷了,正在大张旗鼓地搜寻,三少爷也调了一些家丁帮忙寻找。”
“偷李景隆的照片?”
徐达很快就醒悟过来,这贼要偷的是昆仑神火,略一思索便道:“多增派些人手给小三子,找到照片立即回府。”
照片找到,徐增寿回府,将事情原委跟老爹讲诉一遍,把见沈黎的经过也交代清楚。
沈小姐病重,连沈家请的名医都束手无策,的确只有虾仁的药能救命了。
徐达想到自己的背疽,利用三儿子的时机到了,轻叹道:“小三儿啊,虾仁说为父只有两年的寿命,你也要学着长大了。”
徐增寿惊得双腿发软。
若是别人这么说,徐增寿非撕烂他的嘴不可,可这话是虾仁说的,那就是千真万确的事了。
“爹,我不要你死,我这就去找虾哥求药,虾哥有神药,一定能救爹的。”
徐增寿心如刀割,就要跑着去找虾仁。
“虾仁不在京师,你这孩子这般毛躁,爹怎么放心得下!”
“爹,孩儿明日就找虾哥求药,一定不会让爹有事!”
“好孩子,你有这份孝心,爹就满足了。你也累了一天,洗洗睡吧!”
打发走徐增寿,徐达来到书房,抱着小棉袄继续看喜羊羊。
直到妙锦受不了困意沉沉入睡,徐达这才打着哈欠点开帝国时代。
一局没玩完,徐达也睁不开眼睛了。
徐达关了机。
“季公公,你把笔记本拿去,给你安排了房间,明早再回宫吧!”
“多谢公爷!”
季博达捧着笔记本回到房中,躺在床榻上点开笔记本,津津有味地继续看灰太狼抓小羊。
“哎呦喂,又没吃着!”
小羊又跑了,季博达比红太狼还着急,比灰太狼还郁闷。
突然,一声惊雷炸响。
随后是倾盆大雨。
徐达被惊雷炸醒,嘀咕了一句“大雨过后无血腥”,翻个身继续睡。
“虾先生说过打雷要关机!”
季博达恋恋不舍地关掉笔记本。
…………
李文忠在城外勘探兵工厂的地形,得到家将的禀报,知道了好大儿的所作所为,立即赶回城。
回到家中,,天色已黑。
李文忠见好大儿正对着两个打火机和两个玻璃瓶愁眉苦脸,问道:“这两样东西是从哪来的?”
“舅爷和舅奶给的,说少于三五十万两一个,就要扒了儿子的皮!”
李景隆找回照片,将黑虎帮的人都打个半死,正要带着辛苦帮忙的小伙伴们去丽春院,家将跑来通知,吉博小到了曹国公府,要传陛下口谕。
李景隆火急火燎地回到府中,得知是舅爷要他卖两个打火机,且一个不能少于三十万两。
哪有那么多冤大头啊!
苦着一张脸的李景隆前脚走吉博小,后脚舅奶又派人来了,送来了两个饮料瓶。
一个不能少于五十万两。
这把大明战神愁的都没心情去丽春院玩耍了。
李文忠一听,并不担心,即使好大儿没有完成任务,舅舅和舅母也不会跟一个半大小子计较。
李文忠最担心的,是这小子被推到风口浪尖。
接下来,必定有无数人想要通过好大儿来接触虾仁,从而达到各式各样的目的。
李文忠怕好大儿成为踏脚石、牺牲品。
“九江,来书房,为父有话对你说!”
李文忠这是要好好的给好大儿上一堂课。
“老爹,儿子也有很多话要跟你说!”
李景隆不认可老爹的行事风格,做人做事太过于死脑筋,这样下去肯定要吃大亏
“爹,你是陛下的亲外甥,嘴甜一些,多说些好听的,这很难吗?”
“爹,你是武将,屁大的字才认识一箩筐,不去带兵打仗,却想着当文官劝谏这个劝谏那个,舅爷不削你削谁?”
“爹,你多跟汤大爷学学……”
“臭小子,敢这么教训你爹,倒转天罡的混账玩意,老子打死你!”
父子声音越来越大,接着就是鸡飞狗跳,大明战神抱头鼠窜,李文忠抓着鞋子猛追。
李景隆遛了老爹几圈故意被逮住,李文忠装模作样地在好大儿身上抽了十几鞋底,父子二人又变得父慈子孝。
至于今晚会发生的事,始作俑者的李景隆并不知道。
…………
傍晚。
朱元璋巡视了菜地,刚走出菜园子,蒋瓛赶来拜倒在地。
“启奏陛下,臣有罪!”
朱元璋面色一凝,冷声道:“说!”
“臣没料到徐耀祖竟会分批伪装,从几个城门出城,臣得知消息派人追杀,臣不敢断言能截住徐耀祖。”
徐耀祖是徐寿辉的儿子,徐寿辉被陈友谅劫持当傀儡,徐耀祖就消失不见。
直到不久前,才被锦衣卫查到踪迹。
锦衣卫查到徐耀祖跟明教勾连,甚至背后还有一股神秘力量在支持,为了引出这股力量,一直没有对徐耀祖下手。
那股力量今晚也会出手,正是一网打尽的好时机。
谁知道,徐耀祖前一刻还在召集部属要抢昆仑神火,后一刻就伪装起来分散出城,打了蒋瓛一个措手不及。
“罢了,徐耀祖也翻不起浪花,留着他或许还有用,起来吧!”
“臣还有一事禀报。”
“说!”
“明教左使凌风于前日突然多出一个女儿,不久前凌风送女儿出城,臣为了不打草惊蛇,派人出城逮捕凌风女儿,结果五人悉数被杀,凌风女儿不知所踪。”
“废物!”
“臣该死!”
“罚俸三个月,记住,今晚行动再有疏漏,朕决不饶你。”
“臣遵旨!”
陛下说朕,说明他很生气,这让蒋瓛汗流浃背,打起精神不敢有丝毫懈怠。
暂时跑了几个跳梁小丑,朱元璋并不在意,语气变化是御下之道。
回到御书房,朱元璋无心处理奏折,让人全给好大儿送去,又没笔记本解闷,就前往坤宁宫,想要跟妹子一起追剧。
到了坤宁宫,发现妹子也很无聊。
手机没电。
夫妻二人就唠嗑起来。
说着说着,就说到虾仁身上。
“妹子,虾仁封侯建府,也该成亲了,你可是有了这虾侯夫人的人选?”
马皇后摇头道:“合适的不是刚出嫁,就是年岁还小,其余的都不是很满意。”
“妹子,你怎么只盯着臣女,不看看身边?”
“重八,你的意思,是嫁公主?”
“妹子,你不觉得亲上加亲,会更加合适吗?”
马皇后把虾仁当亲侄子,把其她妃子生的女儿当亲闺女,还真没想过把这两者联系在一起。
被重八哥点醒,马皇后一下就想到,嫁公主给虾仁,好处甚多。
既是侄子又是女婿,不用担心虾仁被拐跑。
虾仁的这块肉,将会彻底烂在老朱家的这口锅里。
马家,也就彻底跟朱家捆绑在一起了。
可转念一想,没适龄公主啊。
“重八,怀庆和大名就要下嫁,你可不能毁婚另嫁,这我决不答应!”
七月,大名公主将出嫁。
八月,怀庆公主将出嫁。
悔婚嫁侄子,马皇后可丢不起这张脸,也不会让马家成为笑柄。
朱元璋不可能会做出这等丢脸的事,说道:“这不还有福清。”
马皇后皱眉道:“福清只有十三岁,太小了些!”
“可以定下婚约,过两年再成婚!”
“这倒也成,只是虾仁已经二十三,怕是等不了!”
“这个无妨,先给虾仁纳个偏房,咱觉得叶秋不错。”
“叶秋知道虾儿的底细,武艺高强又能保护虾儿,是我一手养大知根知底,与福清也相熟,的确是最佳人选。”
“那这事就这样定了!”
老朱和马皇后三言两语,就给虾仁定下了大小两个老婆。
…………
惊雷、闪电、大雨,杀人夜。
“动作要快,一个不留,找到昆仑神火,拿走所有金银。”
为首之人一声令下,数十个黑衣人利用梯子,登上院墙跃入院里。
利用雷声掩盖声音,利用闪电看路,杀入一间间屋子。
“锦衣卫等候多时,投降不杀!”
等待他们的,不是待宰的倭人,不是伸手就可以拿到的金银,而是一个个锦衣卫,一把把闪着寒光的绣春刀。
“不好,中计!”
另一处倭人的宅院,同样有一股联合势力,遇到锦衣卫的埋伏。
一间屋子燃起熊熊火焰,照亮了雨夜。
刀光,剑影,枪芒,冷箭。
一道道身影倒下。
“左使速走,属下……啊!”
“老马……”
凌风一声悲呼,一刀砍死一名锦衣卫,一个跃身上了院墙。
“想走,问过蒋某了吗?”
蒋瓛冷冷一笑,射出了一把飞刀。
飞刀正中要跃下院墙的凌风后背,凌风跌出院外。
“抓活的!”
蒋瓛一声厉喝,提着鬼头刀一个冲刺跃上院墙,一道闪电让他看清了院外。
只见一个瘦小的黑衣蒙面人现身,剑光闪动,冲过去的两名锦衣卫倒地身亡。
“贼子安敢,受死!”
蒋瓛怒目圆睁,举起鬼头刀跃下院墙,朝黑衣人砍去。
黑衣人投掷出手中长剑。
蒋瓛身在半空,没有预料到黑衣人居然会掷剑,大惊之下却已经避无可避,只能用鬼头刀格挡。
堪堪挡掉长剑,蒋瓛落地。
由于分神挡剑,又要注视黑衣人的下一招,蒋瓛没注意脚下黑暗之处,左脚踩在一块圆石上。
脚一崴,摔倒在地。
蒋瓛暗道不好,一个懒驴打滚,再一个鲤鱼打挺。
黑衣人没有趁势追击,背着凌风隐身于黑暗中。
“追~”
蒋瓛一瘸一拐地带着几人,打着‘气死雨’火把追了上去。
一道闪电过后,下一道闪电迟迟不来。
黑衣人无法视路,跑得太快脚下一绊,向前扑倒之时,使得背上的凌风飞了出去。
“爹,爹,你没事吧!”
凌风本昏厥,这一摔又醒了过来,听到叫声大惊失色,急道:“霜儿,怎么是你?”
“爹,是我,咱们快走!”
正在摸索找爹的霜儿听到声音,过去抓住老爹,反被凌风抓住手,后者颤抖又虚弱地问道:“霜儿,你怎么会练成……”
“爹,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女儿带你走!”
“霜儿,爹不成,你,你,走……”
“爹……”
凌风看到追来的火点,用最后的力气推了爱女一把,发出了最后的声音:“不要报仇,找个老实人嫁了,过好……”
天空一道闪电。
霜儿看到了气绝身亡的爹爹,看着扑来的锦衣卫,娇叱一声拔出腰间两把短剑,冲了过去……
…………
虾仁摆脱四王纠缠,回到营帐刚入睡,又被惊雷炸醒。
雨势越来越大,这营帐的防水还凑合,就是地上积水浸透。
睡是没法睡了。
“虾哥!”
朱棡、朱棣、朱橚和朱桢挤进来。
“虾弟,你就给咱说说老四是怎么当上皇帝的!”
老四当了皇帝,自个年纪轻轻却病死了,看来心头这道坎,朱棡是过不去了。
“三哥,咱们现在不说这个,我给你们说个精彩故事!”
朱棣如蒙大赦,忙道:“对对对,听故事!”
虾仁不待朱棡说话,抢先开口道:“话说南宋末年,临安边上有个牛家村,村里住着两个结拜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