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落之中,夜色温柔地铺陈开来。
崔琰轻声细语,打破了周遭的宁静:“主公,今年的武试与文试皆已经落幕,那些佼佼者将于明日抵达邺城。您意下如何,是否打算亲自接见,以鉴其才?”
刘耀从锅中夹起一块,羊肉放入了甄宓的碗中。
“既然如此,我们明天就出去考考那些人,看看这些人到底有没有真才实学。”
众人就这样一直吃着火锅喝着酒,聊到了深夜,后面因为晚上风有点大,刘耀有些担心甄宓的身体,便差人将其送了回去。
次日晨曦初破,邺城的主将府内已是一派忙碌景象,众人早早地便开始筹备起即将举行的盛会。
刘耀身影挺拔,立于一侧,亲力亲为,监督着每一项细节的落实,那份专注与严谨,仿佛连晨光都被他感染,更加明媚了几分。
荀彧、郭嘉、崔琰三个人亲自到场,典韦和赵云两人也是早早到场。
最后文试放在了上午,武试放在了下午。
崔琰轻轻展开文试的名录,目光掠过一行行名字,不禁感慨:“主公,此番报名者真乃遍及四海,连那遥远的荆州、益州之地,亦有才子慕名而来,实乃盛况空前。”
郭嘉闻言,目光掠过名录,嘴角勾起一抹淡笑:“嗯,此名单之上,不乏我早有耳闻之名士,今日能齐聚一堂,共赴这智慧与才情的较量,确是难得。
刘耀轻笑道:“呵呵呵,既然不知道,那就先试探一下吧。”
“行了,把之前准备好的考题布置下去吧,若是过关了,我亲自在厅内考考他们。”
随着他的指令,郭嘉一行人恭敬地捧起早已备好的试题,宛如传递着珍贵的宝物,逐一发放至每位待考的士子手中。而另一边,一场别开生面的入场仪式正悄然上演——每位士子在踏入考场之前,都需经过士兵们细致入微的搜身检查,以确保考场的公正无私。
这还未完,更为奇特的一幕接踵而至。士子们需在众目睽睽之下,褪去身上的衣物,只留下一身清白与坦诚。在监考官那锐利而又不失温和的目光注视下,他们换上了由刘耀特意准备的新衣。
刘耀所做的一切,皆源于对作弊行为零容忍的决心。据传,罗网在士子群中探得风声,竟有学子胆大包天,于手臂上暗藏小抄,更有甚者,将作弊文字刻写在大腿上,或是巧妙藏于衣袖之内,企图以此瞒天过海。
秉持着“宁可错杀一千,不可放过一个”的谨慎态度,刘耀毅然决然地采取了极端措施。他下令所有士子脱去衣物,凡身上、衣物上留有文字痕迹者,一律视为作弊论处。一旦坐实,便意味着他们将被永久剥夺科举入仕的资格,余生再无翻身之日。
郭嘉、崔琰、荀彧三人,皆是慧眼如炬之士,他们在一旁细细审视,目光如炬,不放过任何一丝可疑之处。
这场突如其来的“裸检”,虽略显荒诞,却也在一定程度上震慑了那些心怀侥幸的学子,让科举之路回归到了公平公正的正轨之上。
他们不厌其烦地细细搜寻,仿佛是在探寻隐匿于尘埃中的秘密,而命运似乎也乐于在这场无声的较量中给予回应。果不其然,三人的目光最终定格在了两处非同寻常的景象上。
其中一位考生,竟以自己的身体为纸,双臂与腹部成了他作弊的“考场”。密密麻麻的小字,如同秋日落叶般铺满了每一寸肌肤,让人不禁咋舌:“嘿,真是出乎意料,竟有人胆敢如此大胆行事!”·
“嗤,瞧瞧那位考生,竟把作弊的小抄藏匿于趾缝之间,还大摇大摆地一路走来,若非他无意间脱鞋,这番小聪明怕是要逃过我们的法眼了。”
随着郭嘉一行人细致入微地检查,不出片刻,便有五人因违规被毫不留情地逐出了考场,场面一时凝重。剩下的人则是继续前往考场,开始进行考试。
余下的考生则怀揣着各异的心思,继续前行,步入那决定命运的考场,准备迎接即将到来的试炼。
须臾间,第一道考题悄然落至每位考生的案前,那是一道沉甸甸的题目——论如何改善冀州与青州等地的民生状况。
三十名考生的目光触及桌上那简洁却深邃的考题,面上纷纷闪过各异的神色,有的凝重沉思,有的眉头紧锁,还有的则似乎已胸有成竹,准备在这片笔墨间挥洒自己的智慧与抱负。
人群之中,形态各异,有人喜形于色,仿若春风得意马蹄疾;有人则焦急万分,手足无措,犹似热锅上的蚂蚁。
半个时辰悄然流逝,考生们历经首轮试炼的洗礼,稍作休憩,两刻钟的宁静后,第二轮挑战接踵而至。此番议题聚焦于南地袁术,探讨其如何智取兖州、徐州之地。
刘耀之心,昭然若揭,意在精挑细选,将英才各归其位,量才录用。
时光荏苒,又一个时辰随风而逝,前两轮文斗至此圆满落幕。
至于第三轮,则由刘耀亲自上阵,亲自出题,以试群才。
郭嘉、崔琰、荀彧三人则是在加紧批阅考题。
郭嘉、崔琰与荀彧三人正埋首于案牍之间,紧张而细致地审阅着每一份考卷,时间悄然流逝。
及至日头偏西,晨光已悄然让位于午间的暖阳,三人终是完成了对所有考题的评判。他们精心筛选,将这三十位考生的成绩细细排列,唯有那名列前茅的十位,方能赢得进入第三轮试炼的宝贵资格。
郭嘉轻步踏入厅堂,身后紧随的是那十位佼佼者,他们的身影在阳光下拉长,显得格外挺拔。刘耀目光扫过这十人,嘴角不自觉地上扬,满意之色溢于言表。
“主公,此十人,乃是我等三人反复推敲、共同认定的精英。特别是这位,”郭嘉边说边轻轻将两份试卷置于案上,语气中带着几分赞叹,“他的答题,逻辑严谨,见解独到,实为众人之翘楚。”
郭嘉轻轻地将两份试卷并列置于刘耀的案头,动作中带着几分考究。
刘耀倾身细阅,双眸中忽地闪过一抹亮色,仿佛被文字间的锋芒所触动。
此人的笔墨间流露出的才情,确是出类拔萃,尤其在军事策略上的见解,更是锋芒毕露,令人眼前一亮。待刘耀的目光落在那署名之上,嘴角不禁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弧度,似有千言万语尽在不言中。
“呵呵呵,此人倒颇有几分趣味,着实耐人寻味。”
言罢,他轻轻挥手,示意众人退至一旁静观。
刘耀打量着眼前几人。
“诸位走到今天这一步,都能证明你们的不凡,我想在开始之前,我先考考你们的临场反应能力。”
“一会,我先说上联,你们来对下联。”
说着刘耀就指了指距离自己最近的一个肥头大耳的胖子。
“来!就是你!先从你开始吧。”
“听好了。”
“一行征雁向南飞。”
那名胖子继续想都没有想的直接就回了一句。
“两条烤鱼往北走。”
在场的所有人纷纷一愣。
刘耀有些不可置信的看着眼前的胖子。
“这对了个什么玩意?烤鱼?”
“我说的是征燕!”
胖子继续笑道:“嘿嘿嘿,刘将军,我说的也是烤鱼啊。”
刘耀神色凝重的看着眼前此人。
“说,你到底是干什么的?”
那人面色一白,嗫嚅道:“小人……不过是我们那穷乡僻壤里,一个不起眼的读书人罢了。”
“读书人?”刘耀嘴角勾起一抹冷笑,眼神中满是嘲讽,“我看你所读之书,怕是全进了烤鱼肚子里,成了你糊口的资本!既然你不愿吐露真言,那便休怪我无情!来人啊,将他拖下去,杖责至死!”
一听此言,那胖子顿时如遭雷击,膝盖一软,整个人跪趴在地,肥胖的身躯颤抖得如同秋风中的落叶。
“大人饶命!小人……小人实话说了吧,我不过是个厨子出身,平日里爱读些诗书,这才斗胆来参加这选拔,想谋个出人头地的机会啊!”他的声音带着哭腔,言辞间满是悔恨与乞求。
此刻,郭嘉已从堆叠的试卷中精准抽出了那份答卷,眼神中带着几分锐利。
“哦?朱茂,你竟能将这两道难题解答得如此天衣无缝,真是令人刮目相看。那么,不妨让我当场再出一题,以验真伪!倘若你能再次妙笔生花,解答无误,此事便就此揭过,既往不咎。”
“但,朱茂,若你此番哑口无言,依照并州的律例,隐瞒不报者,严惩不贷,重者乃至株连九族!”
此言一出,朱茂的身躯不由自主地剧烈一颤,仿佛被寒风穿透了脊梁骨。
郭嘉的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却充满胜券在握的笑意,犹如猫捉老鼠般的戏谑。
“呵呵,当然,主公亦非铁石心肠之人,愿赐你一线生机。你若能老实交代,或许还能保住一丝转机……”
朱茂在听到这句话之后,顿时双眼放光,整个人直接趴在地上。
“这考题还有答案全都是小人用这一辈子的积蓄换出来的!”
崔琰此时额头直冒冷汗,一股不好的预感顿时油然而生。
“是崔家的公子,崔凉在要邺城的一处酒楼给我的……”
随后在场的所有人全都将目光看向了崔琰。
“主公愿望啊!整个崔家从上到下,根本就没有一个叫崔凉的人啊。”
郭嘉有些不解的看着刘耀。
“主公,此事有些太过于可疑了。”
“首先份考题,乃是我们三人共同研究的,目前知道考题的加上主公您,目前也就四个人知晓。”
“若此人真的是崔家主自己的儿子或者亲戚,拼一把就拼一把,但是把试题答案给了一个厨子,除非他得了失心疯,完全抛弃了自己的仕途。”
荀彧也是点了点头。
“对啊!崔家好歹也是冀州的世家豪族,为了区区钱财去干这种事情,实在是有些太过于低劣了。”
崔琰跪在地上。
“崔家上下都愿意听从主公调遣,您可以随意排查!若此人当真是我们崔家之人!诛灭诛九族即可!”
刘耀看着跪在地上的崔琰,缓缓起身。
“好了,好了,这件事情,疑点很多,吾也没有说售卖考题之人会是你们崔家人,说不定是那个厨子随便攀咬的。”
“太阿,将此人带下去好生审问,必要揪出来此人来,而且这个主茂能走到现在这一步,初选的官员也难辞其咎!一律查出来!直接革职查办!”
“还有马上给我将所有文试没有通过的考生,全部带走,分别审问!此人应该不只卖给一个人。”
“遵命!”
说罢,太阿直接带着六剑奴,从后门离开。
接着大批的并州士兵,全都冲了进来,开始将没有入围的考生全都带走。
刘耀看着眼前的九人,顿时间神色一变,一脸轻笑道:
“诸位!我想要考考你们,此事,你们觉得会是谁干的?”
此话一出,在场的所有人纷纷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就在这个时候,一名少年走了出来拱手说道:“刘将军!在下认为,此次售卖考题之人,断然不是崔家之人。”
刘耀有些好奇的看着眼前看似温文尔雅的少年。
“看你年龄也不大,莫非你有什么见解?但说无妨。”
少年拱手说道:“启禀将军!在下认为,此事应该应该是外部势力想要直接扰乱您的计划。”
“仔细说说。”
此刻刘耀顿时也来了兴趣。
少年起身说道:“刘将军,您看可以试想一下,破坏此事,对谁的好处最多?”
此话一出,荀彧一行人全都陷入了沉默。
如今并州集团的周围几乎全都是敌人。
若是并州集团受损,对于其他势力来说,都能获得利益。
少年继续引导众人说道:“最大的利益所得者,自然是我们的下一个对手!因为只有他才是最火烧眉毛的!”
此话一出刘耀的心中也有了答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