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景铭知道,有道是破家县令,灭门知府,陆仁嘉明显收了纪乡绅的好处,故意陷害陈铎。
他虽然是五品官,也没有直接审案权,只能找通判和知府。
通判好想跟陆县令一个鼻孔出气,那就只能找知府。
陈景铭吩咐孟远舟,“你带人留下,还有派人监视知县还有纪家,防止他们狗急跳墙,毁尸灭迹。”
在曲阳县随便吃了点东西,一行人赶往林阳府。
林阳府离曲阳县只有六十多里,快马加鞭一个多时辰就到了。
陈景铭让陈稻去知府衙门前,击鼓喊冤。
他就带着人站在一旁,凶神恶煞跑过来了衙役,拦下陈稻,结果陈景铭就出声了。
“怎么,知府衙门不让击鼓鸣冤?”
衙差一看是一位贵公子,“这位公子,不是的,这人来过两次,他家案子已经定了,再来鸣冤,就属于故意捣乱了。”
陈景铭冷笑道,“哦,你倒是说说大齐律法那条规定,定罪的人不许翻案?”
衙差
“敢问这位公子尊姓大名?”
陈景铭看他们一眼,扬起下巴道,“我是兴安伯二公子陈景铭,当朝五品中书舍人,能不能鸣冤?”
衙役吓了一跳,“不敢,卑职见过陈大人。”
陈景铭示意陈稻,“继续敲。”
就不信了,你一个知府听到鸣冤鼓响,敢不出来。
林阳知府梁赦正在后衙处理文书,忽然听到鸣冤鼓响起,吓了一跳。
一般这个时候都是通判去处理,毕竟通判主审判一事。
结果,这鼓响起个没完。
“来人,跟我去看看。”
通判是怎么回事,有人敲鸣冤鼓,他也不理会?
到了府衙外,就看到一个布衣男子在敲鼓,旁边通判干瞪眼。
陈景铭看到知府出来了,抬手制止了陈稻,他上前一步对着林阳知府道,
陈景铭道,“下官中书舍人陈景铭,见过梁知府。”
知府是四品官,他是五品,所以,他把中书舍人官职报了出来。
只要是官,就知道中书舍人代表什么。
皇帝的文秘,就跟在皇帝身旁,书写诏书,解惑,出个主意什么的,正儿八经的天子近臣。
梁知府一愣,中书舍人陈景铭?
姓陈?
去年新科状元陈景铭榜,不就是安德府青云县,就是陈景铭!
梁知府想到这里,问道,“可是青云陈景铭?”
陈景铭答道,“正是下官。”
梁知府斯巴达了,这位还是兴安伯儿子,太子的救命恩人。
他哪里得罪的起。
看了一眼敲鼓的陈稻,“陈大人这是何意?”
陈景铭拿过陈稻状纸,“下官是为了替友人申冤而来。”
通判看一眼陈稻,又看一下陈景铭,脸色灰白。
陈稻跪下高呼“冤枉”,“知府大人,我弟弟真的冤枉啊,我弟弟没有打死人,求大人为小民做主啊。”
梁知府接过状子,看了一遍,神色惊异,看了一眼通判,心里有了猜测。
陈景铭拿出仵作验尸记录和陆县令判词,
“梁大人,我想这件案子疑点重重,仵作验尸都是重伤,可是我的朋友只跟他发生过肢体冲突。”
梁知府接过仵作验尸记录,陈景铭又道,“陈铎家人去曲阳县衙喊冤,陆县令不予理会。
陈铎家人想来府城喊冤,又被人多次拦截抓回。
好不容易偷偷跑到府城喊冤,却被通判告知,判了的案子不能翻案。”
陈景铭看向通判,“下官到不知,什么时候大齐律法不许人上告了?”
通判心虚道,“下官不记得了,可能当时衙役传错话了。”
梁知府垂眸,把状纸递给师爷,对陈景铭道,“今年听说状元郎出自咱们墨阳,没想到还是如此青年才俊,真是年轻有为!”
陈景铭笑道,“梁大人过奖,是皇上赏识,才能做了中书舍人,只为了方便在御书房行走。”
通判;常在御书房行走!
梁知府知道陈景铭的意思,要是他不给陈铎平冤,等到他去京城,就会到皇帝跟前告他一状。
梁知府对衙役道,“通知三班衙役,升堂。”
只要梁知府不想得罪陈景铭,案子秉公办理就行。
有机会能卖陈景铭一个好,以后仕途也能顺遂。
梁知府第二天就去了曲阳府,他要重审陈铎一案。
通判回家后痛哭流涕,不该贪心纪乡绅的银子,要是兴安伯儿子追究,他罢官是小,抄家发配可如何是好?
通判悔不当初,让妻子带着儿子赶紧走,“你赶紧的藏些银子,以后官做不了了,我可能要被流放,有些银钱傍身,不至于穷困潦倒。”
通判夫人听完,抹眼泪,“你被流放了,我身为嫡妻焉能幸免,当初苦劝君不听,如今落到罢官,也是报应。”
通判想起来了,是他宠蛊惑动他收银子的,“贱人害我啊,把那个贱人给我乱棍打死。”
陆县令等陈景铭走后,找了纪乡绅,“陈铎同窗是兴安伯儿子,人家考中状元,还做五品官。”
纪乡绅听罢额头冷汗直冒,“不能让他们翻案,要不然我们就死定了。”
陆县令也怕,埋怨道,“当初你儿子死于谁手,你一清二楚,你却非要毁了陈铎,现在该怎么办?”
纪乡绅一狠心,“一不做二不休,把我儿子的尸骨毁了,没了证据,看他怎么翻案。”
于是,当天夜里,纪乡绅就去了自家祖坟,他要把儿子尸骨烧了。
结果刚到墓地,就听到夜猫子叫,“咕咕喵,咕咕喵。”
“啊”,太吓人了,听说继公子死的老惨了,会不会变成厉鬼啊?
忽然一阵猫头鹰笑声传来,吓得人汗毛直竖。
一人指着前方,“那是什么?”
就看到前方一个白影,在树下晃晃悠悠。
纪乡绅强忍恐惧,“怕什么,也许是盗墓的,咱们这么多人,还能怕了他。”
就在这时,呜呜呜声响起,如泣如诉在众人耳旁环绕。
众人心里毛骨悚然。
白影忽然一转头,一张血盆大口,头发披散,眼流血泪的看着他们。
“啊,鬼呀,有鬼呀,快跑”
纪乡绅吓得尿了裤子,一路连滚带爬,吓掉半条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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