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门野战炮。
这是来炫耀的嘛。
一个团五门野战炮,难道是他将一个团的火炮都给拉来了。
这不可能,绝对不可能。中央军不可能那么好心的,这一定是自己听错了。
李德全坦诚地点头;“五门野战炮,我们团长让属下前来增援王师长的。”
刘志辉微微皱眉,一下子就将半数多的火炮带了过来,那哥那里又怎么应对呢。
“我哥那怎么办?”
“放心吧,我是在干掉了对方的炮兵阵地并且对他们阵地展开炮击后才过来的,如今那边还有几门在呢,无伤大雅。”
要命啊。
这真是来炫耀的啊,王师长气得差点没有吐血。
他一个师,就只有两门山炮,炮弹时不时的还接济不上,可是这特务团。
果然是第九战区长官司令部的宝啊,你看看这装备弄的。
哎……
人比人,气死人啊。
挡不住,挡不住,完全挡不住。
高仓心都在发出颤抖。
对方的进攻,迅速、猛烈,再加上他们是突然之间展开了偷袭,率先干掉了自己的炮兵阵地。
高仓连一个压制的重武器都没有。
炮击炮一动手,就让对方给打掉了。
如今对方已经进入了村子外围。
距离自己这,也已经不到三百米。
“联队长阁下,对方突然进攻,他们擅长巷战,这里作战,恐怕对于我们不利啊。”参谋长来到地图跟前往后面指了下到:“我们可以往后撤离六公里,然后利用这里的地形形成真正的防御,等到坂坦联队那边拿下了川军阵地后,我们在两面夹击也来得及。”
对方进攻猛烈,是参谋长没有想到的。
他们进攻的时间选择得很准,恰好是在黎明,而且率先干掉了炮兵。
没有了炮兵的掩护,想利用村子里面的地形阻拦他们,这几率不是很大。
况且,为了能够让坂田迅速击溃川军,已经抽了一部分兵力过去,这里的兵力,更少了。
高仓也在考虑这个问题。
这地方一马平川,一旦出去就很容易让对方追上。
他想了想后点头;“好吧,就按照你的意思去办,让第一中队殿后,其余兵力,迅速给我撤离。
天已经亮了。
南忠美脸色惨白的看着前面的地面发呆。
从这延伸过去,时不时的就能见到倒在地上的尸体,有的完整,有的支离破碎,而远处,哪有一辆燃烧的汽车,那是让对方迫击炮打中的,当场就将那汽车给打爆了不说,还将后面尾随的七八个士兵给引燃了。
她亲眼见到那几个士兵在地上来回翻滚,可是往前冲的士兵,却没有谁去理会他们。
倒是后来有一个上尉冲了上去,从腰间拔出手枪,将那几个人给射杀了。
“为什么?要对自己人下手呢?”南忠美见周卫国走了过来,伸出手指向了远处。那火光还没有灭,一阵阵肉味道,都还在往这边飘。
周卫国不久前也见到了。
他掏出了香烟准备递给南忠美可是想到自己的香烟并不适合南忠美,就从旁边萧雅那里接了香烟递给她;“总不能就他们痛苦地烧死吧。”
“可是,可以救的啊,只要留下几个人来,为他们扑灭火,他们……”
“那全都得死在那里。”周卫国指向远处;“打仗呢,哪有时间去顾及到其他人,而且他们的惨叫声会引起军心混乱,唯一的方式,就是将他们除掉,一来可以稳定军心,第二,也可以让他们走得痛快一些。”
周卫国为她点燃了香烟后坐在了旁边;“这就是战场,并不是说在战场上,自己就一定要死在敌人手上,不是的,很多时候,都是我们自己杀的。”
他指了下身后山坡中的卫生连;“承受力最大的就是那边了,重伤无法挽回的,但是又暂时没法断气的,那就只能送他们走。”
“为什么要有战争啊?”南忠美迷茫了。她都听到了什么。
“这得问你们啊,我们过得好好的,是你们先动手的啊。”周卫国见不远处徐虎跑了回来,他拍了南忠美肩膀;“好了,不要在这里感叹了,有些事情,我们都是想不明白的。”
徐虎一阵小跑来到萧奕跟前;“团长,日军撤离到了后面五公里外的山坡上,胡勇询问是否需要继续进攻追击?”
五公里外有山坡,地图上的确是有这个标志。
周卫国低头想了下后摇头;“不要追击了,佯攻对我们不利,让胡勇迅速打扫战场回来,在村子外内布防监视。”
徐虎转身给旁边的一个传令兵传达命令。
传令兵很快就冲了出去。
等传令兵出去,南忠美指了下远处的那个村落;“我们现在,是不是可以搬迁进去到里面去了。
周卫国看了下那个村庄。
那村子是长江南典型的房屋,青黑色的瓦片,木房。
这样的房屋其实就是一个大大的炸药桶。
一旦对方轰炸,村子中的瓦片,就会形成弹片,杀伤力更大。
如果自己拥有日军那么好的装备和系统,进去没有关系,如果是在后方,那也可以进去,但是在交战区域,自己一方的军队,谁敢在村子驻扎,那就是在找死。
别看电视剧里面前面打仗呢,团部什么的就在屁股后边的村子里面。
这是蠢的,谁敢这么做,当真以为对方火炮打不到你。
炮弹落下的气浪能够将瓦片给直接掀翻是上天,然后跟雨一样的哗啦啦砸下来。
运气好一点的话就给砸个大清包,运气不好一点的,那小命就算是没了。
“那咱们是不是还是要在这里啊?”
南忠美对于这个地方真的有些厌倦了,而且前面还有那么多的尸体,这让她……
“不在这里,你还想去后方啊。”周卫国抽了一口香烟看向远处。
南造林子拿着地图走了过来。
周卫国看了她一眼后问道;“心中可是有什么想法了吗。”
南造林子来到了他跟前将地图铺上后指了指;“卫国,我想,我们应该适当的改变一下我们的计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