维也纳,美泉宫。
今天,有一位杂牌大公来到了这里,他即将要成为奥地利陆军派往巴西的一名观察员,他此行的目的之一是来向现任的哈布斯堡家族族长辞行的。
他的名字叫做卡尔安布罗修斯,只不过作为一个乡下贵族,贫穷还是限制了他的想象力。
于是乎,第一进入皇宫的他,迷了路。
但作为哈布斯堡家族的一员,他也有自己的骄傲,绝不能向人低头。
而四处张望的他很快引来了,贵妇和女仆们的指指点点。
“呀,这人是谁啊?”
“一看就知道是个乡巴佬。”
“虽然是个乡下人,还挺帅的嘛。谁去把人家留下,让他见见世面。”
然后一群女人笑作一团,只是有一个眼尖的女仆看到了什么,提醒道。
“看,那是皇室的纹章。”
顿时,刚才还在调笑的女人们立刻安静下来了,然后一哄而散。
有人已经放弃,但有些人却更加兴奋了。
她们所不知道的是卡尔安布罗修斯的家族,只有一百五十亩土地,甚至连一驾马车都没有,根本就提供不了她们想要的那种生活。
奥地利帝国最大的土地贵族卡尔大公,拥有三百万亩土地,两者的差距为2万倍。
安布罗修斯终于发现了一个可以问路的人,一个年轻女人腋下夹着一个孩子正迎面走来。
在这座宫殿中能这么做的,一定也是皇室成员,安布罗休思如此想着。
“塔莉娅,你不会骑马吗?这样夹着我,好难受。”弗兰茨抱怨道。
“我的小大公,我只是个倒霉的家庭教师兼保姆。我如果今天在皇宫里骑马,明天你就可以替我收尸了。你赢我的钱,可就收不到了。”塔莉娅被弗兰茨烦得不行,胸脯一起一伏的。
昨天,塔莉娅已经被通知今天皇帝陛下要见弗兰茨大公。
今天塔莉娅很早就来到了弗兰茨的房间,后者说要睡个回笼觉。
塔莉娅看时间还早就欣然答应了,然后她就在弗兰茨的房间睡着了。
等塔莉娅睡醒时,发现已经过了定好的时间。
于是,只能夹着弗兰茨急行军了。
塔莉娅正在匆忙赶着路,突然拐角闪出一人,单膝跪地伸出手握住了塔莉娅的另一只手,说道。
“你好,这位美丽的小姐,我想...”
还未等那人把话说完,塔莉娅一脚踹在了对方脸上。
“我不想!再见。”
“塔莉娅,居然有人向你搭讪呀。”弗兰茨调侃道。
“你个死小鬼。”塔莉娅勒了弗兰茨一下。
.....
“....我就想问个路,这么难吗?老爹教我的打招呼方式,不起作用啊。”安布罗修斯叹道。
最后,路过的侍卫告诉了安布罗修斯,镜厅并不在美泉宫。
于是,安布罗修斯匆匆赶往镜厅。
镜厅之内,御座之上,坐着一老一少,老的是皇帝弗朗茨二世,少的是刚刚他见过的那个孩子。
弗兰茨还向眼前这个倒霉蛋,招了招手。
安布罗修斯见到皇帝十分激动,叙述着自己激动的心情。
不过,弗朗茨二世完全没有兴趣听。
倒是接过皇室总管递来的简历,让他有些惊讶。
这个看起来不修边幅脸上有点脏,因为被塔莉娅踹了一脚,也没见过什么世面的乡巴佬,在军校的评价居然如此之高。
更令人匪夷所思的是,做出评价的不是别人,正是奥地利军界的传奇人物,卡尔大公,他的弟弟,也是这世界上最令他厌恶的人之一。
虽然弗朗茨二世和卡尔大公兄弟不和,但是他很清楚,自己这个兄弟眼高于顶,绝不会轻易夸奖什么人。
能得卡尔大公的夸奖,足以证明眼前的年轻人拥有着极其优秀的能力。
弗兰茨也看到了卡尔大公的评价,而弗兰茨还记得卡尔大公对自己的长子阿尔布雷希特的评价“给他两个军,就是谋杀。”
言外之意,就是阿尔布雷希特最多只有指挥一个军的能力。
而历史上,阿尔布雷希特是一位百战百胜的将军,更是在库斯托扎战役中,率领八万奥军大破意大利国王维克托伊曼纽尔二世亲自指挥的十二万意大利军。
做个军事观察员,似乎是委屈他了。
奥地利的军事观察员,通常意味的就是公费旅游。
弗朗茨二世一番思索之后,还是决定按照内阁的意见。
授少将军衔,外派作为陆军观察员。
安布罗修斯大公听到结果,不禁黯然神伤起来。
不过对他来说已经很好了,若是没有这一层稀薄的血脉关系。
恐怕,没有实权的将军职衔,也是他望尘莫及的。
军校的毕业生,大多数都要从上尉做起,他已经不知道领先别人多少了。
安布罗修斯此行还有另一个目的,那就是帮他说个媒。
他的家十分贫穷,根本没可能让他娶一位正牌公主,而他的血脉本就不纯,要是再娶一位平民为妻,恐怕他的后代连贵族的身份都没有了。
即使他家已经没落,他和他的父亲,依然十分重视自身的血脉,无法接受子孙后代不再是贵族身份的结果。
当然,安布罗修斯也是有底气的,他在军校的成绩非常好,卡尔大公也说他未来会成为奥地利帝国的栋梁之材。
安布罗修斯觉得自己是一位前途无量的将军,虽然现在没有钱,但是有非常好的前程,除此之外他还是卡尔大公的弟子。
只不过安布罗修斯也知道皇帝陛下和卡尔大公不和,所以不敢抬出这层关系,只是以家族晚辈的身份请求族长帮忙。
不过弗朗茨二世对于安布罗修斯的事,毫不在乎。
摆了摆手,示意他可以离开赴任去了。
可是没走两步,安布罗修斯又停下了脚步回头说道。
“看在特蕾莎女皇的份上,看在上帝的份儿上,求求您了陛下,哪怕是有残疾,有疾病的公主也行。”
安布罗修斯的祖先是特蕾莎女皇的子嗣,所以才有皇室成员的身份。
至于各国确实有一些,有残疾或者是有病的公主,但即使是这样,她们的家族也会要求一笔丰厚的礼金。
而弗朗茨二世刚好是一个十分抠门的皇帝可能是战争赔款交太多了。
安布罗修斯的举动,让弗兰茨大跌眼镜,他无法理解一个好端端的人,怎么突然变成这样。
其实,弗兰茨低估了当时人对身份地位的执着。
弗兰茨疑惑地看向弗朗茨二世,心想“难道奥地利除了赐官制度,还有赐婚制度?”
弗朗茨二世这种事见多了,早就见怪不怪。
慢条斯理地说道。
“你还年轻,现在奥地利帝国的财政状况不好。现在年轻人有真才实学,很多大家族都愿意为自己的女儿提供一份丰厚的嫁妆。你还需要努力啊...”
总之,就是不管了,自己去找个能送你钱的吧。
安弗罗修斯的失望之情,溢于言表,他没有选择继续纠缠下去,他选择了离开。
望着安布罗修斯的背影,弗兰茨决定帮帮他。
或许是时候发挥哈布斯堡家族的传统艺能了,一个全新的殖民计划在弗兰茨脑中浮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