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剑能在傅大人身旁当值,是他的福份。”杨树激动道,“多谢姑爷救命之恩!”
傅辞翊道:“他并非我救,是我身旁的冷风冷影救的他。也亏我娘子细心,先前听说他失了忆,猜想他大抵是杨剑。”
杨树热泪滚滚:“都是好人,小姐姑爷公子都是好人!”
这时,傅溪等人出来。
“阿爷。”傅溪唤了一声,“少夫人拿着您做的小玉剑,一把把分下去,就是在寻我。”
闻言,杨树感激不已,朝着颜芙凝又要跪下。
颜芙凝抬住他的胳膊:“寻到就好,家人团圆,往后的日子只会越来越好。”
杨树连连点头,带着儿子孙子对着傅辞翊、颜芙凝与颜博简作揖。
“感激的话说不尽。”杨树道。
“那就别说了,玉器铺后继有人,杨掌柜当好生做生意才是。”颜芙凝微微笑道。
“小姐所言甚是!”杨树颔首。
“时候不早,我还得去一趟福丰酒楼。”颜芙凝又道。
“对,我得帮公子与少夫人驾车。”傅溪也道了告辞。
傅辞翊道:“家人团聚,今日就留在家人身旁罢。”
“不必不必。”杨玉堂感激道,“我们知道阿剑活得好好的,就很高兴了,不能耽误他做活。”
几人回到车上。
郑氏含笑盯着儿子:“阿剑,冷风冷影两位恩人,你得把他们请到家里来。咱们得好生谢谢他们。阿江,你也一起来。”
“好的,义母。”
傅江应下,拿手肘撞了傅溪的胳膊。
傅溪反应过来:“娘,我知道了。阿爷,爹,我先去忙了。”
嘴上如此喊着,他到底不适应。
一直以为自己是个孤儿,如今寻到了亲人,关键是自己失了忆。也不是说自己不能接受,而是他需要时间来适应这个身份。
这也是他随主子离开的缘故,他得好生反应一二。
郑氏脆生生地应:“好,好!”
车队驶离,杨家人便去买了糖豆。
东三街铺面,还有原来的老街坊们,他们打算一一分过去。
杨树先去了成文楼,掏出一把糖:“刘掌柜,吃糖。”
“我方才在账房,出来才知道我闺女来过东三街,我是不是错过什么事?”刘松笑吟吟接了糖,吃了一颗。
“喜事,我孙子找到了!”
“找到了?在哪?”
“就跟在傅大人身旁,当傅大人侍卫呢,威风凛凛,长得很高了。”
“那好那好,有出息好!”
杨树挨个铺子分糖,分到街尾:“童掌柜,吃糖。”
童成正在打铁,他含笑让女儿接下糖豆:“有什么喜事啊?”
“我孙子找着了!”
杨树比划着孙子的身量,一脸的喜气。
“找到就好!”童成笑道。
童雅双手捧着糖豆,眨巴眨巴眼,看向童成:“爹爹,阿剑叔叔都能寻到,那我娘亲是不是也能寻到?”
女儿的话,让童成打铁的动作一顿。
来京城几个月了,小雅娘的消息是丁点都没有。
杨树一怔,很快笑道:“会寻到的,小雅会寻到娘的。”
“嗯,会寻到的。”童雅重复一遍,这才有心情吃糖。
祝娘子捧着件斗篷行来,听到这番对话,加快了脚步:“天气冷,小雅,看我给你做了什么?”
“毛茸茸的斗篷。”童雅欢喜迎去。
祝娘子弯腰将斗篷往小姑娘身上披,手指灵活地在她领口打了个蝴蝶结。
“真好看。”
“好暖和。”
童雅高兴地转了个圈,将手中的糖豆塞了一颗进祝娘子嘴里。
杨树也给了祝娘子一把糖:“祝掌柜,拿好。”
“方才我看到了,你孙子长得真不错。”祝娘子笑道。
“那是,那是。”杨树摆了摆手,“你们忙,我得继续分糖去了。”
“好。”祝娘子颔首,转眸看向童雅,“像个小仙女似的,真好看。”
“祝娘子也好看。”童雅嘴甜。
童成微红了脸,也不知是被炉火烫的,还是怎么的,他瞥了一眼祝娘子,不好意思道:“多少钱?”
“说什么钱?这是多出来的布料。”
“多出来的布料,也是小姐的。咱们要穿了,自然得付钱,还得付工钱。”童成坚持。
“我记在账上了,就当我送给童雅穿的。”
“祝掌柜送小雅衣裳已经很多了,此次一定得付钱。”
童成搁下铁器,手在衣裳上擦了擦,取了银钱出来。
祝娘子拒绝,边走边说:“你继续打铁罢,再不打,铁器就要废了。咱们街里街坊的,不计较这点钱。”
东三街离朱雀大街不远。
片刻后,车队到了福丰酒楼。
众人落车,进了酒楼。
庞高卓感叹:“以往多次光顾这家酒楼,从未想过今后能以主人的身份进来。”
“也倒也是。”颜博简深有同感。
刘成文毫不给情面地揭穿:“我说两位你们钱还没出,就以主人身份自居,真正的主人我妹妹还没发话呢。”
他刘家股份占比比他们高,都没这么想。
这两人,啧啧啧,到底是公子哥,想法与他干实事的不同。
颜博简听着不是滋味:“喂,刘成文,我才是我妹妹的亲兄长。”
“妹妹本来是想把生意都给你主理的,谁让你当将军去了,只能由我来了。”刘成文笑笑,“你放心,你妹妹就是我妹妹,生意是大家的生意,大家有钱一起赚嘛。”
他们还在争辩时,颜芙凝已在大堂内逛了一圈。
“酒楼的招牌重新写过,夫君的字好,想请夫君帮忙,可以么?”颜芙凝言笑晏晏地看向傅辞翊。
“可以。”傅辞翊应下。
“答应这么痛快,那么菜名水牌也麻烦夫君了。”
“行。”男子笑得宠溺。
颜芙凝站到柜台前,盯着菜名水牌旁的空墙壁:“此处得让我二哥画一幅山水迎客画,如此一来,状元的墨宝,榜眼的丹青,招揽生意应当很有效果。”
庞高卓抚掌:“好主意。”
颜芙凝颔了颔首,目光挪开:“酒楼内的桌椅全都换新,楼梯太窄,不够大气,重建。福丰酒楼的标得重新定制,标确定后,伙计厨子的衣裳跟进,命成衣铺制作。”
“我都记下了。”刘成文道,“妹妹,那厨子伙计人选如何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