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不是”陆问风道,“我的意思方才那蠢货就该揍。”
傅辞翊不理会他,顾自看向颜芙凝:“咱们选个日子搬家。”
颜芙凝颔首。
夫妻俩回了堂屋。
灶间内,李信恒抓了彩玉的手臂。
彩玉力气大,轻松挣脱。
“李叔叔,拉拉扯扯是不对的哦!”
李信恒拧了粗眉:“我看看你的手有没有受伤?”
“没受伤,就是沾到些泥土,洗洗就好。”
李信恒这才放心,想到什么,又问:“你以前也是如此护着姑娘的?”
“那当然!”彩玉捏了捏拳头,“我便是姑娘的拳头!”
洗好了手,两人也去了堂屋。
片刻后,傅南窈取了万年历进来。
几人翻看商议,一致决定在九月十五搬家。
婉娘笑道:“黄道吉日,宜搬家,九月十五是个好日子。”
颜芙凝跟着笑:“新家空空的,很多东西都要置办起来,我们在木艺店订购的床也需要时间制作,九月十五刚刚好。”
陆问风跨进堂屋:“那我到时候来帮忙。”
“我们有的是劳力,不需要你帮忙。”孟力罕见插嘴。
傅南窈道:“阿力,你如何说话的?陆公子想来帮忙,那是他一片好意。”
孟力动了动嘴皮子,终究低了头,出了堂屋。
陆问风听得傅南窈帮他说话,心头一喜。
想要提亲的念头更甚。
宅子买下,又是无人住过的新宅子,婉娘一家很是欣喜。
听说因傅辞翊解元的身份,原房主还主动降了三十两,众人又一阵高兴。
过了半个时辰,陆问风离去。
等他走了,孟力才回堂屋。
傅南窈觉得他奇怪,冲他喊:“你怎么回事?这半个时辰躲哪去了?”
孟力低眉垂眼:“没躲哪去,我跑操去了。”
他不识字,没有嫂嫂那样聪慧的头脑,能在短短时日内就认识好多字。
他惟有练好功夫,也算有个一技之长。
傅南窈走了两步,想要教育几句,到了孟力跟前,忽然发现他竟长高了许多。
不仅身量抽高,以往豆芽菜一般的身材,如今竟宽阔不少。
孟力抬眸看她:“南窈小姐想说什么?”
傅南窈后退一步,因腿瘸之故,站不稳当,身子一歪。
孟力连忙将人扶住:“南窈小姐想如何教训,尽管说便是。”
“我没想教训你。”
傅南窈推开孟力的手,坐到颜芙凝边上。
姑嫂俩坐了片刻,回东厢房裁衣缝衣去了。
下午缝,晚上亦缝。
直到深夜,傅辞翊催她,颜芙凝才收了针线。
翌日,颜芙凝起了个大早。
跑操结束,用了早饭,她与傅辞翊商议,自己要进山采灵芝。
男子动了动下颌骨,半晌不语。
颜芙凝仰头看他:“上次他说的时候,你也听见了。”
傅辞翊思忖片刻,道:“今日咱们去一趟县城。”
“去县城作何?”
“我想你大抵需要一个梳妆台。”
颜芙凝闻言笑了:“确实需要,那就去。”
镇上木艺店做的都是普通家具,精致些的物什还是得去县城买。
照旧让李信恒彩玉看着家里,傅辞翊驾车带着颜芙凝去县城。
车子驾了有一刻钟,先到了镇上。
颜芙凝喊了停车。
&t;divtentadv>傅辞翊不解:“怎么?”
“新家啥都没有,桌椅什么的也要买,我去木艺店说一声。”
男子颔首,车子在木艺店门口停下。
所幸桌椅日常所用的家具,木艺店内皆有。
店主见他们过来,热情相迎:“解元公,小掌柜,床可还没做好。”
颜芙凝道:“我们想订几套桌椅,饭厅用大圆桌,椅子配上。会客厅内,得用交椅茶几,这些也全都要。”
店主笑道:“全都有,我给两位整理出来。”
颜芙凝颔首:“那好,这些我们明后天来取。”
店主应下,让伙计们忙活开。
不多时,夫妻俩登上马车。
车子辘辘而行,又行一刻钟,傅辞翊侧头与车内道:“出来。”
颜芙凝问:“为何要我出去?”
“驾车无聊,你来我边上说说话。”
“傅辞翊,你的意思是,我出来叽里咕噜地说话给你听,你就听个热闹?”
“正是此意。”
“我不去。”颜芙凝哼了声,“先前我出来坐你身旁,你还要我坐开点。”
“此刻你过来,贴着我坐,我也不怪你。”
傅辞翊往侧边挪开些位置。
“啧啧啧,听你的意思,是我要黏着你?”
“没此意。”
“好吧,那我出来。”
她终究出了去,坐到他身侧,离他两拳的距离。
哪里想到,他挪了一拳的距离过来。
“喂喂喂,你挪过来了。”她喊。
傅辞翊淡声道:“坐太边上不好驾车。”
他们的车是一匹马拉的,驾车位及不上两匹马拉的马车宽敞。
说罢,又往她边上挪了些许距离。
两人的腿若有似无地相触。
偶尔车子震一震,便触及。
颜芙凝也知道,一匹马拉的马车,驾车位在中间。他挪了位置给她坐,再驾车确实不便。
便对他挨近之举,没反对。
一路景致不错,再加很快就要住到新家去,心情本就好,遂两条腿一路晃悠着过去。
好半晌后,她问:“你到底想听我说什么?”
好长一段路,她都没说话。
他还说驾车无聊,想听她说话,竟也不催。
傅辞翊浅笑:“说什么都好。”
也不知他着了什么魔,就想她坐到自己身旁,哪怕一个字都不言语,也觉得挺好。
颜芙凝想了想,问:“你说我的身手何时会有长进?”
“说不好。”微顿下,他又道,“等搬到镇上,外头跑操不太合适。”
“为何?”
男子眼尾余光扫一眼她的身形,哑声道:“你真要练功夫防身,在主房的小院子里,我教你。”
“好。”颜芙凝没多想,应下,“那北墨他们呢?”
“他们就在庭院里,木人桩搭起来。你太娇气,不适合练。”
“嗯,打木人桩很疼的,我不行。”
两人一路聊着,到县城的路程竟也不觉得长了。
马车在一家具店停下,夫妻俩进店。
店内家具皆有雕花,木质也与镇上的木艺店不同,想来价格都高。
颜芙凝挑来选去,选了个看上去相对简约的梳妆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