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芙凝身子僵住。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总觉着自己被他吃了豆腐。
“傅辞翊,我走慢些就可以了。”见他还是不放,她用力推他,直言,“哪有这样休息的?你弄得我好痒。”
男子掐着她的纤腰:“我又没考好。”
嗓音又暗又哑。
颜芙凝推他的动作僵住,为防直接贴着他的身体,她尽可能地往后仰着身子。
“怎会又没考好?”
“主要对成绩没有把握。”
男子终于直身,却仍然圈着她的身子,没有放手的意思。
“成绩的评判主观印象较大,确实难办。可如今咱们也不能做什么了,只能等待成绩出来那日。”她柔声道。
“神秘男子是主考官,有他在,即便我成绩再好,也上不了榜。”
他说得仿若心情很糟,急需安慰。
颜芙凝一怔:“我看他还蛮正直的,怎会无缘无故整你?”
见她确实不知神秘男子对她有意,傅辞翊也不打算揭穿,只问:“你可以安慰我么?”
“你要我如何安慰?”
见他盯着她的唇瓣,颜芙凝险些跳起来。
生怕被旁的游客听见,她几乎是低吼着问:“傅辞翊,你是不是对我起了心思?”
男子立时将她娇软的身子放开,咳嗽掩盖窘迫:“开何玩笑?”
颜芙凝压低声:“你个流氓登徒子,方才你的嘴皮子都碰到我的锁骨了!”
“不可能!”男子矢口否认。
她摸了摸自己的锁骨,疑惑:“没有吗?”
男子再度搂住她,大掌扣住她的后颈子:“我委屈自己,让你感受感受如何才是碰到。”
他侧头一低,作势真要亲吻上她的锁骨。
颜芙凝是真的慌了,手忙脚乱地捂他的嘴,打他胸膛。
男子捉了她两只的小手,一并扣住:“适才我是真没碰到,此刻你说,我不得证实亲与不亲的区别?”
“不用证实了,我信你适才没碰到,成了吧?”
他捏住她的下颌,神情肃然:“颜芙凝,你且听仔细了,我若真有了心思,需要如此折腾带你来爬城墙?客房不够舒适么?”
颜芙凝一噎。
也是。
倘若他真有心思,客房门一关,他要如何,都无人救她。
再往歪处想,在那不会发出声响的大床上,岂不更适合动手脚?
来爬城墙,而他方才举动,无非是没考好之故。又是在夜里,虽说月色甚亮,但人总会在这般情况下,情绪低落。
好吧,她就不计较了。
就这时,陆问风气喘吁吁地追上来:“我说你们怎么那么有力气?”
傅辞翊闻声,心神瞬间清朗。
适才见她的脖颈白腻,明晃晃地撩人,勾得他莫名想将吻落下去。
已不是第一次,他对曾退亲事的她,起了此般心思。
陆问风双手撑在膝盖上,大喘气:“好歹都是经历过秋闱的艰苦环境的,辞翊,你就不能体谅体谅我?”
后头李信恒等人也追上来。
“是啊,公子走得也太快了。”李信恒道。
彩玉也道:“姑娘娇滴滴的,姑爷你走慢些,不体谅陆公子不打紧,总得体谅我家姑娘吧。”
傅辞翊抬首望月,淡淡道:“休息片刻,赏月。”
陆问风终于走到平台上,伸了个懒腰:“不得不说高处赏月心情开阔啊。”
“今日十六,月儿还是好圆。”彩玉笑着道。
傅辞翊素来不喜人多,还是想往前走走。
&t;divtentadv>遂拉了颜芙凝的手,温声问:“还有力气走么?”
颜芙凝深呼吸几次,看他神情不似作伪,确实只是带她来玩的,便不再多想,点了头。
傅辞翊便与其他人道:“我与芙凝再往高处走,你们若想跟上的,一道来。”
众人摆手:“不跟了。”
“其实底下看月亮也一个样。”章铜不禁开口,“咱们方才吃饱喝足回客栈多好。”
张铁附和:“就是说啊。”
哪里想到傅二公子体力那么好,连他们身为杀手的比不过。
彩玉不免担忧颜芙凝走得累了,遂冲夫妻俩背影喊:“姑娘,你若累了,彩玉等会来背你,我先休息会。”
颜芙凝扭头:“你先休息。”
期盼那么久来爬古代的城墙,自然是要爬到顶的。
路上,傅辞翊与她介绍:“此处的城墙已经废止,如今是供人游览之地。”
“为何废止?”
“几百年前,此处城墙用来御敌,故而建得比寻常城墙高。”
“原来如此。”
经过一处极为陡峭之地,傅辞翊伸手拉她。
夫妻俩一直往上爬。
越往上,游人越少。
不多时,夫妻俩终于爬到了顶。
借着月光,颜芙凝发现顶层平台上还有斑驳的兵刃痕迹,经过数百年的风雨洗礼,依然清晰可辨,可见彼时战况极其激烈。
傅辞翊指着底下州府大街与她道:“你瞧。”
颜芙凝抬眸远眺,张开手臂:“哇,好美!”
不光州府大街尽收眼底,店肆房屋,整个州府城皆能望见,甚至城郊的村落也能瞧见灯火。
此般万家灯火的古代景致,完全不同于现代电视上所见。
这是一种置身其中,切身的感受。
见她高兴,傅辞翊唇角微扬:“不过一个府城罢了,京城的景致更美。”
颜芙凝转眸看他:“你去过京城?”
傅辞翊不语。
颜芙凝旋即自问自答:“我如何问你这么愚蠢的问题?以你的见识,定是去过京城的。”
男子依然不作声,只安静观月。
颜芙凝便也跟着欣赏月色。
现代的月亮曾照古人,望着皎皎明月,她倏然情绪低落起来。
真回不去了么?
“傅辞翊,你说未来的世界会如何?”
男子清冷出声:“旁的我不知,我想大抵也有人与我们一般,抬首望月吧。”
颜芙凝想,她是真的回不去了。
现代的每一个中秋,她皆会与爷爷奶奶爸爸妈妈坐在庭院里,赏月吃月饼。
吃奶奶与妈妈亲手做的月饼。
即便她读研了,奶奶还笑着说她是小丫头:小丫头就知道吃,还那么会吃,往后一般人家的男孩子怕是娶不起你的。
爷爷说:是没人娶得起我的乖孙,往后爷爷一直养着你。
她吸了吸鼻子,控制不住地落了泪。
傅辞翊耳朵一动,听闻她极轻微的抽泣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