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公子……公子可否说的明白一些？”
“官员？”
“素素她们？”
“德行？”
“品性？”
于小草摆摆手，李师师亲自起身。
晚饭，自己向来吃的不多。
面前的一碗佛跳墙，自己都吃不完，秦公子……一直好胃口，从开始到现在都没有停下。
亲手做出来的菜肴，秦公子如此满意，心中是欢喜的。
奈何。
此刻说到秦淮河之事，又难以喜意滔滔。
秦公子说了不少缘由，比自己所想的要多很多，要解决麻烦，就要针对这些缘由一个个解决？
艰难！
官员？
和素素她们又有何关联？
“公子！”
“请！”
“这是梅花酿！”
“以梅花精髓，杂糅百果，听上去很是香甜，实则……因酿造的时间颇长，别有醇味。”
将一碗飘香四溢的佛跳墙落于秦公子面前。
娇躯微动，将一壶酒水自陶鬶中取出，秦公子光顾着品味菜肴，酒水还没喝呢。
也是自己一时忘记，多有说道那些事了。
“才子佳人的小说文字，千年以来多有流传，芸娘、青莲，你们应该有看过吧？”
身侧。
美人亲自斟酒，一丝丝熟悉的芬芳气息虚空萦绕，酒水潺潺落于杯盏，醇香之气夹杂。
嗅之。
更为美哉。
对于青莲所问，并未立刻给予解答。
又说道一事。
“才子佳人的小说文字？”
“这……，流传很广很广。”
“公子，请！”
芸娘狐疑。
好端端怎么又说道才子佳人的小说文字上了，想来秦公子话语有深意，说着，端起小翠斟倒的酒水一礼。
“公子，请！”
李师师归于自己的椅子，自有斟倒一杯，也是一礼。
“才子佳人的小说文字，你们觉得都是什么人写的？”
“梅花酿！”
“有点意思。”
“入喉……，不同果酿，反倒是和紫龙珠相仿，不错！”
“金陵这里的酒水种类还真多。”
轻抿一口梅花酿。
秦钟眼中一亮。
按照青莲所语的配方，料想当是香甜浓郁居多，份属果酿，可……青莲应该也知道，自己对果酿喝的不多。
梅花酿！
相仿紫龙珠了。
更有此刻温热之后，其中的香醇气息很浓，非果酿可比，若是喝多了，酒量寻常的人直接酒醉了。
果酿？
就是晴雯几个小丫头都能喝许多。
“公子喜欢，再好不过。”
“江南之地所有的酒水，金陵这里可以找到六七成以上。”
“公子喜欢美食，难道不喜欢搜寻美酒？”
李师师含笑。
观秦公子此刻形态，心思有动，莫不是秦公子对解决秦淮河眼下之事有良策了？
否则。
当无如此轻松雅兴。
应该有法子了。
否则，不会这般兴致。
思忖此，不由的一颗心也是本能欢快许多，秦公子真的有法子？不知道是什么法子？
心中有喜，再次起身，为秦公子斟满酒水。
“才子佳人的小说文字，都是男子所写！”
“读书人所写。”
芸娘则是回答了那个问题。
“酒水？”
“比起美食在我心中的份量，还是逊色一些。”
“才子佳人的小说文字。”
“读书人所为。”
“那么，芸娘觉得那些写出才子佳人小说文字的读书人中，功成名就的是否许多？”
“坐拥娇妻美妾的读书人是否许多？”
秦钟把玩着手中杯盏，并未直接饮用，看向芸娘，再次一问。
“……”
“功成名就？”
“娇妻美妾？”
“……”
“似乎不多，很少很少。”
“秦公子何意？”
秦公子这个问题，不难回答。
才子佳人的小说文字故事，千百年来流传很广，若说找出一些功成名就、娇妻美妾的读书人作者之人？
想了想。
没有想出来几个。
这和眼下秦淮河之事又有何关联？
芸娘更为不解。
“……”
李师师没有出言，素手持壶而立某人身侧，静静思忖。
“我在京城之内，有书坊营生，那里多有收稿子！”
“收一些小说文字的稿子，江南这里也有类似之事。”
“写稿子的人，都是读书人，基本上都是男子，女子……也有，几乎不显！”
“那些读书人大都是家境普通，而家境普通，欲要坐拥娇妻美妾多有艰难。”
“那些人笔下的小说文字多有才子佳人之事。”
“甚至于还有许多农夫与仙女的故事。”
“普通读书人与神女的故事。”
“……”
“为何这样的故事会广为流传？为何很受欢迎？为何很多人都喜欢？”
“道理很简单。”
“因为……爱美之心，人皆有之！”
“美好的东西，总是令人喜欢的。”
“美人，亦然！”
“读书人喜欢美人，乡野村夫也喜欢美人，秦淮名妓……声名远扬，许多人就算只是听说，因此生出些许倾慕之心不为怪。”
“在那些人心中，一位位秦淮名妓是与众不同的，非勾栏之人可以相比。”
“在那些人心中，秦淮名妓是纯洁的，是善良的，是友好的，宛若一位位圣洁的仙子一般。”
“而！”
“应天书院的事情传开，再加上有些人的火上浇油，许多人心中最圣洁的仙子……瞬间破碎。”
“瞬间不存。”
“直接等若勾栏之人。”
“更有卫棉所言的那些事情，许多人求而不得的仙子之人，却被许多人肆意玩弄。”
“嫉妒之心。”
“求而不得之心。”
“愤恨之心。”
“……”
“他们不敢去找卫棉、陈咏他们生事，唯有前往秦淮河，去怒骂李素素等人。”
“怒骂的是李素素她们。”
“深意中……李素素她们将许多人心中的美好直接破碎，李素素她们是罪人，不配再为秦淮名妓！”
“……”
“刚才我也有说着一些官员之事，有些人死了，许多人还惦记着他，有些人活着，许多人已经当他死了。”
“秦淮名妓！”
“因应天书院的一件事情，整个秦淮河的名妓……直接遭受重创，没有任何还手余地。”
“才子佳人！”
“话本不同，一位位佳人很是相仿，都是温良贤淑的，都是才貌双全的，都是良善纯洁的。”
“当然，秦淮之地，名利场！”
“欲要做到那些很难很难。”
“自我去岁以来至金陵，《金陵日报》上了解不少，城中闲暇趣闻听了不少。”
“再加上秦淮河这里行走数次，也有所知。”
“秦淮名妓！”
“名妓！”
“千百年来，世所流传的名妓屈指可数，为何那些名妓可以被人称颂？而许多歌妓难以做到？”
“……”
“有些名妓，德行操守令人称颂！”
“有些名妓，国破家亡，大义有之！”
“有些名妓，亦有忠孝在身！”
“那些事情听起来……很难做到，实则……正是秦淮名妓的欠缺。”
“真的很难做到？”
“提及秦淮名妓，询问为何为名妓？”
“许多人都说人生的美？”
“生的美，就可为名妓？”
“也有人说舞姿超凡，与众不同！”
“舞姿出众，就可为名妓？”
“也有人说书画双绝，歌喉婉转。”
“这样也可为名妓？”
“……”
“许多富商大贾，常有修桥铺路的举动，为何？”
“很简单。”
“那样可以轻松得到名声，如果时常为之，名声就更加稳固了，果然有一日，别人说道那人的不好。”
“无需富商大贾出面，许多人都会给于反驳。”
“如果富商大贾一生都在行善，那么，就算他死了，许多人都记得他，甚至于会为他立碑！”
“县志、府志也会留名！”
“……”
“一件应天书院的事情传来，秦淮名妓……直接这般局面，没有任何还手之力。”
“甚至于消息传开多日，连一些外在之力都没有。”
“纵然有卫棉那些人家出力，然……一人之力可以只手遮天？卫棉他们的家族……在金陵还做不到那一步！”
“归根结底，还是秦淮名妓……不足以担起名妓的名头！”
“唯有平日里多有善举，多有义举，多有扬名，真正得到许多人内心深处的认可！”
“那么，名妓可为真正的名妓！”
“那样的人，遭遇此刻之事，我相信……这几日就算陈家、卫家如何躲避，都会有人用石头、鸡蛋、烂菜叶子砸他们的府门。”
“秦淮河这里……亦不会是眼前局面。”
“解决之法！”
“不难！”
“也不容易！”
“李素素她们愿意的话，若是可以坚持，若是可以耗费一些银子，若是可以吃一些苦头！”
“数月的时间，扭转此刻的局面，重登秦淮名妓之位。”
“不难！”
“真的做到，我相信……名妓的位置更加稳妥，只要一直坚持，甚至于位列名妓的时间还会很长。”
“受益更多！”
一边吃着，一边喝着，一边喝着。
秦钟一口气说了许多许多。
并没有继续一问一答。
秦淮河乱成现在这个局面的缘由……很多。
若要解决……自然一一处理。
从青莲手中再次接过一杯梅花酿，将其一饮而尽，一些法子、策略……估计青莲、芸娘有所思了。
不难！
需要时间！
需要银子！
需要精力！
前提！
李素素她们愿意承受外界压力。
如所言。
承受住了，好处多多！
否则，就离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