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九儿招招手,暗影现身。
“都准备好了吗?”玉九儿问。
暗影拱手回:“禀主子,全都准备好了,巫女们都全部混入百姓当中。”
“行动!”
玉九儿一声令下,暗影准备好的上千名百姓义愤填膺涌向城门。
他们大多都是三殿下手下兵将的家眷,巫婆村巫女们用以前积德行善的善缘才将她们劝来阵前,帮忙劝退家人。
没多久,永城城楼上都是百姓的哀嚎声:
“三殿下,求您让我们出城吧!我们可是您手下的家眷啊!您将我们囚禁在永城,是想饿死我们吗?”
“三殿下,抬头三尺有神明,您弃所有皇亲国戚于不顾;弃军中将士家眷于不顾;弃百姓于不顾,必遭天谴啊!”
“儿啊!你为了三殿下,就不要爹娘了吗?爹娘被困永城眼看就要饿肚子,你都不管了吗?”
“爹啊!叔啊!三殿下图王位,你们图什么啊?他那般小人心志岂会许你们高官厚禄?莫要再助纣为虐啊!”
......
城楼上的百姓如同被命运扼住咽喉的蝼蚁,眼中闪烁着绝望与痛苦的光芒。
他们的声音仿佛穿透了苍穹,声声泣血般地回荡在这片死寂的天地之间。
那悲怆的哭声中夹杂着对家人离散的思念,对生活无望的哀叹,还有无尽的愤怒与不甘。
整个场景宛如人间地狱一般,百姓们的哭喊之声就像是地狱中的恶鬼在咆哮。
敌军中开始出现骚动。
玉九儿站在城楼上眺望,看到敌军中有士兵给城楼上的家人跪下磕头时,脸上露出得逞的微笑。
紧接着,她耳边传来敌军士兵的悲鸣声:
“爹、娘,请恕孩儿不孝!”
“快回去!别来前线!危险!”
“娘子,对不起!你再坚持坚持,三殿下一定会收回永城的。”
......
百姓当中的巫女们一看敌军开始出招,马上在家眷中劝教起来:
“你们看,你们的亲人已经被三殿下洗脑,舍弃家人也要帮他啊!”
“他们正在等你们的救赎,赶快唤醒他们吧!”
“别放弃,继续喊!苦海无边回头是岸,他们总能听到你们的呼唤的。”
一炷香后,百姓越喊越上瘾,越哭越悲凉,仿佛要将心中所有的委屈和凄苦都宣泄出来。
对面的士兵也哭得声嘶力竭,不断道歉。
没多久,玉九儿看到敌军中有人用鞭子抽打那些下跪的兵将:“跪什么跪?别中了敌人的奸计!他们在使苦肉计!
是六殿下不肯放弃王位出来投降,才导致你们的亲人被困,要怪就怪六殿下!”
“他们倒是很狡猾,居然还会转移矛盾?”玉九儿冷笑一声,对暗影道,
“让百姓们继续哭诉,一批接一批,不要停,我倒要看看敌军士兵心志有多坚定?”
肖将军跟在玉九儿身边,恍然道:“原来您是要利用敌军士兵家眷至使敌军军心不稳啊?”
玉九儿眯着眼看向敌军,点了点头:“对!攻人攻心!有些战争看不见刀光剑影,却能在无形之中悄然改变局势。
我要让百姓看呼喊变成锋利的匕首,悄无声息地刺入敌人的内心防线,让他们在迷茫与恐惧中逐渐崩溃。”
“原来这就是您的妙招啊?利用人心瓦解敌军军心,高!”肖将军不禁心生佩服。
商不群对肖将军嘲讽起来:“都跟你们说了,皇后出手必定惊人!你们偏不信邪!”
云将军提出质疑:“这招确实厉害!不过,敌军中也就只有几千兵将的家眷困于永城,就算您动摇得了这几千士兵的军心,可这对于三殿下三十几万兵将来说,影响依旧微乎其微啊!”
玉九儿高深莫测地笑了笑:“别急,戏台子刚搭好,好戏还在后头呢!”
眼看形势即将失控,三殿下不得不亲自出来大吼:“让苗小六出来!他挟持我父王,逼他禅位,没脸出来吗?
尽使这些手段,算什么英雄好汉?”
“喏,主角总算登场!”玉九儿眸中亮光乍现,挺直腰杆冲对面喊道:
“新王有前任苗疆王的诏书,名正言顺登上王位。
你觊觎王位,将自已的父王逼疯囚禁于后宫,若非新王从东朝新国赶回来将你救出父王,替你赎罪,你恐怕就沦为弑父逼宫的不肖子孙了!”
三殿下闻言气得火冒三丈,当即跳起来怒骂:“去你的诏书!那分明是你们伪造的!苗小六逼宫篡位,天理不容!”
玉九儿从容不迫,沉着淡定的嗓音又响起:“是不是篡位,你为何不亲自进宫问问你父王?
他现在可在宫里等着你回来呢!
而你却举刀相向,如今又将他困于永城。
你是何居心,天下人都看得清清楚楚,何须狡辩?”
这话一出,三殿下就被气得抓耳挠腮,脸红脖子粗地大吼起来:“废话少说!你让苗小六出来!
他的岳父,大东朝的太上皇在我手上,他再不出来,可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三殿下说这话的时候一脸嚣张,他以为杀手锏对方肯定会跳脚。
可没想到,玉九儿却云淡风轻地问:“你确定你抓的是大东朝的太上皇吗?
别什么阿猫阿狗都抓来骗我们!
我们可没这么好骗啊!”
由于她此刻是男装打扮,又易了容,三殿下没看出她是谁,便伸长脖子问:“你是何人?”
“我是苗疆新王的军师,代表新王而来!”玉九儿两手插腰,一副睥睨众生的模样,
“尔等速速投降!乖乖入宫朝拜新王,可免罪责!”
才几个回合,三殿下就已经沉不住气,直接跳脚:“休得胡言!
来人,将大东朝太上皇带上来,让他们看看他到底是不是苗小六的岳父?
他苗小六连自已的岳父都不管,不配为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