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有心了!替我谢谢他!”玉九儿毫不客气地讥讽出声,随即想了想,话锋突然一转,
“不过,皇上确实也达到了他的目的。我是昨夜才突然顿悟想到这茬的,此前当真着急上火,差点就嗝屁。
皇上英明,确实罚得妾身够呛!妾身知错,劳烦曹公公回去将实情禀报皇上!”
皇上既然想惩罚她,她不满足一下他的变态心理怎么行?
先顺了他这口气,等她出去,看她怎么跟他斗?
听到玉九儿这么说,曹公公面上才缓和些许,心里暗忖:皇上这招果然奏效,总算压制住这个玉九儿的嚣张气焰!
“杂家会如实禀告皇上!好啦!皇上口谕既已带到,玉侧妃,恭喜您能越级考试,杂家要先回去跟皇上复命了!”
曹公公离开后,君墨心疼玉九儿,可也从她眼中看出她对曹公公的戏弄,大掌抚上她的头,宠溺道:“调皮!当真是昨夜才想起的?”
玉九儿还未说话,玉桃就心疼道:“对不起!九儿,让你受委屈了!我们不能进来心里也非常着急啊!
我们做了好些食物进来提醒你来着。以为你品尝出食物熟悉的味道会想到我们没来是有苦衷的。
你难道都没尝出我们的手艺吗?”
玉九儿在心里翻了个白眼,会试之前她都在焦急等待皇上的释放令,哪有心情品味美食?
不过,聪明如她,心里即便泛着酸涩,面上也尽量不显,只耸耸肩道:“其实,我早就猜出来了,刚才那般说只不过是想满足皇上捉弄人的心理罢了!”
打死她都不会傻傻承认,会试那日她才突然顿悟的!
她为百姓殚精竭虑,着急上火,哪能静下心来想这些细枝末节?
三日前能想到算她聪明绝顶了好不好?
“我早就知道你最厉害!你是不是从我们送进来的食物瞧出端倪,才突然想到的?”宋晚晴声音里透着邀功的意味,“我们想了很多办法,最后只能用食物提醒这招!”
玉九儿沉默。
这群人脑子锈透了不成?
她们就不能想个更为直接的方法吗?
就算偷偷在包子里塞一张纸条之类的也可以啊!
害她白瞎操心这么些天!
特别是君墨,亏得他自诩聪明,这十来日都在忙活什么?就不能先想个办法来安抚一下她吗?
玉九儿越想越气,狠狠瞪了君墨一眼。
扭头问荣军师:“对了,皇上既然已经相信我是清白的,那是否也惩罚了该惩罚的人呢?”
“在牢里,此事不宜讨论,你们回府再聊!”荣军师抬手制止玉九儿说下去。
看他面色,玉九儿心底涌起一阵失望。
他不让她问,定是皇上还没有当众公布香妃有罪,众人还不知道香妃的罪过。
又让她逃过一劫吗?
和大家分开,玉九儿跟君墨踏上回靖王府的马车。
宗人府的女狱卒们向玉九儿挥手告别:“祝玉侧妃高中殿试!再见!”
玉九儿踏上马车的脚顿了一下,扭头瞪了她们一眼:“谁要跟你们见面?再也不见!”
这帮女狱卒之前肯定帮皇上在她跟前演戏,还说什么替她去找靖王?那声泪俱下的戏码演得可真逼真!
奥斯卡金奖送给你们!
不过,这次化险为夷,玉九儿心里总算松快不少,可她还是不能原谅君墨。
他为了荣婉儿让她受委屈也就罢,还消失十来日?
干嘛去了?去安抚荣婉儿了吗?
马车里,玉九儿冷着脸不让君墨靠近,也不跟他说话。
君墨强行把她拉到腿上,铁壁环住她的腰肢不让她动:“还生气?对不起!是本王的错!本王消失这十来日,是去替你拉帮手!”
“哼!”玉九儿脸转向外边。
君墨一手将她的脸转过来,一手举着一块玉牌在她眼前晃动:“看看这是什么?这便是本王这十来日为你忙活的东西!”
玉九儿看着眼前的玉牌,上面的图案有些眼熟,问:“这是什么鬼东西?”
君墨爆出惊雷:“黑风会杀手组织令牌,名为:黑风令,持黑风令能号令全天下所有黑风会的杀手。很威风,要不要?”
“啊!”玉九儿惊得立即抓住令牌,从君墨怀里猛然站起身,马车的晃动差点让她摔倒,不过她哪还有空在乎这些?
此刻,她一门心思都在令牌上,“当然要!你没骗我吧?”
君墨将玉九儿扶好坐到对面座椅上,捏了捏她小巧的鼻子宠溺道:“本王忙活十来日,骗你作甚?这个黑风令送给你,往后你就可以号令杀手,在江湖上横着走了!不生本王的气了吧?”
玉九儿脸上的笑容逐渐扩展开来:“你送什么不好,送个杀手组织?这歉道得我不原谅你都觉得不安心!王爷,谢谢你!”
君墨气定神闲在对面坐定,傲娇道:“费了老劲儿才搞到这个令牌,你就简单一句谢谢了事?”
他说着指了指自己的脸颊,玉九儿会意,笑容灿烂地凑上去“啵”的一声,往他脸上亲了一口。
君墨趁机将人拉入怀中,扣住她的后脑勺,低头便吻上他日思夜想的甜蜜。
腻歪过后,玉九儿仔细观摩手上的玉牌,惊奇道:“这令牌上雕的花纹是黑风会杀手们印在耳朵后面的图案。
此前,香妃雇用黑风会杀手潜入阴山县想劫持我来威胁你;后来,大皇子又雇黑风会杀手劫持我去他的枫林山庄。我原以为此生会和黑风会杠到底,没想到兜兜转转,黑风会居然会落到我手上?
王爷,你是怎么办到的?”
“多亏了灵韵戏班的柳清韵?”君墨搂紧怀里的人,慢悠悠地解释,
“柳清韵是黑风会陈总舵主的私生子!陈总舵主近日病入膏肓,就通知天下黑风会杀手来到天山,并设下天罗地网各种关卡,让柳清韵和所有黑风会杀手以闯关的形势比赛,谁能过关便能接任黑风会总舵主之位!”
“可为何这令牌会落在王爷手上呢?”君墨又不是黑风会之人,这让她想不通。
君墨继续解释:“柳清韵之母与陈总舵主之间有些扯不清的恩怨。
柳清韵七岁时,他生母一气之下带他离开陈总舵主,直至柳清韵十七岁,他生母却始终等不来陈总舵主的道歉,抑郁而终!
柳清韵对陈总舵主一直心怀怨恨,从不理睬陈总舵主。此次闯关他拉本王去帮他破阵,只为出口恶气。
最后我们胜出,他当众将黑风令送给本王。如今,本王转赠娘子,讨娘子欢心!”
玉九儿喜笑颜开,又往他脸上“啵啵啵”亲了好几口。
君墨眼底划过一丝狡黠,心里暗忖,只要将你抓在手心,一切都是本王的。
“不过,黑风会杀手当真会听我的号令吗?”马车停入王府车棚,玉九儿还在问,“一个女子号令他们,他们能服?”
君墨将她抱下马车,悠悠道:“本王相信,本王的九儿自有能力让他们信服!”
“那是!”玉九儿心里已经在盘算,得空她得去找柳清韵聊聊他父母之间的恩怨,说不定能快速融入黑风会。
回到房里,玉九儿才突然想起:“对了,皇上没有审问我就将我无罪释放,是不是默认了香妃的罪行?他总得给大家一个说法吧?”
君墨微不可闻地叹了口气道:“父皇分别审问了宋晚晴和婉儿,她们对好我们之前商量的口供,再加上香妃身上巧合出现的伤口,父皇想来是信了。只是他顾及大东朝和苗疆两国之交,并未再去责问香妃。”
“哼!皇上没有痛下杀手是因为他还不知道香妃给他戴了那么多年的绿帽子!等我利用黑风会杀手揭开这个秘密,我就不信皇上不处决她和三皇子?”
君墨点头道:“香妃娘娘触碰父皇的逆鳞,父皇确实不会再容忍。不过,你这么做,是不是还想报复父皇?”
君墨捕捉到她眼底一闪而过的精光,就知道她肚子里的坏水又在翻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