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九儿跳起来:“我们不会被一锅端吧?我还没拿到无烟的嫁妆呢!”
“什么时候了还想着钱,鬼迷心窍了!”魏正急得破口大骂,“都是你这个祸害没事掉入海里惹的祸!”
“我还没怪你开船不起锚,害我险些丧命呢!你倒打一耙啊!”
无烟突然问:“你会开轮船?”
魏正点头:“会!”
无烟道:“府里有密道,我们可以从密道走,直通海边。那儿有一艘二叔的轮船,船上有标志,若五王子没有察觉,开出海域也不会有人盘查!我们把嫁妆搬上船,直接开走!”
“还要什么嫁妆?”魏正着急道,“逃命要紧!”
“白给的干嘛不要!让这些西域俘虏帮忙搬,可以吗?王爷!”玉九儿满眼希冀看向君墨。
她得有多背,才会娶到两个没有嫁妆的媳妇啊?
这双盛满祈求的双眸又一次让君墨无法招架,不纵容他心里不舒服。
暗卫们也迅速进入敛财状态
魏正急得跺脚,都是要钱不要命的!
“府里还有奴隶吗?一起救走啊!”玉九儿问无烟。
匆忙离开迫不得已,她得将利益最大化!
“有,我即刻召集大家一起逃!”
五王子还在跟暗卫磨磨唧唧周旋的时候,整个伯爵府被搬空,接着大火熊熊燃烧起来。
天亮的时候,轮船缓缓开启。
十个奴隶脱离苦海,脸上都洋溢着难以置信的激动。
想不到一觉还没睡醒就告知可以回阴山了?
这不是做梦吧?
玉九儿看着他们手中还提着帮忙从库房搬出来的东西,一副不知所措的茫然样,安抚道:“大家不用害怕,我是阴山县令,以后你们就是我的百姓。你们已经自由!不再是奴隶了!”
“哇!”有人都控制不住蹲下痛哭。
玉九儿扭头对君墨说:“我们之前专选官署的产业打劫,却忽视了西域各将领和勋贵家可能藏有更多东西,还有很多阴山百姓在他们那里为奴呢!”
“本王想到了,只不过,西域人一日不离开这里,奴隶就一日救不完!急不来!”
“对了,王爷怎么会那么快知道我们在伯爵府呢?”玉九儿问。
君墨垂眸看向安然无恙的玉九儿,暗自松了口气,道:“你掉入海里后,我急昏头也跟着跳下去乱找,后来被魏正劈了一掌反而清醒过来,寻着蛛丝马迹就找到了伯爵府!好在你们都没事。”
君墨的眸光有些炙热,烫得玉九儿心口发烫,那双凤眼太能撩拨人心!
她绝对不能动心!特别是对他,会死得很惨!
她迅速转移话题:“出来也有一个多月,再过不久就过年,我们该回家过年了!明年再来薅它!”
剑二突然想到什么,问:“对了,我们匆忙离开,大方村的根据地怎么办?梁大夫还在那里等咱回家呢?地窖里也还有一些东西没运完!走得这么突然,王爷不用找个借口向村长辞行,来年再杀回来吗?”
“东西当然得要!一个都别落下!船还空着呢!”玉九儿道。
君墨想了想,道:“我们把船开到大方村北侧,从那里下船去大方村,五王子不会那么快察觉到我们偷了一艘船!”
无烟加了一句:“此刻,他恐怕还在对着大火猜测你们是不是已经都命丧火海!”
她说完进入船舱,将她母亲的遗体抱出来,送入大海:“母亲,我知道父亲在西域沿海,你不会想离开这里,愿您安息!”
船靠岸后,剑三突然说:“这么多人等在这里也无聊,你们带领大家去大方村搬东西,我们几人利用时间去端几个西域将领的府邸,闲着也是闲着!”
就这么走了,有点舍不得,还没玩够本呢!
“这个主意好!”玉九儿举双手赞成!
君墨点了点头,只留了两人守船,其余人全部闹西域沿海去!
天黑之前,所有人都回到船上。
“满载而归!这下可以回家过个好年啦!”玉九儿毫无形象地躺在夹板上,一身轻松。
事实证明,毛主席的伟大战略即便跨越时空一样杠杠的!
这次杀了一个西域重量级将领,能把西域沿海闹成这样,她也有底气向皇上邀功了!
回家,抱抱亲亲好两个小宝贝,离开一个多月,他们会不会已经忘了“爹”?
玉九儿睡得很不安稳,做着可怕的噩梦。
她梦到阴山百姓都掉入深坑,伸手挣扎着叫她救命,可她身体漂浮在空中,软绵无力,一个百姓都拉不上来,心里急得不行。
“大人,醒醒!大人!”
玉九儿突然感到一阵刺痛,睁开眼睛看到梁子湖手里拿着银针。
“我晕船了吗?怎么浑身无力!”她听到自己的嗓子沙哑得厉害,浑身被汗水湿透。
梁子湖摸了摸她的额头道:“你发烧了,一直说胡话,好像还做了噩梦!”
“是的,我做了个可怕的噩梦,幸好梦和现实都是相反的,百姓们已经有药,病应该都已经好了,是我想多了!”
看到玉九儿醒来,君墨紧锁的眉头终于打开。
没人知道他发现玉九儿躺在甲板上叫不醒的时候,心里有多着急。
想到他会突然离去,他感觉整颗心好似被剜了一块,慌得厉害。
真是断袖之弊吗?
不!自己清心寡欲,克己自律二十几载,绝不会栽倒在一个男子手里!
还是一个不拘礼法,武功招数怪异,脑袋里都是稀奇古怪东西的怪人!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看着始作俑者一脸无辜,他心里极度不平衡。
也不能只有他一个人迷茫吧?
他突然鬼使神差,俯身亲了玉九儿额头一口,然后若无其事地离开。
留下玉九儿和一旁的梁子湖在风中凌乱!
“这件事不准说出去!就当什么都没发生!谁知道那个煞神突然发什么神经?”玉九儿气愤地往他亲的地方狠狠地擦了几下。
曾经游走在各宫娘娘身边的梁子湖也不是个蠢的,装糊涂道:“什么事?我什么都没看到啊!”
闹得玉九儿一个大红脸,钻进被子不肯出来。
世界太恐怖,她得躲进被窝好好想想。
七日后,轮船顺利抵达凉州府港口。
凉州府的海兵看到有西域标记的船只大摇大摆地驶过来,惶惶不安地排兵布阵,准备干仗!
当看到君墨从船上走下来,身后还跟着他那帮侍卫的时候,海兵总督欲哭无泪匍匐在地道:“靖王爷,您玩得也太大了吧?好在今日火雷出了故障,否则往船上开几响将您砸伤,臣可就罪过了!”
“我们的人在夹板上打大东朝的棋语,你没看到吗?”君墨背着手,晃悠悠下船,一副不悦的模样,“还不快叫人帮忙把船上的东西搬到阴山县?对了,雪崩的路可通了?”
“通了,通了!卑职有眼无珠,竟没看真切!王爷打西域辛苦了!恭喜得胜归来!”
“本王何时去打西域?莫要乱说话!都是玉县令打回来的,本王只是路过,恰巧遇上,跟船回来而已!”
海兵总督愕然:您路过,您在海上路过?
不过能当上总督的,都很圆滑,他当即点头哈腰地赔礼道歉,并及时叫人帮忙卸货并运回阴山。
跟在身后的魏正忍不住翻白眼,王爷这是明晃晃的威胁,和明晃晃地把所有功劳都让给那个贪财的无耻县令啊!
亏他还辛苦开了几日轮船回来,若不是剑一也帮着开,他估计得英年早逝!
独揽功劳玉九儿的一点都不知羞,还笑着地对海兵总督拱手致谢!
魏正气不过,蹭到她身旁悄声道:“我们好歹辛苦这么些日子,回去后,你多少分点给王府吧?”
“你王府也不缺这三瓜两枣的啊!”玉九儿貔貅的性情暴露无遗,“魏正,你别那么小气嘛!眼界拓宽,多让点给阴山百姓于王爷而言是功绩!”
“我小气?你一口气吃下那么大一船金银细软,一分不肯让,谁小气?”魏正吹胡子瞪眼。
玉九儿往他心窝再插一刀:“魏正,难怪你三十岁还娶不上媳妇儿,你看我都娶俩了,你该好好反省反省!”
魏正肺都快气炸了,可又碍于王爷的威严和对她的袒护,不敢揍她。
苍天啊!来道雷劈死她吧!求您了!
一行人说说笑笑,特别是奴隶们,简直像再生为人,兴奋得不得了!
他们都没有发现,有一个戴斗笠的人躲在暗处窥视眼前的一切,将帽檐拉低,闪身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