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老一言,如拨云见日,实在是妙啊!”许多人眯起了眼睛,不少人也怀疑,这是不是赵家和大帅府演的一波戏。
不过就算是一波戏,那也说明自己有被团结的价值,反而更加安全了。
见众人如此识抬举,赵昱不由得连连抚须点头。他最后的说辞并不是为了瞒过大帅府,毕竟最近的一切,都逃不过大帅府那位年轻的军师之言。他这么说,不过是想让眼前众人欠赵家一份情罢了。
从今以后,梁县刘、方、赵三家割据的局面该改变了,赵家一家独大!
唉!
只不过头上会多一个刘,很大的刘!
赵昱一时也分不清,塞翁失马,是祸是福了。
与此同时,马如风率先大帅军已经全部入城,他们第一时间封锁了府库,然后立刻下发安民告示。
进城之时出现了一丝混乱,但看到新进城的军队秋毫无犯之后,所有的百姓立刻就放下心来。
在安民告示下来,传告大帅府的安民措施后,百姓皆高呼万岁。
剩余的加大家族在赵昱的带领下,也立刻到街道列队欢迎。
边柳进城的时候,梁县的县令已经在城门恭迎,他手举着县令印绶,战战兢兢的站着。
元县令被袁术安插过来的时间并不长,加上袁术一心北上,把自己的人都抽调带去了陈留,所以元县令对县城的掌控很弱,此番梁县的几大家族各种图谋,他却几乎不知,或者说,知道了也没什么作为。
边柳没有与他一般见识,反而安慰了他几句,说他安民有功,让他继续充当梁县县令。
之所以这么安排,是因为相对于袁术的大本营,此处毕竟是偏远之地,而且西凉军很容易就杀到这里,所以元县令自然也不会是袁术的心腹。
边柳从麾下的情况中也得知了这一点,元家是南阳的一个小家族,因为向袁术输送了一笔钱粮,所以元家人才得到了一些小官职。
至于第二,那就是统战意义了。占领一个地方,就把当地的主官给干掉,那接下来每进一步,都要困难重重了。最好的做法,就是暂留,之后可以明升暗降,将他调到不重要的位置上去。
或者若是对方真的识抬举,有能力,那委以重任也无不可,毕竟战争的意义,就是把敌人变得少少的,把自己人变得多多的。
交一个朋友,是进一;杀一个敌人,是其一。但转化一个敌人到朋友,一进一出,就是二了。
边柳进城的时候,城内秩序已经井然。
边柳进城后,又颁布了几项任命,虽然县令没有动,但他任命赵昱为县丞,可以说是剥夺了县令很大一部分权力。
“务必使梁县上下尽快平定下来,尽快开展春耕工作!”边柳对着县令和新县丞说道。
“大帅放心,下官一定好好配合赵老工作。”元县令倒是做了个明白人。
这时候,李元霸走了进来,告诉边柳,方家和刘家出逃的那些人全被抓住了,他们原本囤积在外面的财物也已全部被收缴。
这两家暗自沟通劫匪,试图破坏他西进的大计,边柳自然容不下他们,不过正还得思考一下,以什么理由处理他们。
这时候,郭嘉从旁走出,又命人抬了几大箱子。
“大帅,这是梁县的土地、户籍簿册,还有这一箱,记述着当地百姓拖欠的粮食。”
一般来说,对于普通百姓,一年正常的赋税已经快到他们的极限。袁术派人治理此地,自然不会是好心,为的也是粮食,赋税多征了好几次。
普通人家自然出不起这么多,或者说,他们要出了这个钱,那就只能流亡了。这个时候,这笔钱只能当地的几大家族去凑。
可是大家族不能平白无故出这笔钱,他们会以借贷的方式平摊到每户人家头上,然后每年收取一部分。
若是良善人家,可能只按本金计算,若是心狠点的,最后要付出的,可能是本金的好几倍。
而县令要从这些家族手中获得粮食,自然不会反对他们收取暴利。
有的家族比较坏的,可能平日里勾结官府也会做这些,给某几户人家超额摊派,逼迫他们欠下大额欠单。这都是不稀奇的事情。
边柳见到这些,自然有了想法。
在县衙的这些只是存单,他不信方、刘两家家里没有类似的借据。
“奉孝,你把这些欠单带去橙门处,另外告知城内百姓全去围观。告诉他们,自今日起,以往他们欠下的任何东西,无论是欠私人的,还是欠公家的,都一笔勾销。等人到了差不多的时候,再把这些存单全都烧了。”
“喏!”郭嘉没有任何意见,这本来就是他准备要说的。
烧毁这些不仅是为了收获民心,更重要的事,百姓背负了太多债,根本没有生产的动力。只有把这些债全平了。接下来的春耕工作才更好开展。
和郭嘉说完后,边柳看向了不远处其他几家的家主。
“梁县的百姓欠你们应该也不少,本帅这么安排,你们没意见吧?”
“大帅果真仁义之人,我等绝无意见!”众人纷纷表示。
“我们马上派人去把家里的存单一并取来,交给大帅府的人烧掉。”
“其实我们早就想这么干了,都是乡亲父老,却要逼他们签下借条,我们心里也不好过啊!”
“都是刘鹄和方仪两个利欲熏心的人逼得,他们为了自己富贵,强迫我等与之为伍,我们若是不这么干,怕是要被他们陷害,所以才不得不如此。”
边柳这一来,所有人的道德品质立刻上升了一个台阶。不得不说,他身上的仁者气息实在是太重了,片刻之间,就感化了众人。
至于有没有人往刘鹄、方仪两家身上倒污水,那肯定没有啊,因为他们两家本来就这么臭!
“方、刘两家枉顾天恩,不恤百姓,不仅如此,还勾结山贼,意图破坏本帅抚恤梁县百姓,如此作为,你们说该怎么办?”
“该杀!”
“该死!”
“万死难恕!”
“本帅是个宽容的人,凡是需要罪证,这证人,证物,一样都不能少,你们知道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