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如晦说道:“陛下,灞县伯的那个账房与老臣早就相识,多年前投靠杜家,能力还是有的。”
王远说道:“关键是这些人比较听话,蓝田县离京较近,再有微臣照看着,容易掌控。”
长孙无忌说道:“微臣赞同王县伯的意见。”
“老臣附议!”
“臣附议!”
李二点头说道:“此事就定下了,那县令之职各位爱卿可有人选。”
众人都不说话,却将目光都投向了王远。
王远尴尬地摊摊手,这县令之位都交给你们处理了,都看我作甚?
开口说道:“陛下、各位相公,小子根本不认识几个县令一级的官员,哪里还有什么意见?”
李二笑骂道:“此事是你小子搞出来的,却让朕与众卿为你善后,你不出主意,谁出主意?”
王远无奈举起双手,说道:“好吧好吧!那微臣就再出个主意,不知朝中可有那种因为犯了小错被贬的官员?或者像刘师立那样被弹劾而外放的官员,最好是太上皇时期的,将其调到蓝田县,还能显得圣上宽容仁和,那里离长安近,想必其一定能好好表现,争取再次进入朝堂。”
长孙无忌说道:“陛下,当初太上皇贬出京的官员确实有一些,去年陛下登基,大部分都赦免了,有的官复原职,有的调往他处,属实不好找。”
房玄龄眼睛一亮,说道:“陛下,微臣想起一人来,万年县令辛处俭,此人当初被太上皇贬为万年县令,整日提心吊胆,正事不理,生怕哪天被太上皇斩了。这次城中那些老少乞丐之事,怕也难辞其咎,依臣之见,与其任他碌碌无为,不如将其调离长安,到蓝田县任职,或许能有效果。”
李二点头说道:“此言有理,那就如此办吧。”
王远问道:“房伯伯,辛处俭因何事被贬?”
李二瞪了他一眼,说道:“大人的事情,小孩子少打听!”
王远脖子一缩,嗫嚅道:“堂堂大唐圣人,说话好不讲理,你什么时候将我当作小孩子了?”
李二一撸袖子,说道:“嘿!朕这暴脾气!看朕不把你腿打断!”
一群大臣连忙拉住李二:“陛下,算了,算了!他就一孩子,何必与他一般见识!”
王远连忙嬉皮笑脸地说道:“陛下息怒!都说宰相肚里能撑船,何况是皇帝呢?”
“哼!朕很生气,平息不了的那种,除非一顿美食!”
王远笑道:“这个微臣拿手啊,陛下等着便是。”
众大臣面面相觑,这俩货简直是长不大的孩子!
李二正了正神色,看向程知节:“义贞,朕听闻你最近痴迷于垂钓,正好明日休沐,朕欲往华清宫散心,不如叫上几个喜欢垂钓的官员一同前去,比试一下谁钓的最多。”
程知节笑道:“陛下,微臣钻研了一种新的钓鱼技法,正想与秦二哥比试一下哩,既然陛下有此雅兴,那微臣定会出尽全力!”
秦琼嗤笑道:“光嘴上说说没用,别再次打了光脚板!”
“哈哈哈……”
众人早就知道程知节不会钓鱼,经常空军。
“那明日咱们手底下见真章!”程知节说着还向王远眨了下眼睛。
王远笑着点了点头。
李二看到两人的小动作,说道:“你小子不准参与!只负责美食,朕命你将明日钓到的鱼至少做出十道美食出来,有一道难吃,朕就打你板子!”
“是是是!”王远装作害怕的样子,擦了擦额头并没有的汗水,说道:“微臣定不负陛下所望,竭尽所能,用鱼作出十道美食!”
“哈哈哈……”众人大笑。
房玄龄说道:“这次我等又有口福了!贤侄,伯父听闻你纳了妾室,还是春华楼的头牌,不如明日带上,让叔伯们见识一下,顺便唱唱小曲,助助兴!”
看了下众人,都是面带微笑,看来房玄龄不是捉弄自己。
唐朝妾室至少应分三个阶层:贵妾、良妾和贱妾。
贵妾出身高贵(多为正妻亲姐妹),良妾出身良民,贱妾来自奴籍。
唐朝时的贵妾称为“媵”,良妾才叫做“妾”,贱妾称为“婢”。“客女”是指特殊籍贯者(特殊地域流民)。
按唐律,五品官以上才有贵妾。五品以下迄于庶人,只有妾和婢。
妻亡或不在,媵可以继之、代之。妾和婢却不可以。
所谓“妾不能为妻”,究竟有没有明确法律规定呢?
确实有!最具代表性的是《唐律疏议·户婚律》第178条:
“诸以妻为妾,以婢为妻者,徒三年。以妾及客女为妻,以婢为妾者,徒一年半。各还正之。若婢有子及经放为良者,听为妾。”
云汐已经从良,可以称为良妾,而小冰小玉还是奴籍,所以只能称贱妾,由于是李二赏赐的,王远一直没有给她们销去奴籍。
妾室若是有才艺给贵客唱曲跳舞很正常,甚至有贵客留宿贱妾还可以陪睡。
王远正色道:“陛下,微臣要弹劾一人,此人权力巨大,无人敢弹劾!”
众人一脸的错愕,李二笑道:“哦?你说说是哪位宰相,权力还能大过朕不成?可是玄龄?”
房玄龄连忙起身行礼,惶恐地说道:“臣不敢!”
王远说道:“微臣要弹劾当今圣上!”
“咳咳咳……”
仗着李二的宠爱也不能这么作啊,真当自己是魏征了?
尉迟恭拉了下王远。
杜如晦呵斥道:“贤侄,不可胡言!”
王远脖子一梗:“小侄没有胡言!”
李二倒也不生气,笑着说道:“好!你小子给朕说道说道,弹劾朕什么事?若是说不出个所以然来,看朕怎么罚你!”
王远笑了笑,在众人看来,这个笑容有些诡异,指定要使坏。
只听王远缓缓说道:“陛下曾评价房相,筹谋帷幄,定社稷之功。房相在中书令位置上任劳任怨、殚精竭虑、兢兢业业、鞠躬尽瘁、恪尽职守、精诚奉国,如此贤臣竟然只有一个妻子。就连微臣立了点小功,陛下还赏赐了两个美婢,此事传出去岂不让人耻笑陛下处事不公?堂堂一国之相怎能连个妾室都没有?”
房玄龄被说的老脸通红,心中却受用不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