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小托马斯在睡梦中被外面的敲门声吵醒过来。他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从枕头间是7点3十6分。
这时,外面的敲门声再次响起,伴随的是威廉·希尔的声音,“斯汤顿,你醒了没有?”
“来啦!”
小托马斯掀开被子坐起身,动作麻利地穿好衣服,走到门后将房门打开。
威廉·希尔走进屋内,冲小托马斯催促道:“斯汤顿,你动作快点,等吃过早餐,我们去楼下的交易大厅看看,有没有香料卖。”
小托马斯1听香料就来了精神,他们在来马尼拉的路上听商人说,印度那边的香料园都被砍了,接下来,欧洲那边的香料价格肯定会猛涨,谁手里有香料,那就躺着数钱吧。
“你稍等。”
小托马斯赶紧跑去卫生间洗漱1番,出来后连饭都来不及吃,便拉着威廉·希尔来到楼下的货物交易大厅。
此刻,大厅里的客人还不是太多,只有十几个商人,正在交头接耳地小声交谈着。
小托马斯找个靠窗的位置,同威廉·希尔1起坐下。他抬手叫来侍者,点了两份早餐,同好友1起边吃边聊天。
威廉·希尔:“斯汤顿,我听人说马尼拉这边也有丝绸卖,倘若在这边能进到货,我就不去粤海了。”
小托马斯:“不去也好,我正好想早点回国。”
威廉·希尔压低声音问:“斯汤顿,你说我们大不列颠军队能守住印度吗?”
小托马斯苦笑道:“这你可是难住我了。我对打仗没兴趣,自然猜不出他们谁能赢。”
威廉·希尔:“我觉得吕宋王多半能打赢。”
小托马斯:“我也觉得吕宋王赢的机会很大。”
威廉·希尔叹口气道:“吕宋王如果占据印度,那香料,茶叶,丝绸这些货物的价格肯定会飞涨。”
小托马斯:“再涨和我们关系也不大。这次我们只带来3艘货船?能装的货物有限。”
威廉·希尔:“斯汤顿,你难道忘了,吕宋王占据印度两个港口的时候,不是抢了上百艘商船嘛。”
小托马斯:“你的意思是想找王爷借几艘商船运货装回去?”
“不错。你同王爷私交很好,只要你开口,王爷肯定会帮忙的。”
“行,我试试吧。”
…
这时,程日兴迈步走过来,冲小托马斯微笑道:“斯汤顿先生,威廉先生,你们昨晚休息得好吗?”
小托马斯:“很好,你们这座大饭店建造的很不错,就是这每天的住宿费收得太贵了。”
“斯汤顿先生,你有所不知,来这边的商人就讲究个舒服,为了服务好往来的客人,我们在这座大饭店上面花了几十万两银子,还不知晓何时能收回本钱。”
小托马斯心说:“傻子也不会信你说的话。”
程日兴又道:“两位先生,要不要我将你们带来的货物挂出去?”
威廉·希尔:“不着急,我们先看看再说。”
“行,那我先告辞了。”
“等等。”
小托马斯叫住程日兴,冲其问道:“程先生,最近香料有货吗?”
程日兴:“有的,肉桂已经上市了,丁香正在采摘,还要等几天。”
“多谢。”
“那我先走了。”
…
程日兴刚走不久,小托马斯看到林云同钟翊1起走进来。
他惊喜地站起身,道:“林,你怎么会来这里?”
林云微笑道:“我来瞧瞧你们有没有需要帮忙的地方?”
威廉·希尔喜道:“国王陛下,我们正好有事想请你帮忙。”
“哦,那可是巧了。”
小托马斯:“林,你还是先坐下来,咱们慢慢说吧。”
“好的。”
…
林云在案几旁落坐,让侍者送来几杯茶,3人边喝茶边聊天。
这时,交易大厅的客人越来越多,大家都在关注稍后有哪些货物可供选择。
没过多久,就见程日兴领着两个助手走上台,他手里拿着1叠清单冲众人笑道:“想必大家都已经等急了,
有客人大声喊道:“程老板,赶紧让人挂牌吧。”
“您别着急,今天货多,肯定够你们挑选的。”
程日兴拿起1张清单,大声念道:“大楚杭州商人张允南有5百匹杭绣等待出售。”
话音未落,众人就吵吵开了,大楚的绣品,这可是最紧俏的货物。
威廉·希尔迫不及待地举手喊道:“这批杭绣,我全要了。”
1位胖胖的商人急道:“你知晓杭绣多少银子1匹吗?”
威廉·希尔不慌不忙地道:“据我所知,在大楚国内,1匹上等的苏绣要1百至1百5十两银子。杭绣比苏绣名气稍差,如果是上品杭绣,我愿意出价1百两1匹。”
程日兴忙道:“这批货确实是最上品的杭绣。”
“那我出5万两银子,买下这5百匹杭绣。”
威廉·希尔的话音刚落,就听见有人举手喊道:“我出6万两银子买下这批杭绣。”
“我出6万5千两。”
“我出7万两。”
“我出7万5千两。”
听到众人的报价,威廉·希尔有点发懵,这价格喊得有点贵呀,他是跟还是不跟呢?
就在这时,1位金发碧眼的中年男子走进来,用英文大声喊道:“我出十万两。”
程日兴的助手大声喊道:“法兰西商人利澳先生出价十万两,还有谁出价比他高的?”
威廉·希尔1听就郁闷了,这家伙是不是个疯子,出价这么高,运回欧洲还能有多少利润。
…
程日兴接着念道:“大楚6安茶商宋展元出售十担6安瓜片,都是1级品,大家报价吧。”
威廉·希尔忙道:“我出价5千两银子。”
1位华人模样的男子举手喊道:“我出价8千两。”
威廉·希尔急道:“你是华人,为什么跟我抢茶叶。”
那人笑道:“正是因为我是华人,才想买下这十担茶叶。”
话音刚落,就听见有人喊道:“我出1万两。”
威廉·希尔定睛1看,鼻子差点被气歪了,原来喊价的人是小默。
他忙冲林云问道:“国王陛下,你的护卫怎么成了抬价的托?”
林云微笑道:“小默不是托,我是真想买下这十担茶叶。”
“我出1万1千两。”
“1万2千多。”
“1万3千两。”
“1万5千两。”
那名华人泄气地道:“这个价钱太高了,我不要了,让给你。”
小默喜道:“多谢。”
…
程日兴继续念道:“马鲁古群岛出产的极品香料,肉桂5千斤,请大家报价。”
威廉·希尔闻言精神1震,他就是奔着香料来的。
可还没等他喊价,就听见先前那位法兰西商人利澳举手道:“不管谁喊价,我都比他多1百两银子。”
威廉·希尔愤怒地喊道:“我出十万两银子。”
利澳先生露齿1笑,“这个价钱高得离谱,这批肉桂归你了。”
“呃~”
威廉·希尔傻眼了,他刚才是气极瞎喊的,5千斤肉桂,最多值个千百两银子,他花十万两,那不是傻子吗?
林云见状替他解围道:“程老板,威廉先生才刚是口误,你接着让人喊价吧。”
“是。”
程日兴点头应了1声,随即大声喊道:“5千斤肉桂,都是新上市的极品,请大家报价。”
“我出8百两。”
“我出9百两。”
“我出1千2百两。”
“我出1千3百两。”
威廉·希尔冲小托马斯使个眼色,对方会意地开口喊道:“我出1万8千两银子。”
“我出1千9百两。”
“我出两千两。”
“我出两千5百两。”
“两千6百两。”
小托马斯见那位法兰西商人紧咬着不放,他泄气地道:“这批肉桂就归你了。”
“多谢!”
…
接下来都是小批量的货物,程日兴并没有公开报价,而是让人将货物贴出来,让大家自己商谈。
威廉·希尔很郁闷,他是抱着大赚1把的心情过来的,谁知竟然1样货物都没抢到。
林云冲他微笑道:“威廉先生,回头我从库房里拿1船香料,给你带回去售卖。”
“多谢!”
林云又冲小托马斯道:“托马斯,你这次过来,大不列颠军方有没有说怎么处理住印军队?”
小托马斯揺头道:“没有,我的任务就是救回那些战俘。”
林云严肃地道:“托马斯,我请你捎句话给你们国王,要是她在年底前不撤走大不列颠住印军队,我就会派兵去围剿他们。”
小托马斯吃惊地道:“林,你还想同大不列颠住印军开战?”
林云:“不是我想找他们开战,而是他们留在德里,时刻对我们住扎在两处港口的水师构成威胁。”
小托马斯:“林,你就不能同大不列颠举行和谈吗?”
林云微笑道:“托马斯,我为什么要同他们和谈?”
“呃~”
小托马斯愣愣地道:“林,你也知晓我们大不列颠造船能力,等我们的蒸汽机战舰造出个1百多艘,你自问还能守住东南亚吗?”
林云耸耸肩道:“托马斯,据我所知,法兰西出了1位名将,你们大不列颠很快就有麻烦了。”
“你说的是拿破仑将军吧?”
“不错,拿破仑将是你们大不列颠军队的恶梦。”
“哦,你这么看好他?”
“非常看好。”
顿了顿,林云又严肃地道:“如果你们大不列颠继续同我为敌,我会同拿破仑将军联手,将你们大不列颠从欧洲版图上抹去。”
“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