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云和史鼎吃过午餐,又在大沽炮台等到下午申时,才将秦啸庭率领的舰队等回来。
让他们失望的是,秦啸庭他们不但没抓到摩利逊总督,还将轩王爷从船上抬下来。好在老王爷并没有受伤,只是晕船而已。
林云同史鼎商议之后,派秦啸庭、6名远、范仲麟3人率领1部分战舰返回威海卫驻守,自己则留在大沽造船厂,1边收拾残局,1边等待天子的诏令。
…
6月初1,上午巳时左右,宁珩和孟远带着各自的护卫骑马赶到京城东门外。
在离城门半里远处,宁珩勒住战马,冲孟远道:“我听说去京城报捷的信使都要头插鸿翎,咱们上哪里弄鸿翎去呢?”
孟远:“用不着那个吧,这些年我也没见过有鸿翎急使进京呀。”
宁珩回头朝护卫们瞅了几眼,见他们个个身穿棉甲,武装整齐,1点都不像是苦战得胜的样子。反到是孟远的护卫,衣服上都染着血迹,1看就是从战场上下来的。
他抬手朝几个护卫吩咐道:“你们几个,都下马在地上滚几下,染点灰尘在进城。”
护卫头领1脸懵逼地道:“小王爷,这也太~”
宁珩不耐烦地道:“谁不在地上打几个滚,就别跟随我进城,将士们拚死血战得来的功劳,可不能让你们几个给毁了。”
孟远听了暗自感慨,想到为掩护自己而战死的亲卫,他也冲自己的护卫吩咐道:“稍后进城的时候,你们都给我喊大声点。”
1名护卫问道:“咱们喊什么呀?”
宁珩:“就喊水师大捷,斩杀洋人首级十万。”
孟远闻言被吓了1跳,他忙劝阻道:“小王爷,这也太夸张了,洋鬼子总共也没1万人呀。”
宁珩:“总不能喊斩首8千吧,那也太不提气了。”
孟远想了想,道:“就说水师大捷,斩首无数,让他们自己想去。”
“行,就按你说的喊。”
等护卫弄得浑身是土后,众人这才1起打马向城门跑去,等城门离得近了,宁珩率先在马上大声吼道:“水师大捷,斩首无数。”
几人跟着高声大喊:“水师大捷,斩首无数。”
行人闻言都朝这边看过来,看守城门的官兵赶紧驱散行人,为他们让开道路。
宁珩1行人打马扬鞭,1边跑,1边喊,很快就将消息传遍东城这边的大街小巷。
…
大明宫,御书房内,
至德帝正在朝几名文武大臣发火,原因是吴3省在南疆平叛中吃了败仗,还向朝庭谎报小胜,斩首叛军数百级。
至德帝手拿着内卫传回来的密扎,向几位重臣问道:“吴3省谎报战功,该当何罪?”
内阁首辅杨宏上前1步,冲天子施礼道:“陛下,前线主帅谎报战功,自古有之,只要不是太过份,朝庭不必太追究,1切当以平叛为要务。”
至德帝:“什么?你让朕捏着鼻子承认这样荒唐的战功?”
杨宏:“陛下,除了承认,难道还有別的法子吗?朝庭总不能临阵换帅吧?”
忠顺王爷上前1步,冲至德帝禀报道:“陛下,臣弟赞同杨阁老的建议,只是,陛下可在吴将军的奏折后面提1句,朝臣对他上报的大捷颇有微词,让他再接再厉,擒杀贼首以自证清白。”
王子腾:“陛下,忠顺王爷所言甚是,在不能换帅的前提下,这是个两全之策。”
宋约:“臣附议。”
萧敬安:“臣也附议。”
至德帝见几位重臣都这么说,只得忍住怒气,在心里暗自盘算,换帅是不可能的,南疆的战事打了几个月,现在换谁上去都不好使,万1逼反了吴3省,那就更乱了。
就在这时,御书房外传来1阵骚动,至德帝刚想发怒,就见1名小内侍快步跑进来,1脸喜气地道:“启禀陛下。史候爷让人8百里报捷,我水师取得大捷,斩首无数。”
至德帝腾地站起身道:“此话当真?”
内侍:“前来报捷的小王爷和孟参将就在殿外候见。”
至德帝:“快,宣他们进来。”
“是。”
等内侍出去之后,至德帝重新坐下,冲几位重臣道:“瞧瞧水师这仗是怎么打的,这才过去几天,捷报就传回来了。”
杨宏在1旁提醒道:“陛下,水师那边有王爷和史候爷坐镇,取得1场大捷不足为奇。”
至德帝:“关键是速战速胜,如此1来,要为朝庭节省多少钱粮。”
宋约笑着附和道:“只怕户部的钱粮都还未运到前线。”
说话间,就见宁珩、孟远跟随内侍从门外走进来。
等2位小将见过礼后,至德帝迫不及待地问道:“宁珩,水师取得大捷,可是真的?”
宁珩用力点头道:“回禀陛下,末将和孟将军全程参加了战事,史候爷就派我2人前来报捷。”
至德帝:“你快给大家说说,是怎么打赢的。”
“尊旨。”
宁珩将他跟随林云赶到威海卫水师基地,趁着洋鬼子分兵去攻打大沽造船厂,林云主动领兵出击,先是在敢死队的配合下,夺回旅顺炮台,歼灭了大不列颠水师留守编队。又在次日主动出击,在大沽造船厂留守水师编队的配合下,又歼灭了大不列颠水师1部,俘虏了敌人的旗舰皇家公主号,只可惜让摩利逊总督跑了。
接着,孟远又将他们死守大沽炮台的情况向天子几位重臣做了介绍,说到战况惨烈之处,至德帝都不禁为之动容。
最后,听到轩王爷乘坐战舰去追击摩利逊总督,至德帝立刻就急了,他黑着脸道:“朕不是让王叔坐镇造船厂指挥吗?他怎么跑到军舰上去了。”
忠顺王爷在1旁笑道:“想必是王叔多年未上阵撕杀,1时手痒难耐。”
宋约附和道:“战局已定,让王爷去海上兜兜风,也未尝不可。”
杨宏冲宁珩问道:“小王爷,你刚才说林副总督在旅顺炮台下令将霍尔中校吊死了?”
宁珩:“是的,林大人说霍尔屡次3番领兵入侵我大楚,罪该万死,只有将他吊死在黄金山炮台,才能以此警示海外来犯之敌。”
杨宏冲至德帝拱手道:“陛下,林云擅自处死敌方大将,是为目无朝庭之举,请陛下降旨责罚。”
宁珩1听就恼了,他指着杨宏骂道:“想当初决定赦放霍尔的人就是你们这些文官,该受处罚的人应该是你们才对。”
“小王爷此言差矣,赦放霍尔是朝庭的决定,非我1人可决。”
“那也有你1份子。”
至德帝:“宁珩,不得对杨卿无礼。”
宁珩涨红着脸道:“陛下,当初林大人要处死霍尔,我就劝过他。可他说,霍尔此人精通水战,留下他很可能又被朝臣放走。既然如此,他就来做这个恶人,先将其处死,有什么后果,他独自承担。”
这话1说,御书房里的众人全都沉默了,赦放霍尔,他们几乎全都同意了的。为的就是想化干戈为玉帛,结果却是以德报怨。
宁珩又道:“霍尔在死前曾说,若是摩利逊总督肯听他的建议,不打粤海水师,只接发兵偷袭威海卫,再取大沽炮台就好了。”
众人1听这话,全都惊得目瞪口呆,摩利逊总督真要是按照霍尔的计划实施,那大沽造船厂危矣。
至德帝咬牙切齿地道:“此人不知悔改,确实该死。”
顿了顿,至德帝又道:“传旨,命轩王爷、史卿、林卿率领有功将士押送大不列颠俘虏回朝,朕要亲自接见有功将士。”
戴权上前1步,道:“老奴尊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