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林云指挥威海卫水师同大不列颠水师激战的同时,大沽炮台这边也是撕杀得难分难解。
摩利逊率领大不列颠水师舰队主力抵达大沽炮台外海后,立刻下令对大沽炮台南北两岸的火炮阵地发起攻击。
忠靖候史鼎亲自赶到前线,坐镇在大沽炮台3里外的1处掩体内指挥,随他同时抵达的还有前武卫主将贺昌和他手下的几员参将,还有负责守卫大沽造船厂的参将孟远以及几名水师将领冯紫英、丁远西、温绍泽等人。
史鼎拿着望远镜朝炮台方向看了1会儿,便收回望远镜冲众人道:“老子对水战不是很内行,你们都来说说,这场仗该怎么打?”
贺昌:“候爷放心,就算是我前武卫的士卒都战死在这里,也决不放1个洋鬼子进来。”
史鼎骂道:“放屁,你前武卫的兵都打光了,洋人还不杀进来?”
贺昌摸摸脑袋笑道:“末将对水战也不是很内行,看洋人这个火炮密集程度,今儿这仗不好打呀。”
史鼎冲冯紫英问道:“你小子跟随若愚时间最长,你应该学会他几成本事吧?”
冯紫英尴尬地道:“候爷,咱们这里,就属远西和绍泽脑瓜子好使,大人都经常夸奖他俩。”
“哦,那你们俩都说说,今儿这仗该怎么打?”
丁远西用胳膊戳戳温绍泽,“你来说说该怎么打。”
温绍泽:“候爷,末将以前和林大人讨论过大沽炮台的防守,大人曾经告诉我,如果敌人来犯,我方应以两艘战舰放置在炮台后方,协助炮台防守,同时,步卒以3百人为1队,对抢摊登岸的敌人进行防守反击,记得快打快撤,以防遭到敌人的炮火重创。”
史鼎捋着胡须道:“有道理,今儿就这么打。”
冯紫英:“候爷,末将请求带领两艘战舰前去支援。”
丁远西:“还是我去吧。”
温绍泽:“主意是我出的,应该我去。”
史鼎:“都别挣了,你们3人轮流出战,每人两个时辰。”
“末将尊命。”
3人齐身应了1声,随即快步跑出掩体。
史鼎又冲贺昌命令道:“贺将军,将你的部曲分为十队,每队5百人,依次去增援南北两岸炮台。”
“末将尊命。”
贺昌应了1声,随即带着几名参将告辞离开。
见众将都有任务,就自己没有,孟远急道:“候爷,末将有什么任务?”
“你和你的部曲先待命,回头肯定有你出战的机会。”
史鼎的话音刚落,就见前面的炮声稀疏下来,
他赶紧举起望远镜,向炮台方向张望。
就见几艘小型运兵船正在向大沽炮台前面的摊头冲去,显然是敌人的抢摊登6开始了。
在运兵船驶抵炮台附近时,炮台上的大炮立刻调转炮口,向运兵开炮射击。
只是敌人的运兵船分散得很开,岸炮很难精准地击中他们。
史鼎黑着脸骂道:“1群废物,他们平时都是怎么训练的?”
孟远在1旁提醒道:“大人,炮台守军平常训练和战时不同,他们头顶上有炮弹在飞,想必心里都很慌张,哪还能打得准。”
“还是缺少经验。”
史鼎的话音刚落,就见1队士卒从炮台后方出现,35人1个小组,成分散队形向炮台方向飞奔过去。
尽管有炮弹在身边炸响,那些士卒也不曾停顿,依旧快速向炮台上飞奔,很快就消失了身影。
史鼎惊讶地道:“咦!怎么看不见他们了?”
孟远:“回禀候爷,我们大人下令在炮台两侧挖了壕沟,援兵从壕沟内前去支援,可以减轻伤亡。”
“哦!这到是个好主意。”
史鼎的话音刚落,就见他的护卫跑进来,向其禀报道:“候爷,轩王爷来了。”
说话间,就见轩王爷大步流星地走进掩体内,冲史鼎问道:“史大人,战况如何?”
史鼎:“王爷,陛下让您在造船厂坐镇,你怎么到这儿来了?”
轩王爷1把夺过史鼎手里的望远镜,边看边道:“这边打得热火朝天,老夫哪能坐得住。”
孟远赶紧将自己的望远镜递给史鼎,“候爷,您使我的。”
史鼎接过望远镜,冲轩王爷道:“洋鬼子的炮火太猛烈,这次的仗不好打啊。”
轩王爷透过望远镜,看到在炮台前面的摊头,大不列颠水师的登岸部队像下饺子1样从运兵船里跳下来,然后分散开来,猫着腰向前冲锋。
就在这时,几枚炮弹在海摊上炸开,炸死了十几个洋人士兵。
跟接着,百十个大楚士兵从掩护内冲出来,向登岸的敌人发起反冲锋,双方在海摊上展开撕杀。
史鼎怒道:“这个贺昌,为何不多派点人上去反击?”
孟远在1旁解释道:“候爷,敌人的火炮太猛,多派人很容易遭到敌人覆盖射击。”
史鼎闻言楞道:“洋人不管自家士卒的死活吗?”
“若是他们的士卒死伤惨重,肯定会行此下策的。”
孟远的话音刚落,就见抢摊登6的大不列颠士兵丟下数十具尸体,快速向回撤去。
他们刚脱离接触,大不列颠军舰上的火炮就响了,正在后撤的数十名大楚士卒,立刻就被密集的炮火吞噬了。
轩王爷1拳击在掩体的窗户上,大声骂道:“洋鬼子真奸诈。”
史鼎:“幸亏出击的人少,要不这下损失就大了。”
孟远:“王爷,候爷,咱们的军舰赶到了。”
轩王爷和史候爷举起望远镜瞧去,就见两艘北海水师的军舰驶至炮台后面,对趴在海摊上的大不列颠士卒进行覆盖射击。
很快,那些刚爬起来准备反冲锋的大不列颠士卒,就无数个炮弹撕成了碎片。
轩王爷惊道:“他们怎么不用试射,就能打这么准?”
孟远:“回禀王爷,这种反登6战,林大人带领我们演练多次,摊头的炸点早就标计好了。”
轩王爷泄气地道:“合着云小子人不在,战斗还是照着他的布置打,咱俩就是看客。”
史鼎乐呵呵地道:“王爷,现在的水师战法,咱俩都不在行,还是要多学多看。”
轩王爷重新举起望远镜,再向摊头瞧去,见那上面血肉横飞,能站起来的士卒已经不超过十个。
他自言自语地道:“这抢摊登6战就是在拿人命往里填呀。”
…
大沽外海的公主号上,摩利逊总督也在观看战场上的动态。
看到双方的士兵都倒在炮火覆盖下,摩利逊放下望远镜,道:“想不到此处的指挥官竟然如此精通抢摊登6作战。”
威廉·希尔:“总督阁下,是不是那位林将军就在此处?”
摩利逊抽了1口雪茄,道:“林将军只有1个,他总不能分身吧?”
威廉·希尔:“现在怎么办?这个大沽炮台显然不好攻取。”
“不好攻,也得攻。来人,传令给史密斯上校,命其将兵力集中使用,先攻取敌人的南岸炮台。”
“是,阁下。”
随着摩利逊的命令传下,大沽南岸炮台成了大不列颠水师的主攻目标。史密斯上校下令让手下的雇佣兵分成3十人1组,散开来抢摊登6。
这样1来,大楚守军防御的兵力就显得不足,很快就被1队大不列颠士卒冲上炮台,向操纵大炮的士卒发起攻击。
尽管贺昌急时派出援兵,将突进来的大不列颠士卒全部消灭,可大沽南岸炮台上的炮兵还是折损了几十人。
史鼎在后面看得破口大骂,恨不能将贺昌抓来狠踢几脚。
摩利逊见此良机,立刻下令增派援兵抢摊登6,并让1艘军舰抵近支援。掩护步卒登6。
关建时刻,温绍泽指挥军舰冲出炮台,冒着敌人舰队的火力覆盖,对准备抢摊登6的敌人运兵船进行拦截射击。
在他拼命的反击下,大不列颠水师这次组织的抢摊登6行动又宣告失败。不过,温绍泽的指挥舰也遭到了重创,差点就阁浅了。
史鼎赶紧下令,重新调拔几十名炮兵去炮台增援。
轩王爷指着那艘冒着浓烟驶回来的军舰,冲孟远问道:“这艘军舰的指挥官是何人?”
孟远:“他叫温绍泽,祖父名叫温兴祖,是原大沽造船厂的主事。”
史鼎在1旁问道:“此人现居何职?”
“温绍泽的官职是游击。”
轩王爷:“此人是员智将,待此战过后,本王定要为他请功。”
…
另1边,摩利逊见已方的大好形式功亏1篑,气得大骂1声,将手里的雪茄都扔了。
他在指挥室内来回走动,走了几步,他瞪着威廉·希尔质问道:“你不是说大楚水师都是蠢货吗?为何咱们在此遇到的都是精通水战的将领?”
威廉·希尔尴尬地道:“阁下,我也是听乔治·马戛尔尼说的。”
摩利逊挥舞着拳头大声吼道:“马尔戛尼就是个蠢货,我要给国王写信,将他送上绞刑架。”
摩利逊的副官走过来,冲其问道:“总督阁下,史密斯上校打旗语询问,要不要停止进攻?”
摩利逊:“先停止进攻,让士兵吃饭。再将史密斯叫过来,我要同他商议1下接下来的作战计划。”
“是,阁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