围着屋子的秦军,正在劝说着,突然屋门大开,项燕带着几十号人走了出来。
周围的秦军立刻张弓瞄准,倒是被这军官出手喝止,“上头有令,抓活的。”
顿时周围的人,都收起了弓箭,只是盯着项燕这帮人。
这些可是楚国的高级将领,简单点来说,这些人的人头可值钱了!
可上头下了命令,这些秦军也就没什么念想。
项燕提着枪,四下扫视了一圈,被围得里三层外三层,绝无生活的可能。
周遭的这些个老兄弟,一个个持着武器,只待项燕发令,他们就会毫不犹豫冲出去。
项燕举着剑,大声道:“王翦呢?让他来见我!”
本是败军之将,项燕的这个要求有点过分,那领头的秦军都尉,却是笑道:“项老将军,我家将军可忙着呢,我也不知他现在在哪,没准已经到了江东去了。”
虽得了活捉的命令,可这秦军都尉开口也不客气。
两军敌对,本就是生死较量,这
项燕也不气恼,讥笑道:“我项燕此刻,虽然落魄,可还轮不到你们来嘲笑,也不兴你们留什么命,动手吧。”
见项燕这般不认怂,那秦军都尉倒是有点意外,常理来说这种情况,还不跪下投降,自己捆了去交差。
自己还真不能跟项燕动手,上头可不止一次嘱托,要抓活的,要是真的杀了项燕,这不但没有功,搞不好还得受罚。
于是拱手赔笑道:“项老将军见谅,将军估计已经在路上,若您舍了刀剑,这边待会绑的松点。”
项燕却是又笑了,这一战,他死中求生,可所有的计谋都被识破,这是莫大的打击。
倒不是他此刻怕了,他只是想死个明白,顺便……保住自己身后的几十号弟兄。
还未等那都尉回话,身后的人群中便让出了一条路,王翦骑着马,赶了过来。
见到项燕后,王翦顿时爽朗一笑,“项将军,久仰久仰。”
说完,他大手一挥,原本紧盯着项燕的秦军,再度向后退了三步。
见到了王翦,项燕却也笑了,“成王败寇,就别提这场面话了,我只想问一句,你是怎么破了我的计谋的?”
这是项燕最在意的事。
王翦思索了下,问道:“我若说了,项将军是否愿意投降?”
“现在这种情况,我投不投降有何意义?”
这也是项燕疑惑的地方,照理来说,到了这穷途末路,他投不投降,这大楚都已经没了。
何必留着自己这个祸害?
王翦呵呵一笑,想起了子婴说的话,便说道:“我大秦求的是一个天下太平,而不是奴役他国。”
项燕却是“哈哈”笑了起来,“这话你和
王翦尴尬一笑,神色真诚,“若是项将军愿意投降,这些事情自然知晓。”
“我若投降,有机会活命吗?”
“没有。”
王翦直截了当,项燕屠灭了二十万锐士,他的下场定然只有死路一条。
项燕并不意外,讥讽道:“投降保不住性命,你叫我投降何用?”
“虽,保不了自身性命,可项将军也得考虑下子孙后代吧。”
王翦意味深长地说了一句。
这句话,倒是提醒了项燕,他哼了一声。
项燕的副将老六,听到王翦这般赤露露的威胁,便呵斥道:“王翦老儿,莫要嚣张,可有胆量下来与我一战?”
他一说完,身后的几十人,便握紧了武器,随时准备开战。
看到对方如此反应,秦军也搭箭瞄准。
王翦呵呵笑着,伸手示意放下弓箭,这人让他下去单挑,开什么玩笑。
项燕伸手制止冲动的弟兄们,便问道:“仗都打赢了,问你说说如何破的局,还有什么可惜字的?”
“这可不是我出的计谋。”王翦摊开双手,“若是项将军想问,等他来了一问便知。”
“哦?”项燕错愕,原本以为是王翦识破了计谋,没想到竟然是别人,转念一想,心中惊诧。
望着这周边迎风招展的“赢”字旗帜,项燕问道:
“难道是嬴政?”
王翦笑着摇摇头,项燕的这般表情,他很是受用。
项燕神色疑惑,就在这时,人群再度让开,一辆戎车缓缓驶了进来。
只见上方高挂着“赢”字旗帜,可车上只有个三岁的子婴。
项燕皱着眉,却是不语。
如果不是嬴政,那王室内还有谁能看破自己的计谋?
这王室还有其他人吗?
忽地,他内心“咯噔”一下,心中默想着,难道是秦王长子扶苏?
子婴身为扶苏的儿子,既然儿子在这里,那就一定是扶苏了。
可也没听说秦王长子,有这般统帅才能,何况年纪才十六七岁。
这等年纪,竟然可以破了自己的伏击?
项燕很是不服气,见戎车靠了前,可扶苏还未至,便冷声道:
“装神弄鬼,让扶苏出来吧,想要我投降何必让个三岁的娃娃来哄我!”
子婴听了这话,也是一愣,爷孙俩互望一眼,王翦反应也快,跟着道:
“公子扶苏可没来,这位才是破了你局的人。”
见王翦指着个三岁娃娃,身后那一帮子老兄弟再也忍不住了,举着剑吼道:
“欺人太甚!咱跟他们拼了!”
可话刚出口,一支利箭就射在了他的脚下。
那秦军都尉等了半天,就等着机会,眼见小公子来了,却被这帮匪将吓唬,直接射了一箭。
紧跟着,周遭的秦军,全部弯弓搭箭,瞄准了这几十个人,只要一声令下,包是个个都射成个刺猬。
项燕再度拦住要动手的手下,盯着子婴,粉嫩的脸颊看不出喜悲,虽是个瓷娃娃,这这冷漠的神情,却让项燕不敢忽视,良久才道:
“是你破了我的计谋?”
“老将军虽考虑周全,可王都被破,匆忙行事总有疏漏,这计谋看破也不难。”子婴淡然道。
这话一出口,也让项燕为之肃然,一个小孩子说话却是有理有据,便又问道:
“具体是哪里的疏漏?”
“换做是我,必然要在断望坡一战,这是最后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