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诶,这些不重要。”
侯杰笑嘻嘻的摆摆手,轻描淡写的抛开了李斯文的提携恩情,他们仨今天可有不少冤屈要跟他算算总账。
“狗屁,这些不重要什么重要!”李斯文才不傻,侯杰都抛开事实不谈了,鬼才跟着他的思路走,到时候难受的可是自己。
“当然是哥几个开心最重要。”侯杰与程、房二人默契大笑几声,指责墙上的李斯文:
“要不是因为你今天在大朝会上大出风头,家里哪里会把某等骂成了不思进取的混混,要知道在今天之前,某等都是家里能出去炫耀的贵子!”
侯杰越说越痛,喊道:“这等委屈,咱们可有的说道。”
“去你丫的!”李斯文气的绷不住嘴角,你们在家里花天酒地,文哥我风尘仆仆,到底是谁更委屈!
他手指着挨个点名:“好好好,某记住你们几个了。”
“等哪天有机会,某一定要在陛
此言一出,一脸坏笑的三人脸色顿时大变,纷纷指着他破口大骂:
“天杀的李二,你也太不做人了!”
他们是真的清楚这虎彪的性子,说道的事就一定做得出来,绝不轻言。
而且,这等玩笑话要是不小心传到了家里,大人们肯定是信以为真,欢天喜地的将他们五花大绑,抬也要抬进国子监。
没准嘴里还嘱咐着:就算你们将来的志向是从军征战,但多学点知识准没错,你们要感谢李二郎为你们求来的机会。
李斯文出了气,家里心满意足,唯独苦了他们哥仨。
见几人反应,李斯文抱胸冷笑不止,这也是为何,他绝口不提将他们仨送到边境,去陪家父的原因。
这仨野惯了,做梦都是征战沙场,渴望有朝一日能为大唐开疆扩土,真要是真送到边境,欢呼雀跃还来不及,又怎么会感到畏惧。
但进国子监就不一样了,哪怕是文曲星下凡,进去了没几年时间也绝对无法脱身,而且里边教的课程也是相当紧凑,势必要绝了他们逛花楼的心思。
国子监的课程不仅有选修还有必修,选修是根据能力与家世,选择相应的儒经进行学习。
大经为《礼记》、《春秋左传》;中经为《诗经》、《周礼》、《仪礼》;小经为《易》、《尚书》、《春秋公羊传》、《春秋谷梁传》。
国子监学生要根据标准,择‘二经’选修大小经各一种,‘三经’选修大中小各一种,‘五经’大经全修,小中各选其一。
必修则是《论语》和《孝经》。
但这不是最恶心的,最让人闹心的是国子监有明文规定,不管学子天资横溢到什么地步,必修都必须学满一年,小经一年半,中经两年,大经三年。
凭他们三个的家底,肯定是能学的都要学,那就是必修加五经,那少说也是十多年的光景......等他们学业有成黄花菜都凉了,还怎么报效大唐。
“某这可全都是为了你们好,你们想啊,天天习武弄棒的,少不了皮肉之苦,但读书就不一样了,就只是苦苦脑子,等将来毕业了,三省六部肯定是抢着要人!”
李斯文眯着眼,看似苦口婆心的建议道。
却不想如此真心,却引得狼心狗肺的三人怒目圆瞪:“去你丫的,说的这么好听你怎么不去!”
“某可是从二品的开国县公,去了国子监,某和祭酒你觉得谁更紧张?”李斯文笑呵呵的破了侯杰的质问。
侯杰磕磕绊绊的说不上话来,梗着脖子红着脸道:“某可是从六品的飞骑尉,进了国子监就仨人能压某一头,他们敢收某?”
“更何况某将来可是要率左卫护佑东宫的,进了国子监那不明珠暗投嘛!”
李斯文点点头:“不错嘛侯二,几天不见会咬文嚼字了。”
那贱兮兮的语气让侯杰脑门突突不止。
李斯文掏着耳朵,乘胜追击:“不过,某怎么刚才听见有人说,这区区六品飞骑尉,一点也不重要?”
“胡说!”侯杰拍着胸脯,义正言辞的说道:“二郎你告诉某,这是哪个田舍奴说的酸溜话,某保证打得他屁滚尿流。”
李斯文无语的撇嘴,和这种没皮没脸的家伙实在没什么可说,转头看向另外两人:
“侯二还算有理有据,程三,房二,你们俩怎么说?”
程处弼绝对是程咬金的种,混不吝的大笑几声,没有一点不好意思:“某可是七品云骑尉,将来前途广着呢,进什么狗屁国子监。”
而房遗爱也不愧房二憨的‘美称’,压根就没听出李斯文话里的恶意,挠着头颇为不好意思的说道:“李二你这么聪明,某当然是都听你的啦,你还能害了某不成?”
房二的真诚直接给李斯文干不会了,不是哥们,你......
见李斯文被房二破防,程、侯二人对视一眼,哈哈大笑。
他们实在是没想到,这个憨批是一点没听出来李斯文嘴里的威胁,还以为是真心对他。
“房二,牛批,某侯二这辈子没服过什么人,你是第一个。”侯杰头埋在马鬃里,笑的喘不上气,对着旁边一脸迷茫的房二竖起大拇哥。
程处弼更是同情无比的拍了拍房遗爱的肩膀,感慨不止:
这傻孩子将来可怎么娶老婆啊,就算是娶了,也不得跟他老爹一样被夫人欺负到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