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皇心中就一个想法:凭什么?
但事实摆在他面前。
就好像某个领域的鼻祖,正自豪呢,结果后来者青出于蓝胜于蓝,心里落差太大。
赵传薪的32道光刃的春光剑,已经让旧皇优势尽去。
加上旧神圣坛的闪现,旧皇左支右绌,场面十分难堪。
忽然一道黑影闪过,旧皇知道那是无畏先锋的古怪傀儡,正要转身将黑寡妇傀儡以光刃斩落,赵传薪却突然闪现至面前一剑捅了过来。
远程光刃被32道光刃抵消,此时旧皇要么舍了赵传薪却应付身后的黑寡妇傀儡,要么反过来。
对他而言,还是赵传薪更棘手,毕竟光刃能切切实实伤害到他,而之前黑寡妇傀儡只使用了手枪弹,手枪弹射在他的混沌甲上无异于挠痒痒。
他直接用光刃符文,与赵传薪针尖对麦芒的拼了一记。
这次赵传薪没占到上风。
但是,旧皇忽然愤怒的咆哮一声。
原因是黑寡妇傀儡,两只前爪安置了光刃符文碎片。
虽然每条爪子只有两道光刃,但足以破开旧皇的混沌甲,将他背后撕开两道口子,露出了里面的动力虫丝。
旧皇赶忙转身,想要去劈砍黑寡妇傀儡。
但是,黑寡妇傀儡使用的是升级后的中控符文,敏捷点满值,加上被撕开后背,切断了一些动力虫丝后,旧皇的混沌甲受到严重影响,没能伤害到黑寡妇傀儡。
赵传薪龇牙:“跟我打,你竟然还敢分神?”
趁旧皇动作滞涩,加上他转身之际,赵传薪进步横击剑变潜龙吸水再连续三次中直刺。
旧皇多年的剑术并非白练的,后脑勺仿佛长了眼睛,居然发动光刃符文一一抵挡住。
但是,赵传薪翻腕上挑那一招他没料到,被赵传薪一剑斩断了一条臂膀。
“啊”旧皇不知疼痛,但觉心痛。
他失去肉身后,这一套动力虫丝和软金组成的混沌甲,集结了无数工匠之心血和精华造成。
伤一根指头,那都是莫大的损失,更何况被赵传薪斩断了手臂?
他身上霎时间爆发出数道强劲的光刃符文,赵传薪退步乌龙绞柱一一抵消。
旧皇本以为这样能击退赵传薪暂时获得喘息之机,却见赵传薪忽然掏枪。
对于这种远程武器,旧皇已经见识过无数次,只要挡眼睛就行了。
所以,他第一时间挡住自己双目的真视水晶。
可这次他错了。
嗖嗖嗖
赵传薪这次取出的是星月造的光刃枪。
旧皇身上一共被射出了二十个孔洞,能清晰的看到其内部蠕动的动力虫丝。
旧皇是真的惊了。
都打到了白热化,你丫竟然还有底牌?
而且,自己刚掌握的远程光刃技术,怎么就让他给学去了?
到底凭什么?
还有天理吗?
赵传薪瞬间打空一颗低级蔚蓝水晶,相当于一瞬间消耗了2万金币。
真打钱。
旧皇这次是真的受到了重创。
见赵传薪欲乘胜追击,旧皇急忙吼道:“无畏先锋,等等,给个机会”
“呵呵,你重新练号吧,没机会了。”赵传薪收了光刃枪,手持春光剑准备了结顽强的旧皇。
正想着闪现过去,旧皇开口道:“无畏先锋,我可以将光刃符文交给你,只要你放我离开。”
旧皇一共掌握四种符文:坚固、中控、真视、光刃。
星月通过黑色傀儡工匠掌握了坚固和真视,又通过地下之主掌握了中控,就差了一個光刃。
赵传薪顿了顿,星月说:“可以交换,现在我们就可以杀他,掌握了四种符文后更是手到擒来。”
赵传薪于是说:“可以。”
然而,这时候墙头却有人唱反调:“不可以!”
桀骜不驯的赵传薪,本能的骂道:“你他妈算老几?”
然后便看见了城头上的新皇。
原来,这货察觉旧皇大势已去,诅咒体似乎也撑不多久,胜利在望,所以颠颠跑来摘桃子。
却听到了旧皇与赵传薪对话。
旧皇凭什么在诅咒沙漠崛起?凭什么掌控符文之城?
靠的不就是四种符文和曾经那些技艺精湛的工匠吗?
现在要是被赵传薪得了四种符文,那还了得?
岂不是多了个潜在的强大的竞争者?
是不是符文之城要迎来新新皇?
万万不可让这PY交易完成!
赵传薪看了城头新皇一眼,冷冷道:“我说可以。”
新皇也冷冷道:“我说不可以。”
“去你麻痹的,把自己当盘菜了是吧?”赵传薪破口大骂。“再几把瞎叨叨,老子把你虾线给挑了。”
新皇暴怒:“伱知道在对谁说话吗?”
赵传薪嗤笑:“如果这里有人被斩首,那我才是持剑人。你他妈知道自己在跟谁说话吗?”
红岛女修士一招手,乌泱泱一群人上了城头。
新皇阴恻恻道:“你觉得我会让你得到光刃符文吗?”
红岛女修士也说:“无畏先锋,不要做傻事。”
赵传薪见他们队形是如此的密集,在城墙上摩肩接踵,暗道蠢货:告诉你团战不要扎堆,你非得不听。
他手里颠着燃烧弹,扭了扭脖子,指着一处说:“追随我战斗的沙兵们,如果有愿意跟我去先锋伙伴避风港的,请站到这边。如果没站队,那便是我的敌人,老子要大开杀戒了!”
对新皇颇有微词的人不在少数。
迫于无奈,他们才言听计从。
可有了带头反抗的人后,真就有不少人选择站到赵传薪指向所在。
而且人数越来越多,他们凝神戒备,似乎随时会跟随无畏先锋对新皇反戈一击。
旧皇见了幸灾乐祸。
新皇却脸色铁青。
新皇面色挣扎,最后还是尝试给出甜头:“无畏先锋,除了你现有的领地,我愿意再交出一块土地给你,换取旧皇的光刃符文。”
“做梦破烂换宝贝,请去隔壁的血汗销赃窟。”赵传薪不屑一顾:“这里不适合你。”
新皇:“”
旧皇适时挑拨离间:“你们到底谁想要光刃符文?”
新皇恶狠狠地盯着旧皇,然后又望向赵传薪,面色狰狞道:“无畏先锋,你不要后悔!”
赵传薪背后内外翼“呼啦”一声展开,身子腾空而起。
人在空中,他说:“我数三个数,没有站队的,老子要血洗城头!”
“一,二,三!”
十枚燃烧弹,被赵传薪边滑翔边投掷下去。
滋啦
城头亮起火树银花。
“啊”
城头的沙兵太过密集,避无可避。
十枚铝热剂燃烧弹,说多不多,说少不少。
许多人未必当场烧死,但生不如死。
红岛女修士立即将斗篷遮在头顶,顺便遮住了新皇。
她的斗篷竟然能够阻燃。
但其余人就没那么幸运了,被烧的哭爹喊娘。
居然还他妈藏有底牌?
这无畏先锋当真是阴险狡诈,他究竟还有多少底牌没出?
此刻,赵传薪算是手段尽出,已经没有底牌。
新皇眼看自己的沙兵丢盔弃甲,溃不成军。
等燃烧弹热量消退,他掀开红岛女修士的斗篷,指着赵传薪、旧皇和诅咒体的风暴团说:“你们这些该死的蝼蚁,这是你们逼我的。”
赵传薪心里忽然有种不大妙的预感。
难道他还有什么招数没用出来?
新皇张开双臂,抬头向天,在城头大声吟唱让人听不懂的咒语。
星月说:“他在召唤!”
召唤什么?
乌云密布的天空,忽然透过缕缕光芒。
旧皇绝望的呼喊:“你在召唤太阳神?你疯了吗?太阳神复苏,会唤醒沉睡诸神,世界将迎来末日!”
吟唱声依旧,乌云彻底被驱散,天空光芒万丈。
诅咒体内发出一声尖锐的啸声,充满痛苦和绝望。
赵传薪见风暴似乎被光芒劈开,诅咒体四分五裂,一段被崩飞的物件荡到赵传薪附近。
星月说:“是灵魂定子,快收了。”
赵传薪滑翔过去,一把接住,收入囊中。
而此时,天空降下一道光芒。
星月提醒:“快用旧神坩埚烙印吸热。”
赵传薪照办。
但是他背后的内外翼和肢体间翼膜,已经瞬间被焚为齑粉。
混沌甲内虫丝也受到了一定伤害。
若非反应快,无畏先锋的身体也要被烤焦。
下方的旧皇呼喊:“无畏先锋救我!”
赵传薪没了内外翼骤然下落,星月托了他一把,让他得以放出天梯,拾级而下。
他来到旧皇身旁。
旧皇的五分之一脑袋和半拉肩膀已经烧没了。
赵传薪将热量隔绝吸收,凄惨的旧皇才得以幸免于难。
旧皇再也顾不上其它:“无畏先锋,现在我们就立下契约。”
他快速立下契约,赵传薪保他一命,他则将光刃符文教给赵传薪。
不知多久,光芒散尽。
赵传薪抬眼四望,发现城下除了他和旧皇以外,包括诅咒体和众多诅咒生物,已全部化为飞灰。
不知道的,还以为灭霸打了个响指。
萎靡不振的旧皇抬头看了看天,又看看城头的新皇,语气低沉的对赵传薪说:“人类的时代已经过去了。无畏先锋,等着迎接末日吧。”
赵传薪发现,城头除了新皇和红岛女修士外,其余沙兵,无论是新皇派,还是想要追随赵传薪的,都随风而去。
新皇皮肤彤红,似乎正受烈火焚身的痛苦。
之前赵传薪给他找来的吸音寒铁都烧红了。
召唤太阳神给他带来了极大的伤害。
但他犹自震惊,这种伤害,
还有底牌?
当然,这次纯属侥幸。他只不过恰好有可以吸热的旧神坩埚烙印而已。
赵传薪的旧神坩埚烙印也并非浪得虚名。
那是旧神的物品。
赵传薪想上城头去弄死新皇,却担心他还有别的幺蛾子。
只能退而求其次,带着旧皇向后撤去。
退到了很远之外,赵传薪将旧皇丢弃在沙漠中。
旧皇的躯体残破不堪,走路踉踉跄跄,他求助:“无畏先锋,不要抛弃我。”
“去你吗的,契约写的明明白白,我保你一命,不是两命。新皇显然也到了油尽灯枯的地步,不会来追击你。咱们如今已经两清了。”
旧皇:“”
他赶忙说:“我猜,你无法掌握光刃、中控、真视和坚固符文,至少你不可能全部掌握,除非你是像我一样的天才。如果你能为我打造一副新的躯体,我就告诉你快速掌握符文的秘密。如今人类末日已至,诸神复苏,只有掌握符文和奇点公理才能生存下去。”
这是赵传薪的硬伤。
他如今只能用符文碎片,真正掌握符文的是星月。
掌握符文才能给符文碎片赋能,否则符文碎片就是不可再生资源。
符文借用宇宙能量。
符文碎片必须借助各种形式能量宝石才能够激发。
星月说:“答应他,他已经对你构不成威胁。”
赵传薪至今才能确信,星月对他没有任何私心,或者说星月没有人类才有的完全自主意识。
否则不可能建议他这么做。
赵传薪退出状态时,已然满身是汗。
洗了个澡后,传送到白房子。
胡斯蒂诺和阿居雷伊达正在建马厩。
“堂约翰康斯坦丁。”
两人向赵传薪打招呼。
赵传薪看见那群乡村骑巡队留下的马匹,皱了皱眉。
这些马留在这,相当于告诉大家,那些人的失踪与他有关。
麻烦不断。
赵传薪问:“星月,你知道旧皇说的人类末日和新皇召唤太阳神有什么关系吗?”
阅读量惊人的星月说:“我看过相关典籍,太阳神是复苏神,它的苏醒会引起连锁反应,新神旧神一起复苏。诸神复苏,会出现各种自然灾害,出现变异生物,会有无知信徒滥用神的力量。传闻众神复苏,人类末日。”
赵传薪知道又要有大事发生,但暂时想不出末日的具体模样。
星月也不知道。
他这时候又问阿居雷伊达:“有没有人看见这些马匹?”
阿居雷伊达挠挠头:“早上,有个肠绞痛的病人,被家人送来镇子上求医看见了这些马。但是,我想他们不会传出去的。其他人没人看见。”
赵传薪皱眉,问他:“对于如何处理这些马,你有什么想法?”
阿居雷伊达茫然摇头。
反而是老实巴交的胡斯蒂诺眼睛一亮:“堂约翰康斯坦丁,我倒知道个人,他专门组织牌局、斗鸡,也经常买卖马匹,无论是偷来的马,还是总之,曾经他对我说胡斯蒂诺,你为什么不去偷你们奎特沙兰地主的羊驼和马呢?到我这来能卖个好价钱,保证神不知鬼不觉。”
赵传薪愕然,这是专门处理赃物的二道贩子。
他好奇问:“那你有没有偷?”
“我”胡斯蒂诺赶忙摇头:“我不敢的。”
“啥也不是。”
有这种人,事情容易了许多。
阿居雷伊达看家,赵传薪带着去了二道贩子所在埃卡特兰村子。
从白房子向西北走,路过何塞特雷罗斯神父家里,一直走到路的尽头。
穿过一片玉米田,大路变成小路。
墨西哥多山,山路崎岖,需要下马牵马步行。
胡斯蒂诺从他马鞍的囊中取出了一块麻料布,布里面包着一块羊驼绒牛仔大方巾。
他将大方巾递给赵传薪:“堂约翰康斯坦丁,这是新的,您围在脸上,以免被尘土呛到。”
赵传薪不知客气为何物,立即戴上。
别说,这条绣着红蓝格子的牛仔大方巾还挺好看。
胡斯蒂诺自己也拿了一块旧的起毛边的大方巾罩住了口鼻。
两人翻山越岭。
仅仅也就是五六公里的路,愣是走了快一个小时,终于抵达埃卡特兰村子。
在一座有着布满青苔的围墙小院外,有个披着毛毯的汉子倚墙而坐。
胡斯蒂诺小声对赵传薪说:“就是这里。那个靠着墙的人来自于马萨米特拉,他们总是披着毛毯出门,他们以耐饥寒闻名。”
没进门,赵传薪就听见了小院传来大呼小叫声。
胡斯蒂诺又说:“我先进去,让他出来好了,这种地方会令您感到不适。”
赵传薪点点头。
他掏出烟点上吞云吐雾。
门口那个马萨米特拉人,直勾勾的盯着他看。
赵传薪啐道:“看他妈啥看?没看过帅哥么?”
马萨米特拉人的三角眼跳了跳,没说话,又开始打量赵传薪带来的马匹。
不多时,胡斯蒂诺带着一个矮胖留着两撇翘胡的一看就油滑的男人出来。
“你要卖马?”矮胖男人眼珠子滴溜溜转,问赵传薪。
“对,给多少钱?”
二道贩子去了后边,挨着摸马脖子和马腿,掰开嘴看马牙。
“不成了,这些马都很老,牙口不成,还有些瘦。”二道贩子摇头,满脸真挚的说:“马的来路我便不问了,这样吧,给你五比索,马留下。”
赵传薪摆摆手:“胡斯蒂诺,咱们走,继续往前走,我想肯定还会找到摆赌局的人,咱们把马卖给他们。”
二道贩子见赵传薪真的要走,急忙给马萨米特拉人打眼色。
马萨米特拉人披着脏兮兮的毛毯起身,拦在了赵传薪面前,需要微微昂首,才能与赵传薪对视。
他也不说话,只是目光阴鸷。
赵传薪看看二道贩子,一口烟吹在了马萨米特拉人脸上:“我数三个数,不让开的话,你就要感激我。”
马萨米特拉人和二道贩子满脸问号。
而胡斯蒂诺赶忙打圆场:“五比索,实在少了些。再加点。”
二道贩子叹了口气:“胡斯蒂诺,看在你的份上,我出6比索。”
赵传薪弹了弹手指:“让开。”
马萨米特拉用那一对三角眼恶狠狠瞪着赵传薪,脖子上的血管开始跳动。
似乎随时发作。
二道贩子指着马:“这马屁股上还有烙印,是乡村骑巡队的马。六比索已经不少了。”
他苦口婆心,和马萨米特拉人一个唱红脸一个唱白脸。
赵传薪却竖起三根手指头:“三,时间到。”
他闪电出腿。
咔嚓。
马萨米特拉人的腿弯不可思议的朝外侧弯曲。
没等他叫,赵传薪扯下胡斯蒂诺的破旧方巾,塞进马萨米特拉人的口中。
“唔”
二道贩子的脸“唰”地白了。
胡斯蒂诺吓得连连后退。
赵传薪笑嘻嘻的走到路旁,将扁桃树的枝丫斩断,斧子连砍几下,就成了一副拐杖。
他将粗糙的拐杖架在马萨米特拉人腋下:“没有我,你连路都走不了,要懂得感恩知道吗?”
马萨米特拉人眼睛瞪的溜圆。
我焯,你打断我的腿,再给我拐。
听我说,谢谢你。
本章完